---风呼啸着-----星驰电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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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马四野狂奔着,长嘶连连不绝,马上伏着俆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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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俆离飞看来,平日里驭剑也没有如此快,有种呼吸急促的感觉。周遭风景瞬息万变,俆离飞不由地紧紧地搂住赤兔的脖子,身子匍匐在马背上,任其奔跑。
西马大草原上仿佛只有一匹马影在奔跑着。夕阳渐渐来临,仿佛就连天也忍不住要合眼睡去。忽地,一声凄然的马嘶声彻响在大草原上。声如尖针般,锐利扎入徐离飞耳膜之内。徐离飞不由地双手微松,就在此时!
异变突生!
赤兔马双眼通红,前蹄咆哮而起,接着便是整个马身向后翻去。徐离飞大惊,来不及反应。
“噗通”
徐离飞身体忽地巨痛,宛如大锤敲在背后。而自己胸前近贴肉处天罗伞的力道又是一下,眼前忽地昏了一下,紧跟着“噗”一声。一口血雾喷在马脖颈处,点点血滴反折而回,溅在徐离飞脸上。下意识双手不由一松,但又紧紧搂住马脖子。
忽地,徐离飞整个身子霍然间带起,赤兔马又飞飙疾奔。
斗转星移,乌云四合。
赤兔马就这般不知疲倦般飞扬奔驰,徐离飞再度睁眼时。月如勾,冉冉而起,最后悬挂在苍穹之中。
徐离飞不由地愤怒,驭施起青冥绳,右手拿鞭,手早已经紧紧搂住马的脖子,朝着马屁股上斜抽去。
..噼噼噼..
一连数十鞭,几乎是连在一起。马嘶声顿起不绝,忽而抬起马蹄高高跃起,忽而咆哮马蹄止住不走。
抽了数十鞭,怒气也消的不少了。又驭缩青冥绳,化成手镯捆在右手腕上。
马不停蹄,几欲奔到临晨。就在此时,赤兔马再也坚持不住,四肢一软,跌做在地上,呼呼睡去。
俆离飞也疲惫交加,背上胸口似乎有些火辣辣地痛,但困意泛来。不由爬在马边缘沉沉睡去,折腾了一夜,一人一马自是睡的深沉。
时至中午,俆离飞感觉自己脸上热呼呼地,痒痒地,不由睁开眼,当看到马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舔着,不由地一愣,呆呆地看向眼前咫尺的赤兔马。这个伸出手缓缓地伸出右手摸了摸马头。
赤兔马闭上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俆离飞一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发容,衣服有些脏灰,但无破损碎洞。不由地望向赤兔,下意识着骑上去,原地奔驰两圈。
这种通灵的仙马被自己驯服了,似乎有些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关于赤兔马的传说,徐离飞看的不少。想到此处徐离飞喜意浮在脸庞上,就在此时,徐离飞不由地在马背上捂住了肚子。
“咕咕”
肚子原来是饥饿,下意识手伸向背后的包袱。空空如此,想来粮食多半给在驯服赤兔过程给掉落了。徐离飞苦笑了一下,想想也近一天一夜多没吃饭,加上费力驯服赤兔,早已经饥饿难忍。徐离飞将目光投向东际,似乎隐隐胧见城阙。徐离飞暗道一声:“看来只能去帝之城吃了。”
长叹一声,徐离飞将青冥绳化作马辔,向前策马夹腹疾驶而去。
马跑的很快,也很平稳,俆离飞在马上觉得无趣,当看到马头上的角时,心里不由地想,这角挺好看的。
近看那角约莫半尺左右,长在头顶之上,尖锥形,呈白色。俆离飞不由地摸了摸,马也不知觉。那角身光滑似玉,又肇实坚硬,尖部如针,锋利无比。在午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过了一会,不由地伸手入怀摸了摸,发觉万静书的天罗伞还在自己怀内。
这天罗伞长约一尺多,色呈淡黑,不是甚么仙家法宝,倒是一个稀罕物。
似乎胸前还有点炙痛。
帝之城是帝都,显然非同异常。单是城郭有近十丈高,城阙架在西城门两边,此时徐离飞骑着赤兔飞奔而来。
数名士兵唰地刺出长枪,挡住了徐离飞。
一名衣装光鲜的人走了过来,似乎是个小官。他的步法沉凝雄浑,似是练过几年外家功夫。走近后,开口道:“入西城,需叫一两过城费。”
其实徐离飞也知道,这帝之城是帝都。如果收费施加节制,恐怕早已是人满为患,撑破帝之城了。而西城、北城、东城口皆交一两过城费,而南城门更是需要交五两银纹银。饶是诸般制约,但帝之城还是喧闹沸扬,非其他小城所比。
徐离飞下了赤兔,随手从怀内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过来的人,步行牵着赤兔朝里面走去。
周遂店铺琳琅满目,行人虽川流不息。
赤兔一走进城内,徐离飞隐隐察觉周遭的行人小贩似乎窃窃私语,有甚者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的眼神尽是羡慕之意。
“妈妈,你看那匹马好漂亮啊!”
“这个马白如雪,不过牵马的人气宇轩昂,虽说穿着布衣,但隐隐有神采飞扬的感觉。”
“这马子真漂亮,如果送给我,死也值了。”
......
俆离飞头一次受到这么多人关注,脸不由红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触电般,电的自己微微发麻。心跳莫名地疾速,仿佛下一时就要破膛而出。
这时,对面直步走来两人。身负长剑,身著剑楼雪窑道袍,相貌英俊不凡,走过来两人眼里均是惊讶神色。左边瘦脸的人道:“兄弟,你的赤兔卖不卖?”
徐离飞费尽全力才驯服赤兔,当下便道:“不卖!”
左边的人道:“小兄弟,我愿意出一百万两银子价钱买你赤兔。”
徐离飞楞了一下,然后才道“不卖!我看你们两个是雪窑的弟子,洛图修炼到第三图。快能引气驭剑,何必要这不能翱翔苍穹的灵物。”
这时,从侧面传来横掠之声:“帅哥!有没有兴趣去花满楼一趟”
俆离飞喃喃地道:“花满楼!不是花彩楼。”
“不去!”
“花满楼,是你们男人最爱去的地方。帅哥!去了包你舒服。”
俆离飞侧转身子朝说话的人看去,一身肥肉在颤动着,粉脸艳妆。走路时一翩一扭,扇着一把花扇子,浓厚的香味随之而来!绝对是让人看了想吐的那种,俆离飞赶紧扭过头挤开面前两人向前走去,不再打理那女子。
两人均是一愣,接着道:“乘武、何龙,敢问阁下高下大名。”
徐离飞只是淡淡地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足挂齿。”
忽地肿胖女子插道:“难道艳艳长的的太漂亮了!把它吓得不敢去了。请问这两位英俊小哥,去不去啊!”
唰唰两声,两人化作流光向人流中最密集的地方涌去。
众人吐了的吐,闪人的闪人。地上还躺着几个口吐白沫的人,就连远处俆离飞都感觉到赤兔抖索了一下。
过了大架子,随便找了一家钱庄,换了些纹银,装进怀里。再朝前不远处,是个占月拱台。东西南北四口,呈半圆形,上有楼台,楼台三层,有棱有角,刻有花纹篆字,虽不高,但看起来挺有气势的。
拐了这个台,向南走去,此时俆离飞肚子饥饿的连连作响。走了不远,恰好前面有一酒楼,名谓食为天。
楼五层,雕梁画栋,呈八角,龙图凤雕。拔地而起,显得极为阔美。
俆离飞走到跟前,门口处的店小二立即迎了上来,嘴道:“大爷,您请进。马我帮牵着。”
俆离飞淡淡地道:“不用了,你领我去吧!”
道完,随手扔了一两银子,店小二极为高兴,暗道:“自己找了个好工作,估计明年就能将花满楼的艳艳娶回家了。”
店小二哼着小曲,把俆离飞领进了马棚。穷徒四壁,露着青天白云,店小二道:“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俆离飞看了看四周,墙倒是挺白的,地上也挺干净的。随口道:“给我的赤兔来些清水。”
店小二阿谀道:“小的知道了,大爷的马真漂亮。”
当俆离飞走进食为天时,里面极为宽阔,但是人满为患,座无空席。俆离飞不由地又走上一层,里面的人依旧很多,又上了一层。这第三层的人显得十分萧条了,俆离飞朝着靠窗的一个桌子上坐去,俆离飞又叫来一名店小二,按照点菜谱上随口点了几样菜。
乘还没上菜,徐离飞四下环视周遭。整个第三层只有二十张桌子,此时只有寥寥近十人在此吃饭。
隔壁的桌子上,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脸寒似霜,风髻雾鬓、一身紫色素衣。就连俆离飞这等修真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端的是动人心魄般美。
过了一会,店小二便端来了几盘小菜,俆离飞吃着觉得挺好吃的,吃也不顾雅不雅,放口大吃。隔壁桌上传来咯咯笑声,像百灵鸟般,俆离飞抬头朝那看去,当真是美不多见,呆呆地看着女子。直到那女子娇嗔道:“呆子,看什么看。”
俆离飞才反应过来,窘迫交加,低头尴尬。一时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这时候,从四层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如玉般的脸庞,唇似涂脂。长发延伸到背间,手持一把描金扇子。那人眼扫一圈,突然间,眼光大放异彩,笑嘻嘻地挥动了描金扇子,嘴上道:“没你们什么事了,都走吧!”
只见人纷纷离座朝下走去,徐离飞年轻人走来,心道好一个美男子。同时暗暗猜测男子的身份,在帝之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多,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专横跋扈。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俆离飞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离去,你好像还没有命令的权利。”
那人楞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多少年没有见过有人冲撞过自己。走近后又细看了徐离飞一眼,道:“感觉我好像以前认识你。”
徐离飞冷淡地道:“街头的乞丐你认识不?”语气夹杂着一丝厌烦。
那人吃了闭门羹,眼中掠过一丝怒意。只听这哼一声,便转过头,坐到隔壁桌子女子的边缘道:“小姐,茫茫人海,有幸认识你。真的是鄙人的荣幸,鄙人潘垂。是个纯洁的人,纯是单纯的纯,洁是贞洁的洁,可见鄙人多么单纯。”
言语间,脸色变化甚快,如同翻书般。
女子望着眼前之人,凝视良久。忽地,绕过他的脸庞,望向徐离飞忽地嫣然一笑。嘴中道:“想不到堂堂的潘家少爷也会吃闭门羹。”
周遭仿佛凝固般,两个男子脸色变化甚快。
徐离飞也未料到!没想到?
而潘垂脸色铁青,瞪了女子一眼。回过头向徐离飞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徐离飞道:“真的想知道吗?”
潘垂“嗯”了一声,徐离飞淡淡地道:“徐离飞”
潘垂刚开始嗯一声,喃喃地道:“没听说过?”下一刻,几欲跳起,神色狞狰夹杂着几丝疯狂,兀自哈哈大笑。
“徐离飞,好一个徐离飞。我找了十年,你可能不记的十年之前那一天。但我刻骨铭心,几乎夜夜受折磨。”道完,竟疯狂地掀翻了徐离飞的桌子。抄起齐下的凳子,呼呼生风朝着徐离飞砸去。
“嗡”
是谁呼吸急促,不相信眼前之事?
只见徐离飞单手止住了近百斤的力道,轻松有余地接住了。而潘垂只觉的凳子进退不能,仿佛被铁铸住般。只听着徐离飞惊讶地道:“你十年前认识我。”
潘垂咆哮地道:“我认识你妈!”
刚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股钻心般痛楚从脸部传来,随后昏迷倒飞而去。潘垂整个人此时贴在墙壁上,缓缓滑落。
自始至终,那女子脸色一丝未变,直到俆离飞扇了潘垂一巴掌后,脸色霜雪中多了一分惊讶之意。然后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俆离飞听二师兄讲过当下局势,自是了若指掌,苦笑道:“潘家在经济上控制全盛唐的百分五十,拥有兵力达百万。其中红色娘子护卫团更是厉害,随便挑出来一个吐口唾沫,就可以把你淹死。”
女子不解道:“那你还敢?”
俆离飞淡淡地道:“我这人虽说是贱命一条,但也要靠实力来取。”道完后,往女子桌子上扔下一两纹银,向楼下走去。
女子喃喃地道:“贱命一条。”不由地自嘲了一番。
看着俆离飞缓缓地走下楼梯处,女子道:“我叫藤含玉,我们还会再见的。”嘴角抿起一丝浅笑,看上去极为奸诈。
俆离飞想了想,随口道:“原来是写书的。”
藤含玉愣了愣,不解地问道:“什么写书的?”
可是只传来“咚咚”下楼梯声。
藤含玉走到窗口边,祭出一葫芦,深红色,与一般葫芦一般葫芦无异。口塞处,时不时吐着白气,绕着葫芦整个身子,一眼便看出是个不可多得仙物宝物。藤含玉念动法诀,葫芦缓缓变大,女子飘起坐在葫芦上。化作一道红光,片刻间,已在浮云之中。
却说俆离飞走到下面,下面只有两两三三的人,向上仰视着,衣着华丽。一眼可看去,这些人非贵即富。当走出食为天时,牵出赤兔,向南走了去。
当走了一会,俆离飞想起还有二师兄写的一封信。截住一个书生,书生穿着长袍儒装,头发盘在头上一部分,其余的顺着后背而下,一手持书,眼注释着此书,猛地被人拦住,把它倒是下一跳。
俆离飞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知道清风小区18号吗?”
书生听了俆离飞的话,一个抖索,书掉到地上,:“你...去...那儿干吗?”
俆离飞低头垂腰捡起那本书,递到他的手上,道:“我有个朋友让我去那里交一封信。”
书生道:“看你年纪不大,劝你不要去了,省着做了个冤死鬼。”
俆离飞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那是一个鬼宅,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传言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俆离飞心中想道:“鬼宅,一二百年的历史,二师兄没有给我提起过。难道另有什么深意?”迅速地考虑了一下道:“修真者也是吗?”
书生道:“进去的修真者不尽其数,甚至连花彩楼的上代掌门花虹子,永恒之塔的金财上人,毒宗的五毒散人,寻仙阁的淼云仙子等等进去后,从未出来过。后来这里渐渐成了传说中的鬼宅。”
俆离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领我看看去吧!”道完,塞了书生几两银子。书生踌躇了一番,但还是领着俆离飞又朝里走去。
走了一会,俆离飞明显地感觉到后面有几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想来也是潘家的人吧!也不理睬。
左走右拐,一直朝西北角走去,边走便道:“这西北之角,向来都是不好的穴位,这鬼宅之中,就在西北角。”
其实各大门派之中皆有不和处,大都为私心作祟,否则这鬼宅子早就被破了。这也是俆离飞想不通之处的原因,就宛如世上的不解之谜多不可数,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一会儿,都到一个小巷子前,书生道:“你进去吧!最里面的就是你说的清风小区十八号,幸亏你是问的我,如果问其他人,未必知道。”
俆离飞刚要进去,听到这话,回头道:“难道,其他人不知道?”
书生道:“一般人都不知道,我是从小长在帝之城,听老一辈人讲这鬼宅以前叫做清风小区。”
俆离飞“哦”的一声走了进去。
这巷子有说宽也不宽,二米来宽,和外面比起来就显得窄了。阴森森的,地上灰尘铺成指甲般厚,旁边都是荒废房屋客栈。墙上模模糊糊写着几号,待俆离飞用手抄开一看,上面写着五号。约莫人头大小,往前则是写着六号。
潘家,柳园。
整个后花园只有无穷无尽的柳树,柳枝随着清风微微地摇曳着。远远看去,仿佛林海涛涛,那丝丝柳丝化成阵阵海浪。
柳林边缘,规模不大,红砖红瓦,搭成了一个小亭,也就是清风小亭。前面则是一潭湖水,湖水明恍清澈,岸上的景物全给倒影在内。
亭上站着一个中年人,额骨微宽,面容削瘦,只是眉骨紧缩。中年人身后站着两个人,两人白衣红衣。面容道是俊朗,但是也遮不住岁月沧桑,留下的皱纹。
“听说打伤垂儿的人,进了鬼宅。”
红衣人恭谨地道:“是的,大多数的人见了。”
中年人面色深沉,掠过一丝怒意道:“我本打算教训一下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进了鬼宅。”
红衣人道:“老爷,不知道有句话该讲不该讲。”
“说吧!你都跟了四十几年了,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红衣人走上前一步,低声道:“少爷这些年是给夫人惯坏的,闹得现在满城风雨,如果不是潘家的势力。恐怕早已经横尸当场了。所以让他受点挫折,总比掉了性命强啊!”
中年人微微颤了一下,道:“可不是吗?有人传言,他可以和盛唐败类三人组相比了,恐怕再待两年,就成了败类四人组,日圣你有甚么意见。”
白衣人思索一会,道:“现在只能隔岸看灯火,一切等那小子出来才说。”
三人不语,眼前湖面始终是平静的,掀不起一丝风浪。
......
“啊!”
不知何时,一只小老鼠爬到俆离飞鞋上,把俆离飞吓了一大跳,急忙跳了一下。甩掉小老鼠又朝里走去,谨慎万分,一直到走到尽头。尽头是一家武器店,门口处,搭满了蜘蛛网,旁边的墙壁上写着十七号。
俆离飞纳闷,十七号,不是十八号吗?武器店再朝里望去,是一条土路,延伸向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