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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章二 千里之行


  “咳,咳…”话未出口咳声先至,洪玄公的病势每天都似乎愈加严重,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但是疗效甚微。而近日,他的病似乎又严重了许多。“老幺,你来我洪门已经很长时间了,也该学一点东西了。虽然为师也想亲自传授你,但是无奈为师已无法亲力亲为。咳…”

  “师父…”看着眼前这位令所有人敬重无比的老人,伯言张开双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在他,不,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位老人都是无可置疑的英雄。没有人会怀疑在他那矮小的身材内曾经爆发出怎样令人生怖的能量,曾经这个世上最为杰出的四位守护者之一,他做的已太多。可回复他的只有日渐加重的皱纹与病痛,直至今日,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便要被咳嗽声打断。若是世人得知昔日英雄已至迟暮,不知会作何感想?

  “房里书架左侧第三本书,你自己去找找,然后将它交给天罡。咳,咳…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洪玄公最后一名弟子了…”

  不待伯言回话,洪玄公便摆摆手转回房中,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要耗费他为数不多的心力。师父的渐渐走远,但见天罡身体微躬,双手抱拳,直至瞧不见师父背影。程宏眼神空洞,似乎正在回想着某些往事。无尘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直视远方。华仲低头紧咬嘴唇,一语不发。金燕早已忍耐不住转过身去掩面抽泣。今日洪玄公一反常态,“最后一名弟子”谁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况且平日里玄公即便即便身体再差,也要嘱咐每位徒弟们几句。而此时却惜字如金,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位老者----真的撑不住了。

  “去吧,小师弟。不可辜负师父苦心,定要好好修炼…”

  耳边响起天罡铿锵有力的声音。伯言点点头,拭去眼角的泪水独身入房内寻找。不多时,便将一本微微发黄、没有任何标注的古书交付到大师兄手中。见到此书,无尘一直眯着的双眼忽地变的锐利起来。天罡接过书,翻看几页也是神情一变,“这…这本书,嗯…这本书是记载了我派的入门武功招式,师父给你这个…应该是认可了你的能力与天赋,小师弟,恭喜你了。”

  伯言抱拳道:“多谢师兄”

  “嗯,走吧,我们这就去演武场修炼。”

  滂沱汗似铄,微靡风如汤。

  无日峰下演武场内。时值正午,焦阳如熔,却不似伯言心中之火盛。毕竟少年心性,多年来朝思暮想心愿一朝得成,任谁都不会比此刻更加焦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他也终将迈出第一步。

  “现在开始,我便授你武功,你要听清楚我每一句话”

  “是,师兄。”

  “记得你拜入洪门第一日,便说,要成为一代剑宗?

  “是”伯言低头回道。

  天罡手中拿起一把剑递给伯言,道:“伯言,你先拿着它,告诉我可有什么感受”。

  严格来说这也许并不是“剑”。如果一把方方正正的铁片再缠上几块布条也算是剑的话,想必这块铁片才能入围“剑”之列。

  “这…师兄难道又要让我修炼砍柴之术?”

  天罡收起笑容,从伯言手中接过铁片,正色道:“若是你觉得此物并不可称之为“剑”,那可是大错特错。世上灵刃名刀举不胜举,可我洪门功夫从不以外物为长,再好的剑也只是为气之媒介,若心念所到,即便是一根烧火光棍也可发挥偌大威力。”

  说罢天罡将铁片收回,转身提起一把剑。只见此剑长约三尺,周身围绕的青紫之气,天罡又道:“此剑名曰:“万魂”,乃是集水月平原灵妖坟墓灵妖精气所得,也算是当世名剑。现在我把他交付你手,你用我派“追风剑”之式全力攻击与我。

  伯言接过宝剑,仔细端详。不同与它,此剑愈到见剑锋之处愈是弯曲,犹如刀形。匍一入手只觉右手阵阵冰凉,紫气更盛。伯言慢慢闭上双眼,静心感受此物。手握此剑,只觉周身气息都有不同。他并不是只会砍柴的。入门三年以来,从未断绝过洪门基础功法的修炼,“追风剑”一式更是修炼过千万遍,此时“万魂”在手,更是平添了几分信心,纵使对手是平日里敬重的大师兄,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师兄,请赐教!”说罢,伯言与天罡拉开距离,持剑作势。天罡并无招架之意,手持铁片如同木人一般站在原地,只等伯言出剑。

  “着!”伯言大喝一声,飞身而出。

  追风,疾也。

  式如其名。俩人相距至少百步,声随人动,只在眨眼之间。天罡耳边响起声音的时候伯言已然贴到他近前一尺不到。

  其实伯言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师兄年长他几十余岁,修为自是高他太多。若是比拼内力,多加几个他也未可碰到师兄一根汗毛,所以在他持剑退后之时便选在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最烈之际,伯言出剑瞬间便内力催动万魂,宝剑应声而变,散出华光何止千万!光芒散发与烈日交集之处乃是耀点所在,反射之处则正是天罡所立之地。就连出剑攻击的伯言都觉一阵刺眼,莫说是风口浪尖的天罡了。

  剑芒加身,剑锋已到。

  无尽的光芒逼的天罡无法直视,凛冽的剑气似乎将要透体而入。他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所以他闭上了双眼。他已闻到了剑刃上的寒意,却还是丝毫并未躲闪,不但如此

  ----甚至他还平平稳稳的扎下了一个马步。

  随即左手搭在右手之后。举剑。

  “铛”

  ……

  伯言只觉右手传来一阵无可抵御的酸麻之感,转瞬便袭遍全身,顿时双眼发黑,脑内一篇空白。

  神兵早已脱手,伯言试着努力睁开双眼望向师兄,可麻木的视觉并未因为睁开双眼恢复,一时间,伯言眼神仿佛凝住了。

  “破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