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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香车美人


车来人往,道旁一颗树下,吴越听着大音量的音乐,一边等着人。不知不觉,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可是该来的人还未来。吴越倒是没有一点恼色,仿佛只要能有音乐,就可以等到天荒地老。

突然一个人拍了一下吴越,吓得他一跳,一边的耳机都掉了下来。吴越猛然回过头,先是扑鼻而来的一阵香风,然后看到颇为熟悉的一张脸:叶枫,校花级的人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和吴越还是同班,不过今天要等得人并不是她。

叶枫微微拧着眉头,更有另一种惹人风情,不过吴越从她神情中看到一丝不耐,也就没有了热络的心思。他与叶枫没有任何瓜葛,就算是路上碰到,也会当作不认识。现在叶枫突然拍人一下,吓了人一跳不说,还不给人好脸色,吴越又岂会有好脸色给她。

叶枫压着怒气道:“你怎么带着个耳机,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吴越心下大怒,老子带着耳机,干卿屁事,还是一句话,两个人又不熟,管得了那么多吗。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冷着声道:“我在听歌。路边有点吵,所以音量开到了最大。”

叶枫拉着吴越就走,一边道:“去我车里再说,大路边不让停车,我必须马上开走。”吴越没回过神,竟被拉着走了许久,惊醒来后马上站定:“有什么事,我有事还要等人呢。”叶枫哼一声,语气更加不耐烦:“你不就是在等文文嘛,她就在我的车上。”吴越迟疑了一下便没有怀疑,只有文文告诉了叶枫,叶枫才会知道他在等谁。

吴越一进车内,立即觉察不对,车里除了叶枫和他,并没有第三人。立时之间,吴越就要开门下车,叶枫正好一踩油门,车门自动上了锁。吴越眼前一片乌黑,全身都在颤抖,只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他想到的是绑架,和新闻暴光的绑架熟人的方法如出一辙。

文文没有依约而来,会不会就是同谋?她和叶枫是同一个寝室,还是公认的闺蜜好友,同谋的可能性很大。

吴越用残余的一丝清明问道:“文文怎么不在车里呢?”声音很飘,就像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明明是吴越自己在说,却偏偏不像是他自己在说。

叶枫理所当然道:“文文不会来的,我是她的代表,来告诉你不要想不可能的事。本来文文要亲自过来,但怕会给你希望,不能让你死心,所以就由我来转述。”吴越一时回不过神,以为是被绑架的恐惧,让心灵还是麻木状态,感觉不到任何感觉。叶枫又道:“追文文的人很多,你要想想,你凭什么能脱颖而出,你有什么脱颖而出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追她。”

吴越顺着叶枫的思路一想,他确实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一个宅男一个屌丝,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叶枫继续说道:“再说,我们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我举个例子,我是开车来的,你是走路来的。车走得是机动车道,人走得是人行道,能走到一块去吗?就算是有斑马线,也是或者车先走,或者人先走,碰到一块也是发了车祸。”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只是举个例子,没有一点看不起的意思,主要就是表达我们是同一个世界,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吴越回过味来,心下一片凄凉,涩声答道:“不用多说,你的意思我懂。”叶枫大松一口气,方向盘都轻了许多:“你能理解就好,我们也是希望长痛不如短痛,早一点把现实告诉你,对你也有好处。”吴越勉强一笑,道了一声多谢。

一下叶枫的车,被清凉的风一吹,吴越才感觉到心隐隐做痛,心脏每跳一下,心就随着痛一下。如果一闭上双眼,整个人就像被黑暗吞噬,向无底的深渊****。浑浑噩噩地,吴越在路边走着,想不明白回学校还是回家,因为不管是回家还是回学校,似乎都毫无意义。

天色有些昏暗下来,像是能感受到人的心情,吴越仰着头看了一会天,也只有天来可怜,经不住得觉得孤苦。突然空中有一点水滴,慢慢落了下来,像是老天垂下的眼泪,吴越一时间失了神,再看时水滴有了拳头大小,想躲已经来不及,狠狠地砸上头顶。吴越整个人一晃,捧着头痛地跪倒在地,身体不断扭曲着。思维在更是完全停顿,根本没法思考,伤春悲秋的情绪,全部荡然无存,只剩痛到灵魂的痛。所有痛到想死的痛,和连死都没法想的痛相较,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得愁。

轰地一声巨响,天雷滚滚像炸开了天河,倒下了倾盆大雨。吴越的身上一冰,痛苦才开始缓解,人也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头还是隐隐作痛,他想不明白砸来的雨,怎么会这么大这么痛。现在雨下得这么大,反而雨点小了太多,最多也只是用豆点来形容。

吴越漫步在大雨里,就像用雨水清洗自己的心灵,把一切的情绪洗去后,只留下一颗剔透的水晶。到了家时,浑身挂着雨水站在门前,这时才感觉到刺骨寒意,浑身忍不住发颤,只是吴越不想抵抗,任由寒意侵蚀进来,身体抖地更加历害。当吴越淋澡时,整个人已经像打摆子一样,双眼更是沉得撑不开,坚持到把身体擦干后,摇摇晃晃地爬上了**。

吴越的头发已经擦得很干,而且吹风机吹过,不会有一丝水迹。不过他的天灵位置,就是那一团雨水砸过的地方,开始分泌一丝丝水迹,慢慢汇聚成流,潺潺爬动。

水迹从头发到枕头,却一点也没留下湿迹,更没有渗透进枕头,而是像一条透明的蛇,吃力而又蜿蜒地爬着。水蛇不知要爬到哪里,或者只想从头里爬出来,不一会儿马上就能从枕头下来,它却突然停止不动。过了许久之后,水蛇突然往回缩,完全地缩回到吴越的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