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细心的为思莲擦干净嘴边的酒水,思莲却极不配合的嘟着嘴左右摇头。玉轩无法,只得用一只手死死捏住她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小心擦拭。r
思莲一眼便看到了那条丝帕。洁白飘逸的帕面,繁复秀丽的花边,中间复古的古时文字,虽不识得却一眼看着便让人觉得情谊贵重。思莲挪揄的斜眼看着站在玉轩身后的彩袖。思莲巧笑道,“这帕子绣着,挺费工的吧。”说着一溜烟站起来向远处跑去。r
玉轩苦笑着看了看彩袖,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或许是靠的太猛,突然的咳了起来。丝丝鲜血从唇角迸出。r
“公子……”彩袖心疼道,向前一步欲拿刚刚那方帕子为他擦拭血迹。r
玉轩摆手,咳声压抑了许多,仍然将帕子收进怀中。“我这个样子,可还像个丈夫?”r
彩袖几日来已经见玉轩身子不好,心里未免恻然。如今听这一句,更觉悲从中来,一滴眼泪悄然滑下。r
玉轩温柔一笑,为彩袖擦了眼泪,又指着地上咳出的血迹嘱咐道,“你知我知便好。你知道娘的脾性……”r
“那少夫人呢?”彩袖垂首道,问出来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心也随着这个问句像是扑通扑通的跳出来。那个隐约的心思呼之欲出——你对她,存了情吗?r
“少夫人……不说了吧。她还年幼。”玉轩敛去眼中的波澜,平静道。说罢闭目,再不言语。r
次日,天气阴沉,玉轩正借着这机会让思莲识字。这些日子来玉轩只要有些机会就管制着思莲习文断字,思莲虽极不愿,对上玉轩的殷勤,却也没有做出反对。r
夜里,玉轩叫人又埋下一坛酒,还是那年梅树下。落英缤纷中。才埋下酒坛子,那树便有灵性般一阵飞花。思莲在一旁看着,满袖的粉色花瓣衬着她梨花白色的浅椐裙子。r
玉轩心里一动,与思莲相约明年此时再一同饮酒,还说明年大约思莲便能与他一同作赋了。说完便是一阵黯然。r
灰色的高墙上立了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发着令人心烦的声音。思莲听着心烦意乱,起身将玉轩送回屋去,仍去琉璃的住所看望。黑色的夜越发深,化不开的,无端端的使人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