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白天里的那一点暖意也被逼回去,冷的让人难过。思莲怔怔的看着□□的男子,她就这样盯了这个男人一下午,而这人,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样子。r
锦绣实在觉得不忍,推了推思莲道,“便坐一下吧,头上身上插戴了一堆,不觉着重吗?”r
思莲身子晃了晃,指着□□人问,“姑姑,那便是我的夫君吗?不是刚刚那个少爷吗?这便要与他过一辈子吗?”她还在想早些和她拜堂的人。为何不是那样的人。r
床榻上的人有了动静。缓缓睁眼,其实他与其弟长的极其相似,只是消瘦了些,苍白了些,仿佛没有生命。他看到床前的思莲后略微迟疑,急忙挣扎着爬起来勉强坐住,他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对不起,他们没有叫醒我,醒了以后又有些昏沉……”几分可怜,几分歉疚。一句话便引得他一顿咳嗽。r
锦绣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而思莲无声的盯着,似乎要把那人盯出洞来。半晌才道,“我真是傻,若是那么好的男子,怎么会轮到我。是不是,相公?”r
饶是温润如玉的刘家大少,此时也不免心酸,身子微微晃动。幸好锦绣去扶了把才不至于摔倒。他眼含悲悯的看着思莲道,“对不住……我叫刘玉轩,你之后无人处便叫我玉轩。等我一两载过身之后,便叫人帮你另觅好人家罢。”r
思莲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做玉轩的男人,一面悲伤,一面恻隐几乎没有人这样为自己打算过。她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出口,随着泪水倾斜。最后颓然坐在梳妆镜前,把头上饰物一件件拆下来,对着那副看着光鲜无比的面孔重重叹息了一回,终于褪下外衣,爬在床的另一端睡了。r
刘玉轩看着身边小小的新娘,极力忍住咳嗽,憋得脸通红。又是歉疚又是怜惜。就这样捱了一夜。r
t锦绣伺候他们睡下后退出屋子,微雪又飘起来,冷风有几分刺骨。却十分不愿回自己的住所。她在刘家院子里乱走了一会。此时热闹了一天的刘府也终于安静了。只是这样的气氛下,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带着怒意的骂声在院子里弥散开来。r
锦绣本不想多事,却也好奇谁骂人如此大声,竟是不怕人听到吗?循着那一句高过一句的声儿,锦绣一面听一面走,这声原在不远的院子里。听着是刘老爷的。r
刘老爷浑然不觉外间有人,继续骂着,“什么样的女儿也敢嫁,杨景胜竟是如此德行!”r
他身旁的李姨娘是杨家远亲,李姨娘自知此番定是刘宏要通过自己把态度传给杨家。说到底,这桩婚事还是自己给搭的,这杨景胜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但是不忿归不忿,这事还是要圆的。r
“老爷,您看这丫头虽是庶出却也甚是可人疼,容貌德行上是不输他家嫡出的那个的。再说杨府里都说现今杨府中几乎是要立平妻了,正是这丫头的亲娘。可不也算半个嫡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