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阴云密布,冰冷的风无声地吹过,割得人的脸生疼,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芳菲沉默地光着脚走在青石板路上,套在脚上的镣铐在她雪白嫩滑的脚踝上勒出道道血痕,地上的碎石块刺破了她的脚心,她并不觉得痛,感觉似乎已经麻木了。就这样被押解到行刑的石台上,被人强按着跪下,任由一群粗鲁的男人把她结结实实地绑缚在一个石柱上,却丝毫无力反抗。r
“行刑!”r
令她惊惧到心碎的声音传来,一个特务剥开她身上单薄的白裙子,露出她雪白光滑的肩,他执着一把锋利的钢刀向她左臂割下去,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特务冷笑着割下第二刀、第三刀……直至她的左臂上露出森森白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羞辱、惊惧一起袭来,她终于忍不住凄厉地大叫起来。r
母亲微笑着走来,手里拿着她最爱的那只布娃娃,柔声呼唤——“洁儿……”r
她眼眶一热,大叫道:“娘,这里危险,你快走啊!”r
母亲依然在微笑,八岁的哥哥突然出现在母亲身边,笑得灿烂而童真,“洁儿,回家吃饭了!”r
一个特务向着母亲和年幼的哥哥走去,芳菲心中又惊又痛,声嘶力竭地大喊:“走啊!”r
母亲和哥哥倏地消失了,眼前经历了短暂的黑暗之后又有了光亮。芳菲纳闷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然而,明知是梦,梦中的情景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r
“夏姑娘,您醒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女子小心翼翼地掀起□□的桃红色纱帐,惊喜地问。r
这女子看上去应该和芳菲差不多年纪,和她目光接触的瞬间,芳菲从她眼里分明地看见了一闪即逝的泪光。瞧见芳菲醒了,她甚是兴奋,再瞧见芳菲脸上的泪,她又紧张起来,“您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r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想我哥哥了。”芳菲叫住她,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问:“这里是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