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白尼玛因未带换替的衣服,仅卸去了帏帽,草草洗漱便去了斋堂,此时任汝默还未到,招呼他们的小僧去取饭食了,他一人坐在斋堂的木桌前,听门外夜风呼啸,惊起寺后满山的松涛一片沙沙之声,此夜月色清朗,月光如水,四下里一片宁静,好似又回到了他在竹林精舍中静修的日子,什么都不去记挂,什么都不去介怀,心中一派安和宁静,看花开花落,任云卷云舒的惬意高洁。只是,毕竟那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期望,自他接受了顺恩都里的请求,潜意识里便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到那样的日子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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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汝默走进斋堂,只见丹白尼玛静静坐在那里,月光透过洞开的门轻笼在他身上,竟生出此人只应天上有之感。他一路行来,闻得松涛阵阵,月光皎洁,心中诗兴突发,又见丹白尼玛先到,朗声道:“白金换得青松树,君既先栽我不栽。”丹白尼玛没有回头,只是接道:“幸有西风易凭仗,夜深偷送好声来。”之后回头,朝任汝默一笑:“任兄。”任汝默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此时恰好小僧送饭来,因早过了用饭的时间,故菜色十分简单,只是一道清炒枸杞芽,一道莲叶豆腐,和一份粳米粥,另有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靑瓜条,都是极清但却爽口的东西。他俩一面慢慢吃着,一面向小僧打听着这落霞山上有何好去处。
那小僧见他二人气度不凡,非凡尘中人,想了想答道:“要说落霞山,第一的去处自然是后山的白龙瀑,就在后山,我们专门修了条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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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白尼玛端了茶杯轻声却肯定道:“我们既来了,便想看看一般人看不到的景致。那白龙瀑虽好,但一定不是最好的。”
那小僧一脸不解:“你。。。你来过落霞山么?还是听人说起过?”
丹白尼玛摇摇头:“我第一次进彰轩。”
“那你怎么知道落霞山上还有更好的?”小僧似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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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白尼玛端起手中茶杯轻啜一口:“那白龙瀑一日里有多少人去?”
小僧想了想道:“总也有百来人。”
丹白尼玛点点头,又问:“百来人中,都是青壮年么?”
小僧摇摇头:“朝天寺香火鼎盛,妇孺老幼每日来得也不少,都会去看那白龙瀑的。”
丹白尼玛又问:“原先的道路险吗?你们修那石板路,修了多久?”
小僧如实道:“原先的道路并不十分险峻,合寺之力,修了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