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宫,未央不熟,但,关于北宫,她却是听到不少。
这是一座,几乎被遗忘掉的冷宫。
那些不受宠或者有过错的妃子,便是生存在这一带。
初见珩儿的时候,他虽然消瘦一些,她却并未过多猜想,只当是那鬼煞缘由。
珩儿的省份在帝都更是禁忌,从未听人有过多的议论,即使偶尔有几个胆大的,知道的也都了了。
不过是前皇后的嫡子,是当今陛下的第一个儿子,便无其他。
住所,脾性,所有的所有都是迷。
就连宫中,对他的议论都是了了些许。
她一度愚蠢的以为,这是李烨对珩儿的别样保护。
现在,走在这几乎不见提灯宫人的路上,看着周遭那黑压压的景物,以及那越接近目的地,便越见荒凉,幽冷的宅子,她才知道。
她想的有多么的天真,多么的蠢。
“李烨啊李烨”
无意识的,捏紧了拎着包裹的拳头,声音一片阴寒。
“你负我便罢,为何,为何要这样对待珩儿,我那么多年的付出,你回报我的竟是如此吗?”
该清楚的,从五年前他那无情的一剑穿腹而过之际,从阿爹与她一道万箭穿心之际,她就该知道的。
那个男人的心中从来只有天下,只有算计。
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这一刻,她多么的希望自己能拥有百里云咫那样的轻功,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
她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无能。
珩儿住在一个名为“衍庆居”的地方。
这是她再一次斩杀宫人后得到的确切消息。
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宫殿的地方。
因为她行的匆忙,很快的便来到了所谓的“衍庆居”,光看看破满是尘埃,甚至摇摇欲坠的宫殿牌匾,就寒酸的令人i不忍直视。
没有想太多,她抬脚就走了进去,与想象中无差的萧条摸样,反倒没有让她过多的吃惊。
看着空无一人的内院,未央却是头一次觉得没有那些所谓的宫人,对她而言,或许是好事。
至少,她不用顾忌任何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看她的珩儿。
然,在刚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哒哒哒慌乱的脚步声却是突地传来、
未央一怔,瞬间闪身,躲到了一侧打开的门后。
探头朝长廊望去。
不是说,宫人们都逃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会有脚步声,还是这么匆忙的脚步声。
然,当她看清那消瘦而仓皇的身影之际,唇边却是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虽笑着,眸中却是泪光点点。
闫罗,那孩子,果然还在。
她果然与五年前待她一般,在待她的珩儿。
这个傻丫头,这个笨丫头。
无声息的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寒冰草已经没有了,怎么办”
只是,她,似乎有些不对经,脸色不对经,就连气息都不对经。
她一系列的举动令她不免皱眉,下一刻,听到提到寒冰草,她顿时了然,一定是珩儿哪里出问题。
未央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尾随这闫罗进了内庭,然后,看着她推门进入了一间厢房。
犹豫片刻,她栖身而上,站于窗边,推了推,还好,窗没关。
缓缓的,她推开了一个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