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绚烂的白,在禁卫军赶来的前一刻,便消失在了天际。
临走前,百里云咫那咬牙切齿的哀嚎,她听得清,弯着唇角,一闪,便蹑手蹑脚的进了御医院的偏径、
她今晚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李珩,她的儿子。
寒冰草的事,令她久久难忘,不亲自确定珩儿的安危,她绝不甘心。
皇宫禁卫森严,凭她的本事,根本无法潜入。
夙吢尘虽有这个本事,可她却不能冒险拉上他。
那个男人深不可测,不适合长久相处,否则绝对会被他抓住什么把柄,甚至,得知她的秘密。
他太聪明,偶尔合作一下就好,绝对不恩呢该与其太过深入。
而,排除夙吢尘,她认识的人中,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就只有百里云咫了。
未央从不知道,上天竟是这么厚待她。
就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便让她发现了他的踪迹。
甚至,成就了她。
她很感激他,却不代表,她会与她为友。
她不会放过任何对她有用的人,事,物,利用到底,是她现在的一贯作风。
所以,最后,她选择以这般轰轰烈烈的方式来欢送她。
也未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
迎面走来的侍女,被涅槃刀一刀封喉,成功止住了她的惊叫。
看着那早已没有了温度的躯体,以及衣衫上那血红的印子,她眉光越加的清冷。
而后,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之际,将现场请了了干净。
淡然的和那些满口嚷着抓刺客的侍卫们擦肩而过。
遗憾的是,在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身黑衣的凤九歌,以及,一身白衣的夙吢尘。
他二人并肩而走,却是久久无言。
若有似无的杀机仿若一触即发,在与夙吢尘那视线对上的刹那,她惊恐的俯首。
和周遭的侍女太监们一道下跪俯首。
姿态,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低。
庆幸的是,二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径直的便越过她,逐渐远去。
待那二人的身影除了那拱形门之际,未央立即起身,仓皇的躲进一侧的假山之内。
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她如此行径前后还不到刻钟之际,略显仓皇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在那些侍女太监们刚起身才迈脚不到三步之际,那月牙白的身影风一般的穿梭其中。
那些与她穿着同样衣衫的侍女们,全部被从头到尾检查了遍。
“怎么?有看上的”
凤九歌的声音依旧冰冰凉凉,却是意外的多了些调侃。
未央整个人都紧张到了快爆体的程度。
幸亏她有所防备,幸亏他摸透了夙吢尘的脾性,以防万一躲了起来。
不然,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
“不,许是我看错了吧”
没有找到她,夙吢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惘。
“难道不会是相思成疾?”
凤九歌难得说这么多话,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同门师兄弟,也难怪。
未央却是尤其深刻的想要一巴掌盖过去,拍死那多嘴的阉人。
“你当我是你”
夙吢尘口气也不是很好,甩他一个白眼,拂袖就闪人。
“九千岁您可是大忙人,不用吧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吢尘身上,吢尘自己会掐着时辰离宫,就不劳您大驾了”
凤九歌也不是黏糊的人,拱拱手算是了然。
而后,二人便是一左一右朝着两个方位离开。
从凤九歌那了然的笑意上,未央猜测,这个人是知晓了夙吢尘接下来想要去的地方。
以他的立场,没有出手阻拦,那么她想,她不需要在盲目的晃悠,她可以透过那个男人,到珩儿的身边。
就是要一切小心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