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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城南,山神庙,陈阳就这么浑身湿透的坐在山神像前,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兴致勃勃的出来闯荡江湖,幻想着有天能扬名立万,身边左拥右抱的,美女环绕,然后住大宅子,吃不完的酒肉,花不完的钱。却无论任何也没想到这江湖却是如此的险恶,人心是如此的难测。莫名的想起了村里的那个老书生,考了几十年一直没有考上进士,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他自己的破院子里,大喊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以前一直都不理解,屡次嘲笑都被师傅骂,现在突然间的明白了老书生的心境。

  陈阳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就这么赤条条的,拧掉身上的水,把衣服先搭在老马身上。反正这里又没人,必须要把衣服弄干要不然着凉了就更麻烦了。

  陈阳把神像后边的木头拉出来,拿刀劈碎,把火升了起来,又拉来一条树枝,把衣服展开架在上面烤衣服。

  外面的雨停了,看着天色还早,要必须为自己的晚饭的着落考虑了。

  陈阳提着刀,穿着兜裆裤就出门了,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山鸡,兔子蛇什么的,刚下过暴雨,河水暴涨,这时候去捉鱼的话是不可能抓到的。

  草丛,石头堆和树枝上有蛇,城阳离老家阳翟不远,所以也基本上很少有毒蛇这一类的东西。荒草多的土崖根上有兔子洞,草窝里山鸡基本在那里藏着,轻车熟路,陈阳抓到两只肥兔子,山鸡没有抓到,到是在石头堆里抓到一条三尺长的草蛇,带到河边扒皮,除内脏,洗刷过后就回了山神庙。

  庙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光头和尚,而原本以为那已经灭掉的篝火还在燃烧着,陈阳的衣服也已经烤干了叠好放在地上。陈阳用来烤衣服的树枝上挂着那个和尚素白的麻布僧衣。

  和尚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盘腿坐在山神像前,扣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陈阳走到篝火前,把处理好的兔肉蛇肉穿在棍子上,慢慢地烤着,看着那和尚,忍不住的就想逗逗他。

  “那和尚!你拜的是山神,不是佛祖,那好像跟你们佛家没什么关系吧?”陈阳打趣的道。

  “心存善念就是佛,有佛无佛,都是佛。哦弥陀佛!贫僧无空,有礼了。”无空站起来,双手合十道。

  陈阳起身抱拳道:“阳翟陈阳见过大师。”

  “大和尚!你是哪座寺庙的?”

  无空走到篝火处盘膝坐下,看着陈阳慢慢的翻烤着肉,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贫僧师出少林。”

  “哦,原来是少林寺的大和尚啊。久仰啊!你们少林寺和武当派并列武林正派第一,今日得见大师真是不胜敬仰啊。”说完挑着眉头指着无空道:“到底是得道高僧啊,这形式做派却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见识的到的。”

  无空淡淡的道:“这江湖名望,不过是虚名尔,却不知这天下是朝廷的天下,如今这江湖种种,不过是朝廷一手策划扶持以来的,此等虚名,要来何用?”说完无空看着只穿了一条兜裆裤的陈阳道:“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人,本来就是这么赤条条的来到人世上的,那么,就这么赤条条的活着又有什么不好呢?”

  陈阳哈哈笑道:“大师性情中人啊,真是我辈典范啊!”

  陈阳看着已经焦黄的烤肉,肉香直勾得肚子咕咕叫。

  “哈哈!没什么要比吃饱饭更重要啦!”陈阳哈哈笑道:“可惜啊,这么的美味大师却无福享受啊!”

  陈阳只见无空自墙角的包袱里掏出钵盂,推到陈阳面前,陈阳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贫僧赶了一天的路程,腹中实在是饥渴,无空这里向施主化个缘。阿弥陀佛。”无空口念佛号嘴角挂着笑意道。

  陈阳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和尚,这恐怕是个不受清规戒律的花和尚。

  “那个,和尚不是不吃肉吗?你怎么?该不会你连色戒都破了吧?”

  “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头坐,不尝尽人间疾苦,如何成佛,施主可曾看见那满天下的罪孽?地藏王菩萨曾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吾!亦如是!”无空双手合十,目光坚毅。

  陈阳看着无空,心里非常惊骇,能发出此宏愿的恐怕不是佛,就是魔,自古佛魔一线之间。陈阳把烤好的一只野兔肉放进无空的钵盂内“大师,请!”

  无空看着穿好衣服在一边吃烤肉的陈阳,问道:“陈施主怕不是刚踏足江湖不久吧?有何感受?”

  陈阳把剩下的一口肉全塞到嘴里,有些噎得慌,想找水喝,但是才想起来忘了打水,这时无空递过来一个酒葫芦“贫僧这里还有一壶酒。”

  陈阳接过酒葫芦灌了几口“你还真是个酒肉和尚啊。”

  看着这个清秀俊逸的和尚,他要是没剃度的话,打扮一番,出去绝对是能引得那些姑娘们尖叫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去做了和尚呢?唉?他刚才说师出少林,怕不是还俗了吧。

  “唉,可别提了,我呀算是倒霉透顶,喝口凉水都塞牙!今日在城门处被两个看门的勒索了十两银子,为了救一个姑娘,得罪了县太爷的公子,而后又遇到一个贼眉鼠眼的骗子小偷,就这么的我的全部钱财都没了,要不然谁会住到这个破地方啊。这江湖险恶啊。”

  “阿弥陀佛!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世间万般恶,自当除恶扬善!保持己心就好。”无空出言安慰道。

  听到无空这么说陈阳心里才稍感安慰“大师说的是,今日若非大师开导,我说不定就钻进死胡同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无空穿上烤好的衣服,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陈阳道:“今日得逞施主恩惠,贫僧这里偶然间得到一本轻功,这就赠与施主了。”

  陈阳接过书,只见蓝色的封皮上写着四个字,除了一个形字其他三个字都不认识,翻开书,里面是一幅幅图画和筋脉运行图,陈阳合上书,深深的抱拳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谢!”说完就做到一边借着篝火的光芒边学边练。

  无空也不打扰,独自坐在山神像前,念着经。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四周异常的安静,只有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无空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语气清淡的对着陈阳道:“天色不早了!施主,该休息了!”

  陈阳疑惑的看着无空正想说话,突然间,一阵困乏袭来,眼皮再也坚持不住的闭上,扑通,趴在地上睡着了。

  无空漫步走出山神庙正殿,向四周看了一下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既然来了,便请现身吧。”

  山神庙的围墙上浮现出十三个身穿黑白两色道袍的道士,那道袍的下摆绣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十三个道士左右各六个,呈半包围状站在围墙上,手里抱着长剑。

  庙门的房瓦上,站着一个黑白青三色道袍的道士,那道士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手中长剑慢慢的抽出,指着无空道:“无空,你侵我教总坛,抢夺我教无上身法.杀我教门四十余名,似你这等狂徒,我倒是真想问问,这如来是怎么教出来的。”

  无空身上的白色僧袍无风自动,脸上浮现出渗人的邪笑,瞳孔逐渐变成血色,语气轻蔑的道:“呵!似你等这些邪魔歪道,吾!就是杀光了又如何!你莲花道是这世间首恶,除魔!卫道!乃我佛门本分!”

  那道士突出嘴里的狗尾草:“呸!我莲花道从未以正道自居!,倒是你这佛门弟子!是恶魔教出来的吧!你趁我教祖师外出,袭杀我教门,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结北斗双杀阵!”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左右各一个北斗阵,呈倒八字,摇光占中央,两个北斗阵共同激活,成北斗双杀阵。

  莲花道众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自摇光阵处往外逐渐浮现出一柄硕大的气剑,纵横的剑气四射。

  站摇光阵的道士露出疯狂的叫道:“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无空狂笑了起来:“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

  莲花道众挽了一个剑花,长剑指向无空,那病巨剑向着无空飞去。

  无空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口中喊着佛号:“哦弥陀佛!”一尊巨大的卧佛,闪着血色的光辉,抵着那柄巨剑不得寸进,莲花道众咬着牙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内力,只是依然不得寸进!

  无空睁开双眼,看着前面的莲花道众嘴角上咧邪邪一笑

  “咄!”

  那血色巨佛涌出强大的气浪,瞬间震碎了那柄巨剑,莲花道众手中的长剑也被震碎,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地的哀嚎。

  “如来千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