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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幸亏不是


眨眼之间,又过了三个月时间。

寒冷到了极点,城堡外漫天风雪,只要一出去,人都会结成冰。而城堡里,储备齐全的煤炭,足够维持到来年初夏。每一年的初夏,南极洲才会微微回暖。而到了初夏时节,站内就会补充下一年所需要的所有物质。而在南极洲的生活,很恬淡也很无忧无虑。

“凝儿!来看看干爹写得这一手书法!”偏厅里,杰森克让站员们搬来了大圆桌,正在舞文弄墨。手握着大毛笔,他显得格外开心。一头白色银灿灿的,黑色的围巾围裹着他的脖子,身边还放了一只大箩筐,他兴奋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笑。

噢,对,现在她已经开始叫布兰&展凝。

干爹喜欢叫她凝儿,阿别林站长和站员们则喜欢称呼她为“Zhan”。

至于她以前叫什么名字,她都忘记了呢。

展凝刚走到偏厅,就听见杰森克的呼喊声。漆黑的眼珠闪过流光异彩,立刻迈着小碎步奔到了他身边。望向桌案,却见宣纸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她点点头,念着那几个字,“气吞山河,横扫世界。”

“凝儿,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还懂草书。看来,你是中国人。”杰森克将毛笔放在了笔案上,一旁的站员立刻送来暖手的毛巾,他接过毛巾轻轻地擦了几下。站员接过毛巾,转身离开了大厅,不打扰他们父女谈话。

展凝耸耸肩,身体靠向了桌案。双手环胸,眯着眼望向他,心里有些佩服于他的狡猾,忍不住啧啧赞叹,“我说干爹啊干爹,你想知道我是哪个国家的人也不用玩这么一出吧?好吧好吧,我是中国人,出生在台北。”

“台北!”杰森克呢喃念着这两个字,沉声说道,“中国是个好国家啊,台北是个好地方!凝儿啊,你既然在台北出生,那么干爹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呢?”

展凝挑了下眉,“干爹,能让你有记忆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只要别像是干爹那么骨灰级别的人物,就算是我不认识,也一定听说过。所以,我肯定知道。”

“哈哈!凝儿啊凝儿,你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好了。不过如果是你,干爹倒是愿意赌上一次啊!”杰森克对于她的聪慧很是喜爱,即便是被她揶揄为骨灰级人物也并不生气,反而爽朗的大笑出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明白干爹话中有话,故意忽视,追问道,“不知道干爹指的是谁?”

“干爹问你,这个世界按区域划分,是怎么划分的。”

“如果按世界常识,那么是按十三个区域划分。分别是东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北非、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欧洲东部和西欧、北亚、北美、拉丁美洲、大洋洲以及南极洲。”她想也不想,对答入流。

杰森克点点头,望尽她的眼底,继续说道,“很好,那么干爹告诉再问你,如果按世界组织划分,又该怎么分?”

“干爹真爱开玩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那些呢?再说了,这个世界上难道真得有世界组织?”展凝四两拨千金地反问,顺带装傻。只是离某个人的名字越来越接近,她直觉地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讨论。

“凝儿!”

“干爹!”她有种无力呻/吟的感觉,甜甜地叫了一声,继续装傻。

杰森克心里明白她一定不是寻常的女孩子,也将她的故意回避看在眼里。只是不想将她逼得太紧,他自顾自地说道,“亚细亚洲,简称亚洲,包括东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连同北非、撒哈拉以南的非洲这些版块,一直以来都由某个组织执管。”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那个组织,是不是?凝儿?”

“阎帝国前任阎王已经正式退位,由他的长子继位。黑道太子姬立行都已经成为新任阎王了。岁月变迁真是快啊!”说话的同时,一双锐利的双眸紧盯着这位干女儿,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瞬的深邃。

恩?看来回传过来的资料果然没错,凝儿和新任阎王之间的确是有些纠葛!

展凝听到“姬立行”这三个字,只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而她离开之时,他所说的话还那样真切地在耳边回响。眼睛一闭,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那份冷然。她微笑,“干爹,您口中的姬立行是姬氏财团的总裁吗?他这么出名,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

“哦?”他眼底的笑意更甚,“凝儿!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姬氏的背后是阎帝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被他反将了一军,她登时愣住了。无可奈何地望着干爹,却发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从我告诉你我的姓名开始,你就应该知道除了阎帝国所管辖的区域,剩下的世界区域都归布兰世家。既然如此,干爹告诉你,干爹希望你能成为布兰世家新一任接班人。”

“干爹,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胜任。而且,干爹不是有孙女儿吗?”展凝不动声色地说道,心里叹息,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杰森克猛地蹙起了眉头,似乎感到有些头痛,“她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能?干爹,我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我志不在此!”展凝一句话说到底。

杰森克虽然不过问她的纠葛往事,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凝儿,那么你的志向又是什么?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南极光吗?”

展凝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愣住了。是啊,她志不在此,那么她到底志在何处?她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想要去争取的东西,除了等待南极光,别无他求。如果等到了南极光以后,她又该做些什么?难道是等待下一个南极光吗?她不知道了。

等到着时间的流逝,然后直到死去?

“凝儿,干爹活了大半辈子,只学会了一句话!”杰森克走近她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头。

“什么话?”她抬头问道,眼底却有了些湿意。

杰森克搂着她走到了落地窗前,突然举起了辟邪兽拐杖,“干爹只知道事在人为!”他说着,拐杖将紧闭的窗帘掀开了。就在这个时候,乌黑的天空突然绽放绚烂的光彩,照亮了整个天地。那些绚烂的花火充满了整个天空,五颜六色,由一个个小点爆裂出夺目的姿态。随后,淹没于漆黑的夜空。

“干爹已经等了十年了,看来今年也不会出现了。可是干爹不想让你也等十年,一年就够了。有些人,让他活在心里面。他会懂的,会原谅你,会一直陪伴着你爱着你。如果你为此而蹉跎了一生,那么他也许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你明白了吗?”

她眼底映入那些烟火的缤纷盛开,想起这一年来的孤独、隐忍、忏悔以及思念,听到这番话,无人触碰的伤口好象被人挖开了,那么疼,疼得她忍不住哭泣。已经一年了,除了那天做梦梦到了正浩,她再也没有哭过。而现在,在这场烟火造就的“南极光”中,她终于放声大哭出声。

压抑了整整一年的煎熬,在无法解脱的痛苦之中。她慢慢地走向窗前,晶莹的泪水像是宝石一般。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紧握,向着天际祈祷,默默念道,“正浩……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了我……可是我……”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正浩……”

她哽咽地说着,泪水滴落在紧握的双手。

身后的杰森克听见了她轻微的女声,沉淀了那份心情。突然,他抬起头,瞧见天空时儿呈现带状,时儿演化为弧状的礼花,从浅到深,从绿到红的神奇情景。他踉跄了脚步,走到她身边,激动地大喊了一声,“上帝!凝儿,你快看看!你快看!”

“……”她猛得睁开了眼睛,被这动人心弦的一幕所震撼。

苍穹呈现出极至的景象,忽暗忽明,发出各异的绮丽光芒,形状不一,五彩缤纷。无法用言语描绘得特别景致,任何彩笔也不能绘出与之媲美的绚目之光。

犹如彩带,又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转眼成了一张五光十色的巨大银幕,棉絮一般的白云,又能够掩去星月光辉的光芒,清淡恍若青丝的弧光,散落下的彩绸飞抛向天空,上下飞舞。其后射出许多光束,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

泪水还决堤于眼眶,她被这奇特的景象所征服,“极光,这就是极光……”

“十年了,终于在第十年等到了极光……”杰森克同样难掩振奋,不禁眸中泛起迷离,有些兴奋地说道,“她终于可以原谅我了,她终于可以原谅我了!我终于得到了她的原谅!哈哈!哈哈哈!”竟然连笑声里,都充满了一丝哽咽。

南极光持续了几个小时,之后慢慢地散去。

而他们两人就这样观望了几个小时,等到最后一抹绚烂淹没,她扭头望向他,眼中泪光婆娑,笑容却分外耀眼,“干爹,我跟你回去!我跟你走!”

“好!”杰森克伸手擦去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干爹带你回去!”

……

※※※

北欧&冰岛。

冰岛位于格陵兰岛和英国中间,那是一个高度发展的发达国家,拥有世界排名第五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以及世界排名第一的人类发展指数。

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城位于冰岛西部法赫萨湾东南角,塞尔蒂亚纳半岛北侧,全世界纬度最高的首都。它更是冰岛最大的港口城市,西面临海,北面和东面被高山环绕,气候温和怡人,是最佳的居住城市。

只是外界不知的确是,距离冰岛这里可是统治整个欧罗巴洲,包括北亚、北美、拉丁美洲、大洋洲、南极洲的黑道组织——「布兰世家」的总部根据地。这个几乎称霸半个地球的黑道组织,与另半个地球的黑道组织「阎帝国」可谓是不分伯仲。

彼此之间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中立态度,互不抵触。

而距离雷克雅未克城西一千七百五十海里的海面上,私人飞机坐落于名为“日不落之城”的巨型私人绿岛之上。她走下了机舱,抬起头仰望蓝天,心里无声呢喃:从今天开始,我是布兰&展凝!

※※※

布兰&展凝

——现居地北欧,冰岛,布兰家族幕后管辖者,代号“教主”。

据说,那是几百年来唯一一次南极光。

而我竟然奇迹般得等到了这次极光,有人说极光是神灵为最近死去的人照亮归天之路而创造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天堂,如果有,那么正浩一定是去了天堂。只是想来,对于他,对于黎婕妤,对于所有的人,我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

某某某,只是,我不知道离下一次再见还要多久……

五年后。

“日不落之城”建于巨型私人绿岛之上,距离雷克雅未克城西一千七百五十海里的海面。雷克雅未克城又是冰岛的首都,也可以说,日不落之城处于冰岛。冰岛又称作为“冰火之国”,全岛约有无数温泉,成为世界“温泉之最”的国家。

而日不落之城所在的岛屿,拥有世界上最为完美的温泉,当然这是寻常人等所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岛屿并不对外开放,所以这里的温泉也为人所不知。惟有冰岛的总统以及数位重量级别官员曾经被允许进入日不落之城,他们享受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佳温泉。

此后,对于日不落之城更是夸赞有佳。

这是一座富可抵国的岛屿,更是一座极其神秘的岛屿。

再来就是——冰岛,也被外界称为“雾岛”。

由于日不落之城所在的岛屿附近环绕了近十余座活火山,而活火山又会不定时活动,所爆发出来的热气与比其寒冷的空气相遇,迅速产生了雾气。常年身处雾气之中的日不落之城岛屿,又被外界号称为“雾岛之最”。

雾气环绕的岛屿,犹如人间仙境,奇迹的所在。

对于日不落之城的传说以及流言永不停止,更可谓是冰岛居民茶余饭后不得不提之事。只是奇怪的是,近几年来,统治着日不落之城的“布兰世家”继承人布兰&简妮小姐,却开始发展当地的温泉事业,并且以高价买下了冰岛百分之九十的温泉。

在这几年里,迅速垄断了冰岛的温泉事业,并且人工开发造就了另一座岛屿“梦之岛”。由于岛屿里的城堡、别墅、庄园都与日不落之城极其相似,而被冰岛上的居民亲昵地称呼为“日不落第二城”。其后,在简妮小姐的施令下,发展了新一系列的观光事业。

原本有些低靡旅游业在这几年来迅速发展,使得几年后的今日,游客络绎不绝。

更为奇迹的是,这仅仅是布兰世家开发产业的一个小点。

五年之内,布兰世家迅速建立财团体系,分别在欧洲、北亚、北美、拉丁美洲、大洋洲等几个大洲迅速拓展商业效应。如今,布兰世家已经在上百个国家的拥有财团子公司。而位于冰岛的“日不落之城”岛屿,则是布兰世家的财团总部。

当然,这些都是外界不知内幕的人眼中的奇迹。

不过这也被零星几个在黑道上有些地位的头目认为不可思议,本身布兰世家就垄断了半个地球的黑道,只是前任首脑一向不热衷商业发展。没想到,布兰老爷将一切交予其孙女布兰&简妮之后,短短几年就成立了如此庞大的财团。

布兰世家,已然与另半个地球的姬氏财团并驾齐驱。

只是每五年一次的世界黑道组织会议,将在三天之后于希腊克基拉岛举行。

距离上一次会议又是五年,前任“阎王”以及“黑帝”都已经功成身退,不得不得感叹岁月变迁。同时又让人期待,全新的时代到来!届时,除了世界各地八大组织的头目会出席之外,阎帝国的阎王以及布兰世家的黑帝两大首脑都会出现!

但是又有人传言,布兰世家的管辖者并非是“黑帝”布兰&简妮小姐,而是另一位更为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人是男是女,只知道那人代号为“教主”。

所以,也有人称如今的布兰世家实则为两人管辖。

事实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

岛屿——日不落之城。

这座绿色岛屿约为2.6万平方公里,近五年来,岛屿上相继建造了四宫别墅,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以及玄武宫别墅。而这四座别墅的入口处分别以四神兽的形象所雕刻,耗资天价,却从落成至今无人入住,成为岛屿上最为奇异也最让人好奇的建筑。不过,每天大小姐都会前来观望。

噢,不得不提一下这位“大小姐”。

她并非是布兰财团执掌人、黑道首脑“黑帝”之称的布兰&简妮小姐,而是布兰老爷在五年前认养的干女儿。据说她是在南极洲与布兰老爷相识如故,所以布兰老爷便认她做了干女儿,于是一起带回了岛上。

这一住,就住了五年之久。

而她的名字——布兰&展凝。

初初相见,被她那股灵透中夹杂了几分似有似无的魅力所感染。很难想象,那样可爱娇俏的人儿却总是沉静的态度,微笑淡然。她对待岛上的下人们极其亲切,为人有礼而且温和,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她的身上,总会时不时透慑出一种冷漠。

这五年时间里,展凝大小姐足不离岛,如今也有二十五岁了。布兰世家的几位表少爷以及年轻的小叔倒是对这位东方佳人颇有好感,但是她看似和每个人都交好,却并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入她的心。即便几位是无往不利的少爷,也没有办法。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她一定是风一样的女子,无法捕捉。

当然了,大小姐也有例外的时候,这只针对简妮小姐以及安东尼二老爷。

这不,明媚的午后时光,专署三人的美好伊甸园里又传来三人的嬉笑声,夹杂着小姐嗔怪的嚷嚷声,以及二老爷沉而有力的男声,还有……

还有……她从容中让人感觉睿智的女声。

岛屿的“伊甸园”里,三座休闲椅上坐着三个同样如阳光般耀眼的人。

左侧的位置上,男人犹如欧世纪的公爵,墨绿色的眼珠会让人感觉到锋芒,而他脸上爽朗的笑容将那份锋芒压下了几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却无法将他伟岸的身形掩盖,反而更多了几分魄力。头发长及肩,颇有些艺术家的感觉。

而此人正是被布兰世家的二老爷布兰&安东尼,也是布兰老爷的幼弟。虽然被称之为“二老爷”,但是他实际的年龄不过是三十六岁。加上保养得又好,本身也是型男,一眼看去也不过就是那些小叔、表少爷的年纪。

“哈哈!凝姐姐,真得如你所说,意大利西西里那边果然有所动作。”右侧的位置上,有人大笑出声,那是一张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中性脸庞。若非岛上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布兰&简妮小姐,恐怕没有人会将她与小姐划上等号。

太过中性了,让人有种难以分辨的错觉。

衬衣、靴裤以及黑色漆皮靴的随性打扮,一头栗色的短发干练而且帅气。只是她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太过灿烂,刚满二十岁的年纪,稚气并未完全脱离。而那两片刀削般的唇,却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简妮亲昵地搂住了身旁的女人,头一歪倒在了她的肩头,这才显现出小女儿家的一面,“幸亏你早就想到了,我们派人守在那里,那帮白痴扑了个空哎!我真是笑死了呢!想想那个老家伙吃鳖的表情,我都快要喷了!”

“恩!确实是该喷了,不过不是你,而是他们!”居中的休闲椅上,女人拥有一双仿佛能说话的大眼,红艳薄唇却透露出一丝不羁。刘海随意地分散着,两边搓起一束向后挽起,长发垂于胸前。一身青莲色长裙,肩膀的地方隐约露出了一小截肌/肤,小秀性/感。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扮,只是在脚踝处,显现了一处纹身。

纹身并不惹眼,若非仔细看那是看不出来的。

那只是几个纹绘的非常潦草的英文字母——Guru。

Guru,意为“大师”,印度教的宗师,也称之位“教主”。

安东尼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随后单手撑着头,墨绿色的双眸扫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视线却逗留在长发温婉、聪慧不外露的女子身上。动了动唇,忍不住开口问道,“展,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然真是太恐怖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得了,连西西里的黑手党都要挑衅玩弄一把。啧啧!

展凝抬起头来,水润的双眸正对于他,不急不徐地说道,“二老爷,您还有机会,话别说得太早!”说完,举起茶杯朝他比了比,惬意自然。

而听到这番话的简妮以及安东尼两人则是两种表情,前者一副“你死定了”的幸灾乐祸模样,而后者则是“有苦说不出”的灿灿然状态。谁敢得罪这位大小姐,别人不知道,他安东尼却是清楚得很!

布兰世家能够在五年内在白道迅速扩展至如今的壮观事态,这大半的功劳都得归功于她。若非是她从小处开始操盘,稳定了几位元老之心,随后迅速放出资金扩大财团地盘。能够不眨眼动用百分之八十的布兰资金,普通人可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她,布兰&展凝硬是一掷千金。

这种魄力,他自叹不如,倒是与他那位大哥如出一辙。

虽然现在布兰世家在白道上的财团总裁以及黑道上的“黑帝”头衔都是他这位侄孙女儿简妮的,但是也惟有他以及简妮还有他那位大哥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她代号为“教主”,替简妮处理着各类事件问题,甚至是黑帮为势力地盘而争斗。

其实布兰世家的真正的管辖人,是她布兰&展凝。

五年前的他,还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地信任这个还刚满二十岁的小女人。那么五年后的今天,他对于这个女人绝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是他布兰&安东尼在世界上,到目前为止唯一敬佩的女性。

“凝姐姐,三天后就是世界黑道组织会议,到时候你陪我出席吗?”简妮扭头望向身旁的人,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想着也许她会改变主意陪自己一起前去,毕竟没了她,自己就会感觉有点怕怕的。

展凝悠哉地喝了一口奶茶,灵动的双眸随意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有二老爷陪着你去了,就足够了。我对他可是很放心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情况,等你们回来了,那我再来询问他。”

“啊!有凝姐姐你这句话,那我可就放心了!”简妮舒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咬了一口。

安东尼直觉地认为这是件麻烦事情,他其实本来并不打算前去,毕竟他也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可是现在某位大小姐发话了,这可就难办了。如果不答应她,那他以后在岛上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想了想,求和地说道,“展,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不对?”

“所以你绝对不会让亲爱的我去出席这种场面吧?”他说着,瞧见她动手去取曲奇,他连忙讨好地将盘子端到了她面前。

“厚!你好狡诈!”简妮指着他的鼻子嚷嚷。

安东尼横了这位侄孙女儿一眼,并不将她的抗议放在眼里,巴望着关键人物,“我才刚从北美回来,还没休息几天呢。对了,上次我们的棋才下到一半,好歹也让我下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