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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朕好像没脸见你了?1


她语气因此变得和悦起来,“你不怕死,不代表你想死,你对于萧家而言或许不重要,但死也得死得其所……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了性命受到威胁的家人。”

又是一句让萧晴子闻之色变的话!

借以萧太后的身世,慕容紫对萧家自有估量。

萧氏一门有兴有衰,某种程度上说,与慕容世家差不多。

贫穷的依附着富贵的生存,受尽脸色摆布都没有办法,这境况延续着一代又一代。

而在以武力论高低的萧家,势弱的后代注定被势强所控制,萧晴子便是其中之一!

不知何时,雾影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湖面上,每个人都占据了一片荷叶,将她能够潜逃的路线堵死。

萧晴子抱琴在怀,深知反抗无用,除了一死,她不可能从此地逃出生天。

沉默片刻,她反摆出任由宰割的模样,“你想怎样?留我一命慢慢折磨?还是想利用我为你做事?别做梦了,随便你怎样,我都不会屈从于你。”

“那么我把你的死讯送回北狄呢?你死了,你在意的人也会死吧?”

慕容紫不动声色,亦不是在吓唬她,“或者,我也可以顺着你的意思留下你,每日变化着法子折磨,只要你的事情没有做完,你咬着牙也会拼命的多活一口气,你不怕痛,但我会让人写下折磨你的过程,装订成书,送到北狄你的家人手中,供她们品阅,你看,这样如何?”

平静的说完,萧晴子猩红着双眼嘶吼,“慕容紫你好恶毒!”

她忽的挣扎,将怀中琴身一横,食指刚勾起一根弦,旁侧有暗器飞来,她痛呼,手腕上已是血流不止。

月影骂,“不知好歹的东西,有我们在,还会容你伤了宫主分毫?”

“那你们可要时时将她照顾好了。”

萧晴子不甘示弱,掀起嗜血的眸子杀气腾腾的看向慕容紫,“想她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慕容紫摇头,垂怜望她,“你年纪尚小,本是身不由己,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是萧家没有教好你……”

浅合了眉眼,她凝色沉声,吩咐花影,“六人当中,属你剑法最好,将她的手脚经脉挑断。”

音落,花影纵起穿入亭中!

寒光翻飞,血滴飞溅,伴随着萧晴子惊悚又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转眼间,她身如烂泥,滩在地上,手脚四肢腕踝出,鲜红汨汨,连爬都爬不起来。

慕容紫来到了她的面前,卓雅的蹲下身去,一手抚上她的侧脸,“我不杀你,但我会找出你的家人,带到大楚,到时,是你看着她们先死,还是她们看着你先死,只这一样是能够与你选择的。”

由始至终她的话都说得十分平静,像是突然间脱胎换骨,变做谁也不认识的人。

萧晴子无法做出任何反驳,更在此一时开始对她所言深信不疑。

便也正是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慕容徵和楚云曦急急赶来。

两人身上的喜袍都完好整洁,想是根本没有共度新婚之夜的雅兴。

湖中的看似快要垮塌的亭下一片狼藉,鲜血染了满地,慕容紫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傲姿态,轻睨她今夜的战利品。

“四娘……”慕容徵站在亭外,半响才出声唤她,试着关切,“你可好?”

东莱跑去找他的时候把这边发生的事都说了,他倒不担心楚萧离会如何亏了去,最怕的还是自己这个妹妹被伤得疯魔了去。

她的手中,掌控着整个无泪宫……

“三哥哥,我没事。”慕容紫若有所思的轻声,默了半瞬,又道,“这个人,烦请三哥替我照顾,不能死了,自然,她自己也不会想要去死。”

站起身来,她冷眼看萧晴子,娇艳的唇角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容,寒彻人心。

“往后,你由我来主宰。”

言罢抬首,在众目悚然的注视下,轻描淡写的望了对岸尽头,隐没在暗夜里、隐没在竹林中的雅园一眼。

接着她转身,对向慕容徵的时候,终于蹙起平展的黛眉,挤出涩楚不已的笑,“日后烦请三哥多加照顾了。”

慕容徵微微怔忡,听不明白她话中意思,但又好像明白了。

等到他想问清楚时,慕容紫与他擦身,往来时的路返回,生硬的吩咐,“明儿个我就先回宫了,相府里的事你们看着办吧。”

忽然一时,谁也猜不透她的心。

清晨。

鸟儿欢快的啼鸣声悠悠响起,几缕晨曦自雕花木窗外映照近来,细小的尘埃在其中飞舞流转,看似它们如何都出不来,实则,它们无处不在。

鼻息里,还残留着昨夜缠绵过后的气息。

伴着这丝愉悦,宁玉华恢复少许意识,连眼睛都未睁开来,嘴角就已先勾勒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身旁早就没了那炙热的温度,手能触到的地方一片冰凉,但――她赢了。

即便只有这一次也好,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还会有许许多多次,这才是个开始。

不急。

勉强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床榻上坐起,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就在床的正对面,楚萧离竟还未走。

此时他已穿戴规整,金冠高束,玉面倾城,袭象征着无上权利和尊贵的龙袍完美的贴合着他欣长健硕的身形,似青山远黛,似梦里画中。

无需浮华的辞藻修饰,无语多余的华丽陪衬,年轻的帝王风姿卓绝,芳华绝代。

虽然隔着半透明的百花屏风,不太看的清楚他的脸貌,可是宁玉华仍旧看呆了。

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会爱上这样的男子呢?

就这么痴痴的将他望住,再情不自禁的回味起昨夜发生的所有,不禁,她双颊泛出羞涩的红晕,帝王宠的滋味,实在让人贪恋。

默了一会儿,玉足沾地,探手伸向备在旁侧小案上的新衣时,她想了一想,转拿起昨夜那件沾了迷香的寝袍随意将无暇的身子裹上,遂,赤脚行了出去。

楚萧离坐在床对面的长榻上,在他的身后是两扇雕花木窗,窗未开,光线自雕纹镂空的缝隙自外向内渗入,正好将他身形轮廓柔和的勾勒了出来。

他双腿交叠,很是闲适自若的姿态,一手曲放在旁侧的软枕上,一手捏着信笺,垂首细看上面的内容。

宁玉华来到他的跟前两步,顿足半蹲半跪下去,话音娇软,“臣妾……向皇上请罪。”

言罢,她抬起如水杏眸望去,正好迎上楚萧离的直视。

虽他看似冰冷无情,深眸若幽滩,可这相视一眼,又叫她心神荡漾。

床褥上灼目的痕迹已然干涸,失去了原本鲜艳的颜色,却是向人昭示了不争的事实。

从今日起,宁玉华真正成为了楚皇的女人!

心中刚冒出此念,忽闻楚萧离呵声轻笑,讽刺意味十足,“你们兄妹两都是能耐人,一个在北狄摆弄权术,摒除异己,一个在我大楚机关算尽,宁玉华,你竟然敢对朕布局。”

他每个字都说得极轻,仿佛是在与他的妃子稀松平常的对话,用着男人对女人应有的语调,温柔有,宠溺也有。

可,细细咀嚼,这些不过是她想要,却求不得的。

宁玉华早就料到他会不悦。

但凡强势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主动出击的女人,更何况楚萧离身为一国之君。

他有想要爱护的心头好,只不是她罢了。

不是也没关系,她不在意。

谁让他是皇帝呢?谁让她是他后宫里无数妃嫔的其中之一?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身处各自的位置,做着分内的事。

对于后妃而言,不争宠,活着与死了无异!

“臣妾之罪!”埋下头,双眼含泪,宁玉华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失措,啜泣道,“臣妾自知犯下难以挽回的罪过,那也是因为……因为臣妾实在没有办法了……”

楚萧离笑着,看不出喜怒,兴致问她,“你没有办法?”

他的语气分明柔和无边,却又有着寒彻人心的凉薄,寒气逼人,听的人为之颤栗。

宁玉华无法确定他的情绪,只好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眼前那张脸容笑意不测减退半分,眉目弯弯,眸若幽潭,总是含着几许零星闪烁的光芒,捉不着,摸不透。

微有上翘的嘴角似乎永远带着一抹志在必得,不多,但你总会知道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他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对他一无所知。

对着这样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容,宁玉华连早就编织好的谎言都无法继续下去。

不明所以的变得支吾……

“臣妾、臣妾自北狄嫁来,一心只为两国交好,可是皇上专宠淑妃姐姐!臣妾吃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皇上――”

不知是情绪使然,还是她心里莫名恐慌,不由自主的就用手将楚萧离的衣摆紧抓!

“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往后会好好伺候皇上的!”

楚萧离全当她是个笑话,“你向朕求这个机会,是以着北狄公主的身份来求,还是以朕的妃嫔来求?”

“我、臣妾……”

“宫里那么多的女人,若朕都要给机会,岂不要累死朕了?”

她怔怔然,盈满泪水的美目里全是不可置信!

楚萧离身为天子,怎能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

到底当她们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是什么?

“如何?朕说一句实话,你就受不了了?”楚萧离依然笑着,唇边的温柔化作残忍。

他倾身靠近了她,霎时陌生的冷香将她包围,这与昨夜的炙热完全不同。

自然,她一直都该明白,他对待她的那些,都是她骗来的!

见她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大有躲避自己的意思,楚萧离俊庞上的冷笑倏的扩大,戏谑道,“你既已在朕这里骗得一*夜,何以哭丧着脸?莫非你还期望仅是这一*夜,朕就对会对你呵护备至?”

掂起她的下巴,他细细将她楚楚可怜的脸孔打量,忍不住要夸奖她,“你倒是会演,眼泪说有就有,只可惜……在朕这里,哪怕你流的是血,也不会得到半分同情,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