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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这辈子只很你耗!3


他问得轻松,叫人难辨喜怒。

苏德觉不出味儿,抬首看去,只见得他微扬起的下巴,还有那双同样看着自己,深谙无比,危险无比的瞳眸。

楚萧离将四下环顾,似在审度群臣不同的反映,温煦的笑容浮于表皮之上,收回眸光,他凝视着手中的人儿,缓声说道,“慕容紫乃朕之独爱,朕将她轻易拱手于人,谁又来成全朕?”

闻出拒绝之意,苏德不死心道,“血浓于水,小王实在不忍眼睁睁看着母后病去。”

他一双灼目钉死了慕容紫,还道,“假如皇贵妃肯纡尊随小王回到咔塔木,小王定会全心全意待皇贵妃,绝不辜负楚皇的心意!!”

侧目去,楚萧离挂在唇角的笑意变得清冽可怖,“朕何时说过,朕要将自己最爱的女人当作心意赠给你?”

苏德怔忡。

楚萧离不屑一顾的轻笑了声,“楚国的疆土足够大,朕对咔塔木委实没有那般心思,朕想要的,自会取来,朕不想要的,莫说用国土来换朕的珍惜之人,咔塔木的王后死与不死,与朕有何相干?”

他乃大楚天子,凭何要买一个小小咔塔木王子的帐?

语毕,在众讶异的目光中,楚萧离牵着慕容紫淡淡然离席。

身后哗然声如同山洪爆发,不可遏止。

苏德像是遭了五雷轰顶,神情明暗交加,跪地垂首,长久不起。

铁蹄铮铮,往皇宫方向行近。

异样的氛围将肃穆威严的队伍缠绕,跟在帝王马车后的宫人们面色沉凝,并没有参与了喜宴的愉悦和轻松。

夜还未算太深,不少百姓被禁卫军阻隔在大街两旁,探首掂足,稀奇又好奇。

生在皇城根下的百姓有着更敏锐的嗅觉。

亥时中都没过完,圣驾居然就回了宫,难不成寿宴上出了岔子,生出枝节?

车内,楚萧离舒展的侧躺在长榻上,仿是在筵席中没有喝尽兴,此时一手执白玉酒壶,一手握玉杯,沉默的自斟自饮,停不下来。

浓郁的酒香充斥在车中,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荡出阵阵浓淡不均的味儿。

慕容紫被熏染得飘飘然,忙了整日,一时也不太想说话。

上车后她就捡了个宽绰处,倚靠松软的靠背枕头,放松身姿而坐。

帝王的龙撵非比寻常,三面车壁上都嵌着柔软的锦帛,中间置一双层暖炉,里面放上炭火,外面寒风肆虐,里面暖如柔春。

叫她当寝房住下,夜夜来睡都可。

自然,若不是万岁爷情绪不高,时不时拿眼色瞄她,她早都睡着了。

他看她,她也看他,一眼对上一眼。

楚萧离是滋味儿千番反复,将寿宴上苏德这件事怨到她头上,太委屈人,可若不是她答应段意珍在先,又哪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慕容紫配合的同他对视良久,越看他越觉得自己若再不吭气,万岁爷就要憋死了,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同我有什么相干啊,没准苏德想娶意珍表妹的时候,还没人动那念头,我不也想着成人之美么,你不也觉着好么?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幺蛾子。”

“说得好!说得对!”

楚萧离不咸不淡的赞她,接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他究竟在和哪个生闷气。

离开国公府时,慕容徵使宋文生追来,只道此事慕容家定会彻查到底,不管是谁在背后作恶,这次绝不姑息!

慕容紫才不急,她急什么?

急慕容家坐视不理?

还是急楚萧离会把她真的拱手送出去?

她是今夜过得最轻松洒脱的那个人了。

埋下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含笑,不语,明目张胆的乐和。

楚萧离心烦气躁的往肚里又连连灌下几杯酒,直到有了薄醉,抬首来一看,鬼丫头竟还开怀上了。

他微微启唇,想教训她却找不到说辞,半响只好放弃般的将唇抿上。

再看看手中的酒,由始至终都没心思喝。

只有他最清楚,苏德开口问他要人那刹,一种极为让他不适的感觉充斥通身!

他以为天下人都晓得,慕容紫只会,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胆子来与他抢夺?

可是他疏忽了,正因他的身份,他的权势,叫那些有心惦记的人把慕容紫当成对付他的破绽。

只要一想到自己长久以来的珍视的女子随时随地的被窥视着,他就莫名火大!

好啊,好得很!

看来还有很多想死的和活得不耐烦的等着他一个、一个、慢慢地、发落!

――敢动他的人!

清隽的面庞上波澜不惊,心里早都翻江倒海了。

倏的,慕容紫移身对他贴靠来,唇角两端提起得意的弧度,用自己的侧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猫儿跟饲主撒娇似的,安慰他道,“莫气,我哪儿都不去,只跟你好。”

楚萧离闷闷的轻哼,幽深的眸色将她完全笼罩,淡语,“除了跟我,你也别想同哪个再好了。”

厌她,烦她,爱惨了她。

死都要拿绳子绑住,一起去投胎。

慕容紫瞅着负气的男子,享受其中,低笑不止,点头应,“万岁爷,您就放心吧,这辈子我只跟你耗!”

楚萧离听出她前后话中的甚微不同,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一口咬了她的嘴,死死的吻得她喘不过气!

总算痛快了。

次日,楚萧离没有上朝。

仿佛想要以此举昭示世人:为了慕容紫,他是可以向昏君路线发展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帝亦然。

经过昨日,言官们都疯了,热热闹闹的分成两派:支持和反对。

前者搬出国家大义,往死里踩低慕容家,为慕容紫祸国奸妃的形象再添浓重一笔,不借此机会将她逐出楚地,难解为国为民忧虑的思危之情!

别说楚地疆土宽广,不稀罕咔塔木,一个女人换一国,很值得!

后者大骂苏德王子无耻,身为咔塔木的储君,轻易听信巫医的惑众妖言,威胁到楚皇脑袋顶上来。

――皇贵妃绝不另嫁!

听闻吵得很厉害,只差没动手打起来。

慕容紫与楚萧离一道用过早饭后,东莱来禀:宰相大人在御书房候着。

未过一日,貌似查得水落石出了。

万岁爷将将离开,慕容娇便哭哭啼啼的泼杀了来。

被请坐下,小手绢从怀中掏出一挥,眼泪掉个没完没了,嚎骂中说明了三件事――

其一,要她家宝贝女儿另嫁,初初时是苏德先提出,有来信为证,字句情真意切。

其二,她身为慕容紫的亲小姑,知道咔塔木那地方于着女儿来说是重获新生,对于慕容紫而言却是火坑,断没道理把人往里面推。

其三,她真真未料到会出这等差错,这孽事跟与她与段家没相干!

娘娘明鉴呐……

慕容紫听她哭嚎得耳朵都麻了,好似要被送去咔塔木的人是慕容娇一样。

心平气和的说了劝慰的话,姑侄两一并喝口茶,慕容紫道,“小姑姑勿要放在心上,此事疑点颇多,有三哥哥他们在,定会明察秋毫,不至于折损两国邦交,更不会让我无端端取代珍儿嫁过去。”

“就你娘娘愿意,皇上也不能愿意吖!”慕容娇心直口快,瞪着眼珠子说道。

昨儿个晚上她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苏德真混账,不管是贪念所致,还是受制于人,也不能把她也拖着往悬崖下跳啊……

慕容娇心里惴得慌,盼着天亮,换上命妇的官服,乘车进宫里探口风来。

听了皇贵妃侄女儿的说话之后,心里宽慰多了。

拿起茶盏小饮一口,缓了气,她挤出笑,“娘娘就是心宽,有度量。”停了停,再夸,“还睿智!”

慕容紫知道小姑姑是来探口风的,最怕的便是被苏德迁罪,笑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恭维话作甚?小姑姑太折煞本宫了。”

“要的要的!这哪里是折煞。”慕容娇神色逼真,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满是对苏德那害人精的愤慨。

解了这重忧虑,她又想起孤零零在宫里的女儿。

遂,变脸似的换做张伤心的面容,愁苦道,“可怜我那无依无靠的女儿,还以为能借这机会重新出宫另嫁,如今唯一的指望也被苏德毁了,叫我这为娘的怎么办哟!”

眼中含泪,又要哭了。

慕容紫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握住她的手疏解,“小姑姑别太难过,没得伤了身子,让表妹晓得了,又要为您担心。”

经过几番往来,慕容紫对自个儿这位亲小姑缠人的功力深有感触。

岂止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是事情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她不敢再贸然应下什么,只好叉开话,道,“瞧我,只顾与小姑姑说话,人都来了,这般难得,也不说让姑姑与表妹见上一面。”

怨恼了自己一句,她转首吩咐月影,“快去清涟宫请段昭容,就说华国公夫人在我这里。”

以此暂且稳住了慕容娇,慕容紫思绪微转,在其欲要开口前抢道,“天还尚早,小姑姑当是揣着心急进的宫,还没来得及用早饭罢?高汶,去御膳房传些点心和粥来。”

中殿外,高汶精神抖擞的领命而去。

慕容娇极会看脸色,瞧出侄女儿有心回避,暗道来都来了,缓缓再言其他不迟。

都说是‘一家人’,就算皇上真的要发落下去,当不会怪到段家还有女儿的头上。

不到半个时辰,段意珍便来了。

她也过得很忐忑,尤为这个早上。

不是怕皇贵妃表姐还有皇上表姐夫拿她开刀,而是焦心母亲到宫里来泼闹。

没想到真给她料准了,见到月影那刹,丢脸得直生出想寻短见的心!

无多话,忙不迭赶来东华殿,母女二人见了面,不管慕容紫在无在场,气得要命的把母亲数落一顿,撂下话――这辈子老死在宫里无妨!

慕容娇才刚安下的心神立刻被女儿一把火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