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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这辈子只很你耗!1


对此漫天流言,两宫和中宫都不遏制,关红翎更在次日酒醒后,问了身边一个嘴碎的宫婢,道是:你可觉得佟氏与从前那位病疾故去的花婕妤长得十分相似?

一语激起千层浪,宫墙里头的大伙儿从私下讨论,变成热议。

三日后,得出相同的结论:佟氏就是花婕妤!!

这答案太耐人寻味了。

莫不是万岁爷在隐晦的暗示大家――只要想有心,‘机会’有的是。

并且……还不用像宫女那般等到二十五岁。

比起在做有名无实的帝妃,如花似玉的女子们更多愿意不明不白的‘死了’,出宫另寻出路。

万岁爷圣明呐!!

流言越穿越不着边际,听来都是真真儿的。

传到了慕容紫的耳朵里,她也掂量不出楚萧离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没跟她透露半点心思,她思前想后,觉得不太好问。

若不小心表错情,会错意,那就太难堪了不是?

第四日,荣国公五十五大寿。

五十知天命。

转眼间,慕容渊从风流倜傥的大楚第一世家公子,做成皇帝的老岳丈。

慕容家在他的手里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三个儿子不仅能够独当一面,更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活到如斯高度,荣国公兀自满足欣慰,他日到了阴曹地府,有脸见祖宗了。

大楚的泰山北斗办寿宴,此乃京城一大事!

这天自卯时正起,荣国公府外放过千响爆竹后,前来送礼的就不曾间断过。

达官显贵、簪缨世家、侯门将门,络绎不绝。

慕容紫前一日就答应慕容徵,正午时候亲自与百姓派发红包和寿桃,给父亲大人添个喜庆,因此打早,她就起身梳洗打扮,辰时中就乘上三架马车出了宫门,直奔国公府。

而万岁爷呢……

万岁爷是慕容皇贵妃身边最鲜亮昂贵的陪衬。

她走哪儿,他跟到哪儿。

车中,楚萧离靠在几只柔软蓬松的丝绒云锦大枕头上,毫无形象的张大嘴打了个呵欠。

眼泪花子自他惺忪的狭目里溢出,如玉的俊庞上,困意不减反增。

好容易在年前逢着一个休沐,慕容渊竟然要做寿!

他这昏君做得好生艰难……

慕容紫见他呵欠一个接着一个,肺腑里全无心疼,昂起长了不少肉的小下巴,横眉竖眼的嫌弃,“瞧你恹恹的模样儿,就容我先去有何不妥?”

楚萧离身着天青色浮云银纹,墨发整洁,玉冠高束,轮廓分明的五官面皮白皙,鼻是鼻,眼是眼,唇是唇,无论是拆开了单瞧,还是直盯住那一张脸,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奈何他眯着一双朦胧的眸子,困乏得得想睁开都难。

闻她所言,勉强撑出条缝隙睨过去,不要脸的说道,“岳丈大人做寿,身为佳婿,当然要早些去表现。”

慕容紫绝倒,心说你能去表现什么?

硬是将‘慕容家女婿’一角担得尽职尽责了!

看出她那点腹诽,楚萧离继续正色道,“朕不用表现,往国公府里一站,已然是蓬荜生辉。”

“……”

还能说什么呢?

诚然,万岁爷有‘雄心壮志’,可真正到了国公府,慕容紫怕他这皇帝做得太没有威严架子,趁府上没有太多人望见他,直径将他赶到屋子里补瞌睡。

而她自己,便跟着两位嫂嫂忙碌,打下手去。

慕容家家大业大,需要撑门面的时候,有吏部尚书慕容翊,有百官之首宰相慕容徵,还有镇军大将军慕容薄!

皇贵妃始终是慕容家的人,这些小场面,她还应负得来。

请万岁爷来充当门面,不知会被言官们骂成什么样子。

昨儿个她有了见识,长了记性,皇家的饭不好吃,还是小心为上,莫与人落下太多话柄,往后行的路能够宽一些,平坦一些。

高门大户办寿,讲究的无非是‘脸面’二字。

一辆辆载着王孙贵胄的马车络绎不绝的往来,将国公府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喜凑热闹的小老百姓守在外面迟迟不走,光是听慕容家的大管家站在府门外一次次中气十足的通喊哪位贵客到,他们也跟着伸长脖子一个劲的瞧。

此等场面,一生难得见到几回。

见外面的人太多,陈氏命手下的人到街头和街尾派发红包和寿桃,分散些不必要的人潮。

从早晨鸡鸣伊始,直到傍晚入夜,统共派了万封红包,寿桃上千笼!

夜来,国公府里喜庆的红灯笼成排高悬,欢颜笑语传出高墙之外。

墙内入席的富贵人们,自若的享乐着早就习以为常的交际应酬,除了入宫之外,能出现在荣国公的寿宴上,也能算作一件面上有光的事。

而墙外,国公府外的三条街早已被禁卫军肃清。

寻常百姓竖起耳朵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纷纷散去归了家。

人生千百态,命不同,奢想再多都是空谈。

没人晓得万岁爷是何时来的。

楚萧离一个瞌睡满足醒来,出现在慕容家最大的轩宇堂上,蓬荜生辉是有了,大伙儿心里的纳闷更多。

知道皇上会来,这来的委实突然,无不被杀得措手不及。

寿星慕容渊捋着花白胡须,老丈人架子端起,今天该他好好出回风头。

才不会管那些言官明儿个怎么往死里骂他,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筵席分东西两块,东面再分松涛、青竹、碧水、翠山四堂。

诸位京城天子脚下的京官、远道而来的贵客,各地望族,商贾和才俊,统被按照严格的等级划分开来,依次入席。

四堂里,每堂筵开二十八桌,每桌十八人。

用着慕容紫的大嫂陈氏的话来说,若是如来佛这时候随便往哪桌拍一巴掌,明儿个大楚定有某处要开天窗!

西面设望春、迎夏、知秋和融冬四阁,用以安置四堂里富贵显赫的夫人和小姐们。

酉时中开席,宴上自是一番觥筹交错。

慕容薄以慕容家长子嫡孙的身份,领着两个弟弟在四堂里敬酒,四阁那边,则由陈氏与王氏招呼。

待众贵客吃好后,一并移往四面环林的千桥玉台。

歌舞美乐,芳醇佳酿,真正的寿宴方是刚刚开始。

这千桥玉台建了许多年,只慕容渊一直没有用来宴过客。

――全因玉台太过嚣张!

雕刻有十二生肖花纹的四方台全都凌空建在水面上,由白玉拱桥相连,四周被参天的高木和每一道都宽约七丈的玉石屏围绕,将寒风都隔绝在外。

布置好之后,摆上暖炉,寒冬腊月,竟未曾让人感到冷意。

而脚下碧水荡出层层涟漪,涟漪之上再漂浮起丝丝薄雾,美乐萦绕其中,衣袂飘飘,谈笑恭维中,颇似置身人间仙境。

也是做了荣国公,皇帝的老丈人,几个儿子都出息了,慕容渊才敢在今儿个把客人们请到这处来坐一坐。

素日里,荣国公觉得自己算是个低调的人呢……

楚萧离坐在正南位,慕容紫相伴在旁侧,单是他二人就占去一台,面前视野开阔,说悄悄话不怕被别个听见,还算自在。

前面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这会儿才是重头戏。

水台仙境,丝竹美乐,难得这么好的氛围,想结交的在前一场筵席上早已放开了来,这会儿趁此机会相互结交。

那些随母亲前来赴宴的贵女千金们,放心大胆的为自己寻位良人。

若要看对了眼,或者两家早就交换了庚贴,皇上坐镇,能讨到赐婚便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欣赏着台子间的眉来眼去,慕容紫再看看楚萧离,笑道,“良辰美景,不知皇上今天能做几次月老。”

楚萧离品着杯中酒,眼色早就放到左侧不远处,坐满了慕容家近亲的水台那方,“朕这月老做几次都没所谓,单单成了你家小姑姑求的那一桩,便算功德圆满了。”

这是多日前就说好的事儿。

那咔塔木的二王子苏德,借此寿宴向楚皇请求赐婚,皇帝把妃嫔赐给边境小国的皇族,自古就有过的传统。

一来可显得楚国的天子重视这个小国,二来,又多了类似兄弟情义的礼节。

虽然慕容紫觉得把女人当作物品赠来送去,有辱人格,可是在男权至上的古代,女人却是很悲哀的只有这点分量。

这样做是为了段意珍好,心里倒也舒坦些了。

正想着,只瞧见慕容薄声如洪钟的大笑了几声,用力拍拍坐在身旁的苏德王子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苏德向这方看来。

继而鼓起勇气,起身离席,阔步行来――

再看席上的慕容娇,眼珠子钉在未来女婿的身上,别说多满意。

不由,慕容紫心情一个澎湃,在人还未近前,紧忙使坏,同楚萧离道,“别那么轻易答应,将他为难一番不急。”

身后的花影月影闻言,无奈的互看了一眼: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直到今儿个父亲寿宴,慕容紫才第一次见到意珍表妹口中‘大概喜欢’的心上人。

苏德有着北方异国人天生的粗狂,那一头微卷的褐发更使得他置身在一众大楚权贵中,异常显眼。

他身形魁梧健硕,犹如一座风雨难撼的巨山。

昂贵的裘皮锦衣完美的贴合着他的身子,窄腰佩一柄镶嵌了各种奇珍宝石的弯刀,脚踏鹿皮靴,步步生风的稳重踏来,又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宝塔。

再看他五官,俊鼻高挺,眉眼深邃,那双剑眉更是熠熠声威,气度不凡。

以着为表妹相良人的心情,慕容紫对走近来的苏德越看越满意。

不禁,甜美的朱唇随之弯出了弧度,叫万岁爷看了很是吃味。

“看来爱妃对苏德的相貌……相当满意?”

掀翻了醋坛盖子,酸味儿四溢。

慕容紫斜目瞄向楚萧离,因是比肩而坐,故只能望见他被烛火笼罩得几分阴柔魅惑的侧颜。

那一袭重新换回的明黄华袍是他最奢昂的衬托,修洁的玉指疏懒的拖着弧度优美的下颌,长睫浅覆,眸底的璀璨不经意倾泻而出,宛如穹顶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