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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我知道他在等我


东莱在为小喜松口气之余,不忘笑着拍万岁爷的马屁,“皇上英明!”

楚萧离淡淡然笑了笑,“问出话来,就送还到他原本的主子那里去。”

言罢,他挥手,宋桓便挥着拂尘,领着所有人都退下。

只剩霍雪臣一人在圣驾跟侧。

“可看懂了?”楚萧离问他。

霍雪臣不客气,坐着回答,“皇上的意思是,往后让臣下暗中保护 兴殿下?”

保护情敌的儿子?

他不愿意!

“不。”楚萧离打的主意远比他想的要大得多,“朕要你做 兴的师傅,教他习武,常伴与他身边。”

常伴是多久?

直至楚 兴长大?还是常伴到他死为止?

霍雪臣笑了笑,“皇上凭何认为臣会答应?”

他分明晓得自己入宫的缘由!

不提慕容紫,楚萧离好脾气的向他望过去,无视他的不敬,问,“你可否觉得,朕只让你做御前统领,掌管神策营,是为委屈?”

霍雪臣直言,“并非。”

自古以往,掌管神策营精兵的都是皇帝的亲信,并且与掌管皇宫御林军的御前统领,绝不可能是同一人!

这一内一外,事关京城和皇权的安危,怎可能委屈?

比着远在边城保家卫国的将领而言,不知要重要多少倍。

楚萧离给了霍雪臣极大的权利。

这种权利,大到足矣让他将一国之君置于死地,抑或者相助哪个――改朝换代。

再听楚萧离道,“最初时候,朕让你在镇南大将军与京中这职务里选,是你选了后者,不管你为的是四娘,还是霍家,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无权委屈。”

霍雪臣蓦地扶剑站了起来,像是随时要与楚萧离大打出手般,愤然道,“难道皇上没有丝毫缘由,是因为看准臣一心为四娘,才想加以利用吗?”

“朕有说过不是吗?”他轻巧反问,对自己的所为毫不推脱。

楚氏为天家,可若没有百姓,谁来奉他们为天?

许多事,并非楚萧离身为天子,就能独断专行,决定所有。

所以所谓的帝王术,不过是关顾大局,利用不同的势力相互牵制,最后,为己所用。

如此而已。

“朕遂了你的心愿,让你守护在四娘身边,甚至给了你能够威胁朕性命的权利,这很公平。”

霍雪臣是个人才,楚萧离贪,不想平白放过。

哪怕他也暗自恐慌过,生怕有一日,四娘被其感动,改变了心意,要与之私奔,怎办?

所以他用权利将人绊住,把京城安危,霍家的殊荣,绑在了霍雪臣的身上。

很卑鄙。

为君者,没有哪个是正人君子。

对于这些,其实霍雪臣是知道的。

他早就没得选择了,是舍得慕容紫也好,还是为了霍家都罢。

许多的事情,看似关乎私情,实则,将那些情爱放到大局中去,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身在权利的漩涡中,喜欢一个人,本就是间渺小得无力的事情。

“所以是我……输了?”

良久,霍雪臣低下头去,苦涩的笑着,自问。

慕容紫从开始就没有选择他,她当初在月湖边上那设计的一撞,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将来打算而已。

楚萧离敢拿性命来赌,他却不敢为情弑君。

所有的牵绊都在改变着他们每个人的所想所为,便是在如是时候,霍雪臣感到从未有过的无措。

是他输了,还是……这场较量从来没有开始过?

楚萧离却在这时开起了玩笑,朗声道,“你若有了四娘以外心仪的女子,朕大可为你赐婚,封你做异姓王,在朕有生之年,让你霍家与关氏和慕容一族比肩,但若没有离开的心思,你就要留在京城为朕所用,保护朕的儿子,保护四娘,你,可敢?”

激将法吗?

霍雪臣苦笑,看向他,恨意在平静无澜的眼眸深处疯狂滋长,“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爱的人是慕容紫?

起身,楚萧离走近,与他面对面,穿戴着明黄龙袍的周身散发出难掩的阴鸷气息,“朕原本可以杀了你。”

嫉妒这样事情,不分身份地位。

曾经几度,楚萧离直想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令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上,连他霍家都要灰飞烟灭才痛快。

何尝不讨厌这个人!

君王的气度无法将霍雪臣逼退半分,他本就能够独当一面。

无惧,他反问,“那为何不杀?”

楚萧离莞尔,“没有你的存在,如何让朕感到紧迫?很有趣,不是吗?”

那句‘他不好,还有我’,实在让人介怀到了骨子里。

霍雪臣脸容上的紧迫之色稍缓释,转而笑道,“能让吾皇时时记挂,实在是臣之荣幸。”

楚萧离笑不改色,好心情的问,“所以?”

他逐个字,清晰地、如同发誓般说,“所以只要你记得,我会随时随地,不分昼夜的等你被她厌弃,只要有这一天,我就会带她走。”

但在那之前,他执掌神策营,保护京城安危,他还是御前统领,留在这座深宫里,心甘情愿任楚萧离所用。

东宫的事,没得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东莱亲自将关氏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当作大礼,送回仁寿殿。

去到的时候,那眼线只剩下半口气,一张被剪了舌头的血口微张微合,如同岸上快要被干死的鱼,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关氏望了片刻,死不瞑目。

那场面血腥可怖,直吓晕了两个胆小的宫女。

关氏被惊的全身颤抖,无话,转身回了自个儿的寝殿,由得那具尸身摆在殿中,最后还是萧氏看不下去,命人抬走收拾了。

对于儿子残暴的手段,如是告诫,为的是谁?

傍晚,夕阳似血。

楚萧离站在北角楼的顶端,举目向着南方远眺。

晚霞将他的眉眼都染红了,那片亦深黑亦赤红的眸底,心思放得悠远而深沉。

身旁就只剩下溟影一人,又回到这座皇宫里来,看了他这非同凡响的师弟绸缪整日。

为的那人,此刻身在何处呢?

“真的要给霍家机会?”

溟影看得真切,楚萧离此举,全然是因为慕容紫。

霍雪臣爱着她,所以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先是无泪宫,然后……是这片天下么?

原来竟有那么重要。

“师兄,你不懂。”将两手搁在石栏上,一扫往日不得正经的神态表情,楚萧离的忧虑深重了许多,“等到四娘再回来的时候,要面对的,可就不如从前那么简单了。”

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夜深深,距离京城以南,百余里外的荒山野岭间。

随着濒临死前,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在寂空中散尽,先前激烈的拼杀有了结果。

须臾,星夜下恢复了如常的宁静,徒留一地狼藉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分岔路口上,使得中间那辆完好无损的马车显得异常扎眼。

站在马车顶上的怀琰就更不消说了,今儿个晚上就属他风头最盛。

他的手中紧握着剑,剑身上还沾有未干的血迹,随着微风轻轻拂来,那柄绝世神兵回应般的发出愉悦的嗡鸣。

只他沉着脸容,初初显出俊逸的剑眉紧锁着,很严肃的模样,看就晓得他不太高兴。

可是,不该啊!

先前遇到伏击,除了花影和月影在马车里保护慕容紫与鬼医,当属怀琰最是神勇!

只见着从官道两旁蓦地涌出诸多训练有素的杀手,几乎同时!!一道白色的电光在夜空闪过,怀琰拔剑迎敌,杀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势不可挡。

于是,连责任心最重的雾影都只能站在旁边,落得个观战的份。

由得他把场面震住。

打完,怀琰才是反映过来,这些人要杀慕容紫,关他什么事?

他又不是她的手下!

可是这一路上实在是烦,自打出了丁家村,经过安都后,类似的围杀,每天总会不分时候的发生。

开始是应接不暇,后而成了家常便饭。

偶时左等右等没见动静,他又心痒难耐,默默的期盼着……

都不知为何心思会变得那么莫名其妙。

宁玉华派来的杀手又还十分的不顶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她就是不收手,源源不绝的把若干废物扔过来送死,斩到不耐烦。

到了临近京城这几日,索性雪影他们都不动了,全由得都形成了反映的怀琰来料理。

如此刻。

默然的把不满统统在心里发泄腹诽一通,罢了,他启唇,狠狠的骂了两个字――

“废物!”

言简意骇得不似本人,颇具喜感。

这全赖鬼医的功劳。

有一日蓝翎对他说,身为男子,话太多会平白惹人生厌,不招女子喜欢,即便将来称霸武林,也会成为仇家诋毁他的诟病。

怀琰左思右想,觉得老妖婆的话说得有道理。

遂,改之。

就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官道旁侧,离马车最近的地方,雪影斜身靠着一棵树,玉扇被他夹在腋下,空出两手来鼓掌,应和,“少年有为,厉害,厉害!”

利落的将宝剑收回剑鞘中,怀琰厉色横来,不悦道,“何以你们光看着?难道我是你们无泪宫的绝杀不成?”

此话一出,对面的雾影眼睛就亮了起来,盛情邀请,“洛少侠若有意,我无泪宫随时敞开大门欢迎。”

雪影再道,“依着你的剑术,虽然打不过花影,月影大抵是会被你挤下去的。”

此话的余音都还未散完,马车里的月影不服道,“谁说他能把我挤下去?不信我们比一比。”

“就是!”花影站在好姐妹这一边,同仇敌忾,“我信你!怀琰的剑快是快,但有破绽,我跟你说啊,就是……”

“花影给我闭嘴!!!不准说!!!”

听到有人要把他的要害点出来,怀琰急得猛踩车顶。

谁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