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江湖中关于雪龙教也是杀手门,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敢杀的传言也是错误的。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杀的是承天门,雪龙教从来都是只杀该杀之人。
“难道简牧尘还能凭空出现?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沐凝听完青雪的话,不由疑惑颦眉。
“至少教中之人都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青雪缝完最后一针,咬断线头,道。
沐凝沉眸想了想,突然抬眼瞥向窗外,“青雪,你帮我去看看,看简牧尘走了没!”
“不用看!主人已经走了。”青雪却轻笑一声,“小姐,主人肯定是逗你的。如果他真要将你怎么样,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去找你,绝不会只是坐在那儿干等!”
“……”沐凝小脸立刻窘了。她这是对简大教主有心理阴影了,连青雪都能看出来的事,她竟然都不明白。
“我回去睡觉了。”沐凝一脸怨气地起身准备回去。
“小姐,我送你!”青雪收好那件沐凝设计给土豪大人的战袍,跟着出去了。
沐凝住的院子叫紫园,是中州王府招待贵宾的地方,园中环境十分清雅幽静。
沐凝进屋上了床准备睡觉,然而不知为何,今晚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自从踏上中州地界,她就感觉到心跳得好快。
时间回到沐凝与简牧尘同秦傲天分开之后。
在长街角落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内,一身青衫的瘦高男子正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浅浅啜了一口。
“门主!”秦傲天身边站着的一名瘦削男子正拧着眉头,向他禀报:“简牧尘将恭王妃送回了中州王府,随即离开。”
“容楚在哪儿?”秦傲天眼皮未动,轻抿了一口茶水。
“恭王酒醉,被侍卫扶去休憩。”疾风说道。
“确定是他?”秦傲天放下茶盏,鹰隼般的目光阴鸷危险。
“侍卫太多,无法近身!”疾风皱眉,“门主是怀疑……”
秦傲天看向疾风,淡声道:“你不觉得简牧尘的来历太过神秘?连我都无法看透他的来历,偏偏他又和容楚走得这么近……”
疾风也拧了眉心。
“我瞧着容楚似乎很喜欢那小丫头,也不枉我辛苦救了她。但我要的是让她去得到容楚的心,而不是她和简牧尘在那儿纠缠不清。如果简牧尘真的不是容楚……”秦傲天眯了眯眼,眼底有阴鸷寒芒闪过,他突然冲疾风勾手。
疾风附耳过去。也不知道秦傲天吩咐了他什么,只见疾风挑了挑眉,随即弓身行了礼,退下了。
秦傲天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已凉,但他却好似浑然不觉。那一对鹰隼般的眼睛在暗夜的灯火下发出狼一般的精芒。
与此同时,中州城中一家装饰豪华的楼阁里,一群身着南疆服饰的男女正在载歌载舞。
上首处,一名相貌极其俊美,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阴柔邪气的男人正搂着红衣的美貌女子,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喝酒。
“殿下!”有人进来禀报。
男子一看到来人,邪气的眼眸立即眯了眯。他一挥手,那些舞姬、乐师随即退下。
“找到了?”男人看着那人,声音里透着阴恻恻的寒意。
“是,一刻钟前,属下的人在乾街看到一名女子,与沐姑娘极为相似,但她是与雪龙教教主在一起的。”来人恭声应道。
“去查!明天此时,带她来见我!”那被称作殿下的一脸邪气的男子血色弥漫的眼眸蓦地一沉,泛起了丝丝寒意,“带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
“是,殿下!”来人擦了一把冷汗,悄然退下,心里却在暗骂自己多事。如果早知道殿下又发病了,他就不来禀告了。这下好了,如果他们带不回月女,就等着被殿下砍头吧。
可是那位神似月女的姑娘可是恭王妃,有层层侍卫,还有恭王和简牧尘两位绝顶高手在她身边保护,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带她来见殿下?
那一脸悲怆的男人出去后,偌大的厅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红衣女子在那男人禀报月女之事时就一直垂着眸,嘴唇咬得死紧。但当那人离开,俊美男子看向她时,她面上立即堆起娇媚的笑,涂着艳红蔻丹的白皙手指轻轻拈起一颗水晶葡萄,剥了皮,递到男子唇边。
“殿下,吃葡萄。”那声音亦是娇媚入骨,带着丝丝撩人的气息。
男子邪气的眼睛斜斜睇着女人美丽妖媚的脸。他吞下碧绿的葡萄,又一口咬住女人白皙的手指。
“本殿发现韵儿你越来越美了。”男人一脸的调笑。
“殿下,您又在戏弄人家了……”叫作韵儿的红衣女子吃痛,却不敢出声。她一垂眸,状似羞赧地红了脸。
“滚!”就在这一刻,方才还笑着与白韵儿调笑作乐的男人突然就是一声厉喝,同时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到了白韵儿白嫩美丽的脸上。
“殿下!”白韵儿顾不得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眼中现出惊恐,慌忙跪倒在地,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发抖。
“贱人,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阴柔俊美的男子长身而起。
这男人自然就是南疆百灵国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步清城同父异母的弟弟,步清澜。那红衣女子便是步清澜的宠妃,也是南疆凤神族三长老的女儿,白韵儿。
“贱人,若不是你,本殿早就拿到云图,这天下都在本殿手中。”步清澜猛地伸出手,一把握紧,那张原本俊美的容颜也因此变得狰狞。
他歪着头,血色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韵儿,突然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直将白韵儿打翻在地,厉声喝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早查到阿凝被带到大乾,你却一直欺瞒本殿,还敢收买密毒教的人去杀她!本殿宏图伟业如果毁在你手里,本殿灭了你!”
“我没有,我待阿凝就像是我妹妹一样,怎么会杀她!殿下,您冤枉我了!”白韵儿被打成这样,却还是跪在地上,爬到步清澜脚下。她抱着他的腿,不顾牙齿松动,嘴角流血,一脸凄苦地抬脸看着他,哀泣道:“殿下,韵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这世上,没有人比韵儿更爱您了啊!”
“本殿冤枉你?”步清澜弯腰,勾起白韵儿高高肿起的脸蛋,布满了阴寒邪气的厉眸里倏地闪过嘲讽,“将自己的妹妹一剑穿心,白妃,你对自己的妹妹可真是好!”
“殿下,你、你记起来了?”白韵儿闻言,全身猛地一震。她惊恐地盯着眼前宛如鬼魅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去。她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脸色一瞬惨白,只觉后背陡地冒出了涔涔冷汗。
“怎么?本殿清醒,难道白妃你不高兴?”步清澜倏然眯了眼睛,嘴角勾起邪气的笑,一步步朝白韵儿走去。
多日旅途劳顿,沐凝已是极累,她刚躺下没多久就已沉沉入睡。
然而,就在月儿西移之际,沐凝忽然感觉床边一沉,同时有浓郁的酒气扑来。
沐凝勉强睁开眼睛,朦胧中,只见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凑到她面前,那一双凤眸里洒着月光,瞳仁漆黑,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