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时光就在两人时而亲吻,时而温柔絮语中度过。
当清晨的太阳从圣湖那一端缓缓升起,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沐凝一早就起床为容楚整理衣装,她强忍着不落泪,可是眼睛还是好酸。
“保护好我们的瑶瑶。我答应你,只要战事一结束,我立刻来看你。”容楚轻轻吻去沐凝眼角的水汽,温柔说道。
“那要多久?”沐凝问道。
“长则半年,短则三月!”容楚沉声道。
“嗯!我等你!”沐凝重重地点头。
“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容楚还是忍不住,吻住沐凝就舍不得松开。
“王爷,该起程了!”叶冰在外边已经催第三次了。
沐凝知道,再舍不得,也不能一直耽误他,她咬唇,“走吧!记住你是瑶瑶的爹爹!我和瑶瑶都在等你!”
当容楚终于跨上战马,望着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沐凝还是忍不住泪盈于睫。
“吱吱!”被主子委以照顾阿凝和宝宝之重任的土豪大人站在顾师兄的肩膀上,一边冲容楚挥着小手帕道别,一边又用手帕呼哧呼哧擤鼻涕。
沐凝所住的地方风景优美,确实十分适宜安胎。
日子渐渐过去,两个多月后,沐凝不再孕吐,胃口大开,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
现在沐凝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等着容楚的信。虽然容楚临走时答应沐凝会每天给她写信,但实际上往往每隔十天半月才能收到他的信,最快也得五六天。
沐凝并不怪容楚,因为她知道从南疆到大乾与北金的边境何止几千里,那传信的海东青就算昼夜不停地飞,也无法在一天之内往返。
而且容楚是率军出征,是去打仗,她也不希望他太分心。
四个多月的时候,沐凝的肚子已经能看出来了,她每天除了在湖边散步、跟青雪学着做宝宝衣服之外,就是临摹容楚的字画。
这几天,沐凝有些心神不宁,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收到容楚的信了。
由于容楚不想让她担心,每次来信都只谈对她的想念,绝口不提战事。所以沐凝一直不知道战争究竟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她知道容楚与东方焱也有书信往来,就去问东方焱,可是东方焱每次都云淡风轻地说,一切进展顺利,不日容楚就将归来。
然而东方焱越是这么说,沐凝就越是不安,尤其是多日未曾收到容楚的信,更是让她的心七上八下。
于是,这一日的晚间,沐凝决定去找大长老卜一卦。
沐凝带着青雪刚走到大长老的竹舍外,就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她驻足一听,才知道大长老与东方焱正在谈论占卜之术,而且他们的语气都有些沉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竹舍内,大长老眉头深锁,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与东方焱说道:“卦象似乎对恭王不利!”
“我昨夜观察天象,也发现破军星旁有暗星动,恐怕有人在容楚背后搞鬼!”东方焱的声音非常沉重。
“我的卦象显示,此次危机与土地有关,粮草长于土地,人也立足于土地,恭王率军在前线作战,粮草与军士缺一不可,不知……”
大长老皱眉,摸了摸白胡子,显然他也拿不准容楚遇到的麻烦是什么。
沐凝在外边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一把推开门。
大长老看到沐凝进来,顿时吓了一跳。
“阿凝,你怎么来了?”大长老佯做镇定,一脸慈爱地问。
“容楚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前方战事不顺利,对不对?”沐凝紧张地问。
“呵呵,你从哪里听来的鬼话?恭王雄才伟略,怎么可能有麻烦呢!”大长老在一旁心虚地打起了哈哈。
“他有危险,我要去找他!”沐凝一听说容楚有麻烦,心乱如麻,打定主意去北疆找他。
沐凝之所以会这么担心,是因为她很清楚,他虽然看上去冷情冷性,但他对秦傲天一直有一种孺慕之情。她怕秦傲天会利用这一点伤害他。
“问小狐狸!小狐狸与容楚订了血契,如果容楚有难,小狐狸肯定有感应!”这边的嘈杂将顾长卿与洛清流吸引了过来。
“土豪大人!”沐凝眼睛一亮,顿时一声大吼。
“吱!”隔壁房间的桌子上,穿着红短裤的土豪大人正在卖力地埋头啃瓜,冷不丁被沐凝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它还没将大脑袋从瓜里退出来,就觉得自己连狐狸带瓜都被人凌空抱起,瞬间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待青雪替土豪大人掰开那已经被它啃空了的瓜皮,土豪大人看到屋里都是熟人,这才明显松了口气。
“你家主子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啊?”顾长卿问道。
土豪大人顿时一脸莫名其妙,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主子他好着呢,怎么可能有事!
“阿凝,现在你放心了吧?”大长老拍了拍沐凝的后背,安慰道。
“大长老,我想去找他!”沐凝突然说道。
“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此去北疆路途遥远,我怕你受不了啊!”凌云子朝东方焱眨眼,让他也来劝沐凝放弃这个决定。
然而东方焱凝眸沉思了下,却点头说道:“也好!”
凌云子登时吹胡子瞪眼。
土豪大人一听阿凝要去找容楚,倒是欢欣鼓舞起来。
“可是此行路途遥远,阿凝肚子这么大,我怕她受不了。”凌云子担心道。
“这个倒是无妨。”顾长卿插话道:“阿凝的脉象很稳,路上走慢一点,行稳一点,还有师尊与我们在一旁照看,不会有事。”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