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沐凝也发觉,刚刚他吻她时,她虽然心中惊吓,却并不反感。只是她的记忆丢了,她需要时间找回来。
容楚凝眸,深深看着她清瘦了许多的脸,伸手缓缓抚向她的右脸。
“不要!”然而,就在容楚的手即将碰到她的右脸之际,她忽然惊慌失措地扭过头去。
“别看!”沐凝的声音都颤抖了,她拼命捂着脸,一副自惭形秽的模样。
“阿凝……”容楚的眸光一滞,目中掠过痛色,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这一年多来,每每午夜梦回,眼前总是一遍遍回放着她为了救他而坠落深渊的一幕,他的心反复承受着痛苦的折磨。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去死,也不要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他一直坚信她还活在世上,但是他不敢想象,这一年来她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沐凝靠在容楚怀里,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一霎就抚平了她的不安。
沐凝闭上眼睛,呼吸着来自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草木清香,心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良久,沐凝方轻轻推开容楚,她脸上染了羞窘,一抹绯红爬上脸颊。
她抬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你不信?”容楚挑眉。
他望着眼前让他思念了那么久的容颜,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让他难耐心潮澎湃。
可是,今日好不容易能够相见,除了抱她,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沐凝颦眉,有些苦恼地说。她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而且不能想,一想就会头疼。
“笨鸟,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掐死你!”容楚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痛心地说。
可是沐凝听着容楚这话,就有些心惊肉跳——他一边说要掐死她,一边又亲她……
于是沐凝看向容楚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染了一丝疑虑,她在怀疑:这俊得不像话的男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笨鸟,你这是什么眼神?”容楚好笑地弹沐凝的脑门。
“你,真的是我夫君?”沐凝眨了眨眼,“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
容楚闻言一愣,盯着沐凝,眼角忽然狠狠抽了几下。
沐凝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里不由得懊恼起来,她刚刚也太轻易相信他的话了!
于是她连忙真诚地说:“你别担心!如果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这下容楚不但眼角抽搐,就连嘴角也在抖动。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笨鸟!你觉得本王会连自己的爱妃都认错吗?”
沐凝点点头,见容楚的脸色愈发阴沉,又赶紧摇摇头。
“偶尔认错也是有可能的。”沐凝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笨鸟,你是要气死我吗!”容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是怎么受伤的?我身上的伤好像是被石头划的。”沐凝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为了救我,被人打伤,从悬崖上坠落……”容楚缓缓诉说着当日之事。
沐凝歪着头,有些疑惑地说:“我救了你?”
“回去我再慢慢给你解释,阿凝,你先告诉我,这一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容楚心疼地问道。
“我昏迷了一个多月,后来有半年时间不能走动,最近半年才好起来。”沐凝努力忍受着与他肌肤相触带给她的悸动,垂着眼眸说道。
容楚闻言,只觉心头剧痛,眼角悄然湿润。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跟着你的画找来的!”
沐凝还想再问那画的事,此时马车已经停了。
马车外响起镇北使恭敬的声音:“王爷,微臣已经准备好酒席为王爷和王妃接风。”
“不必了,本王政务在身,即刻赶回帝都!”容楚竟然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
那倒霉蛋镇北使在失望的同时,又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就在容楚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之时,有几个人从树影中走了出来。
“门主,原来月女真的没死,这下门主身上的凤血蛊有解了!”一道声音激动地说。
“可是月女会为门主解蛊吗?”另一道沉稳些的声音问道。
“她不愿意也得做!”一名青衣男子冷声说道。
这几人自然是秦傲天那几人。
秦傲天自一年前被沐凝下了凤血蛊之后,这一年多来,日夜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与痛苦。可是凤血蛊除了月女之外,又无药可解。
当时他可是亲手重伤了沐凝,又看着她坠落悬崖,他断定她绝无生还的可能,他一直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忍受凤血蛊的折磨了。
是以他闭关疗毒,连匡复旧国的宏图霸业都被搁置了。这让秦傲天本就扭曲的心理变得愈发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