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高兴，就常常拿我出气。根本不管我是对是错，你看看。”r
说着挽起衣袖，我看到手臂上的条条疤痕触目惊心，有深有浅，有红有紫，一看便知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r
拧着眉头，如今我也无能，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救你，可当年的恩情不能不报，心里十分苦恼。r
“是我要求过分了，”蕊儿失落，低头失望道：“姑娘也不必为难，我反正现在也习惯了。”r
我抱歉地笑笑，好奇道：“你是怎么入宫的？”r
“一年前，我相依为命的父亲因为一场痢疾，家里没钱医治，没有办法，我便把自己卖到宫中。”r
蕊儿红着眼，沙哑道：“我卖了自己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是高兴，因为我有钱了，可以救爹爹了。立马就去药店包了药，可回去后爹爹已经咽气了。”r
“后来我便来到宫中，开始做些粗重的活，后来慢慢分配到乐局，最后跟了杜琴师。本以为老天怜悯，日子会越来越好，但却不曾想到杜琴师脾气暴躁。”r
三言俩语道尽了这一年的不平遭遇，虽是轻描淡写，但我也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与折磨，不由得心生怜悯。r
“你放心，我会想法帮你的，相信我。”我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r
她诧异地看着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点着头，眼里雾气弥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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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姐姐品貌出众，琴技也甚好，只是可惜……”我满脸谄媚，扯出一脸的假笑。r
若不是为了蕊儿，我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对着这种人阿谀奉承，低头哈腰，连自己看着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r
“可惜什么？”杜丽月摸着自己的脸，诧异道。r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杜姐姐就是少了点首饰。”我一边笑道，一边挥手示意菊香。r
菊香递来一个盒子，我慢慢打开盒子，杜丽月的眼睛都直了，目光落到红玛瑙耳坠上。r
“这是昭仪娘娘赏我的，”我靠近她坐着，故作亲近，“可惜我姿色平庸，但杜姐姐就不同了，妖娆多姿，带上这对耳坠定是更加倾国倾城。”r
“妹妹过誉了。”杜丽月被我夸得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接过盒子，笑得合不拢嘴。r
“我也是为今日赔罪的，妹妹其实不是有意扫了杜姐姐的脸，其实主要是考虑到您我才这么做的。”r
“哦？此话怎讲？”杜丽月挑挑眉，目光却依旧落在耳坠上。r
“您想想，被她们看到您打丫头，若是到处去嚼耳根也有损姐姐的名誉是不。明明是丫鬟的不对，也会说成你的不是了。”r
半响才抬起头看我，我淡淡一笑。r
她道“还多亏妹妹提醒，要不是我还真吃了这亏的，那个婉灵儿就是第一个大嘴巴。”r
我只是笑着，心里想着彼此彼此吧，俩人不相上下。r
站起身子告退，瞄过蕊儿朝她意味深长地笑笑，趁人不注意点了点头，便提步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