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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学院都市的某栋混居公寓的屋顶。

“今天下午学园都市里出现了圣人的气息。”

身材高挑的十八岁少女说。

少女及腰的黑色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腰上挂了一柄称作“令刀”的长度超过两公尺的日本长刀。

她身上穿的是老旧的牛仔裤与白色短袖T恤。牛仔裤不知为什么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出来的。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问,露出肚脐。脚上穿的是及膝长靴。连日本刀都是夹在皮制的皮带里面。

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里的警长一样,不同的是手枪变成了日本刀。

“会对行动产生影响吗?”满身香水味儿的红发神父史提尔,也就是因为抢夺银发修女茵蒂克丝而被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击败的魔法师问道。

“不排除趁乱夺取禁书目录的可能。”少女做出了判断。

“那么神裂,能推测出对方的来历吗?”

“虽说是圣人级别的力量,但是却和我所了解的圣人完全不同。而且没有感应到使用圣痕力量的迹象。所以,判断不出对方是哪个势力的人物。”

“真是的,不仅出现了一个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少年,还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圣人。还真是令人愉快啊。”

“外人在这个城市只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应该都逃不过五行机关的眼睛才对。”神裂闭着眼睛说:“但总之,敌方战力不明,而我方毫无增援……看来局势不太乐观。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收回禁书目录。”

“啊。”红发神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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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除了“幻想网络”之后,昏迷了的“幻想御手”使用者纷纷苏醒过来。到了傍晚时分,基本上已经全部可以出院了。

但是为什么,那个叫做关羽云长的少年却还在昏睡当中呢?

长得如同青蛙一般的医生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病情突然恶化,名叫关羽云长的少年被送到了据说可以打破生死界限的医生——冥土追魂手中。

症状很简单,只是严重的高烧,但是,原因不明。体内仿佛在进行激烈的运动,代谢异常的旺盛,体内储存的营养物质消耗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水平,产生的热量已经到了可以摧毁细胞的程度。

“没办法,先送到维生舱去吧。否则按照这个速度,这个少年会被自己烧干。”

所谓的维生舱是一个圆柱形的大罐子,里面充满了某种透明液体。在这种液体里面,还可以进行呼吸,是种很神奇的东西。

所以现在的关羽云长就像是到达那美克星进行维护的孙悟空一样,在一个咕噜咕噜的大罐子里像标本一样漂浮着。

为了全面判断少年生病的原因,医生调查了少年的资料。资料少的可怜,到了没有办法核实他身份的成度。

正在查阅资料的医生突然听到滴滴的声音。是维生舱的提示音,说明要更换维生液了。

医生看了一下时间,刚刚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以往常的经验来讲,实在是过快了。但是想到少年那惊人的体温,似乎烧掉这么多的营养液也是正常的。

更换了维生舱,并把备用阀门打开后,医生走回了办公桌。

人的身体天生就限定了一些东西。那是经过后天努力也改变不了的极限。

所以很多人成长到了一定程度,就止步不前了。如果松懈的话,也许自己的能力还会下降;可是持续努力的话,可能一辈子也就是这种程度。

想要改变,那就只好破而后立。

在关羽云长的体内,正在有一股力量进行着这个工作。破坏掉一个细胞,那么在分裂出一个细胞。并且,把这个细胞放置在“最合适”的地方。大量“最合适”的细胞,组成“最合适”的组织与器官。

那么到了最后,是否会组成一个“最合适”的人?

青蛙脸医生仿佛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蓦地回首,少年的身体上的淤青,擦伤,被电击出来的烧伤,统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近乎完美无瑕的躯体。

青蛙脸医生站起身来。这明显不是自己医疗手段造成的效果。唯一的解释就是——

“那边的世界。”医生思考了一下,更换了合成营养液的配方。

“不管怎样,作为医生的我都要治愈我的病人啊。”

新换的营养液,是据说那是与相应的设备相结合,能达到不老不死的配方。据说在某处已经完成了这项逆天的结合。

仿佛与之呼应,名为关羽云长的那具躯体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笃笃笃”维生舱里的那个男子微笑着轻轻叩击着内侧的玻璃。青蛙脸医生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先排出了舱内的液体,按下按钮,打开了舱门。

向青蛙脸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手一挥出现了一条毛巾,男子用它轻轻地擦拭着身体。

“怎么样?”青蛙脸医生问道。

“差强人意吧。”男子回答。在擦干净身体之后,呆了呆,变出一条黑色的大裤衩和一条白色的跨栏背心。**是什么颜色的我们就不进行描述了。

“要不要,纯棉的。”男子向医生开口道。

“……”青蛙脸医生有些无语:“谢谢你的好意,我喜欢自己挑选样式。”

“哦。真遗憾。”男子说,“那么下回再送你礼物吧。再见。”

认为自己已经满足了病人的需求,青蛙脸医生也向男子告别:“再见。希望下次不是作为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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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正领着纯白修女茵蒂克丝去大众浴池洗澡。

“洗白白~洗白白~”茵蒂克丝走在上条身边,两手抱着脸盆,快乐地哼着歌。

就在几天前被“魔法师”袭击,被砍的鲜血淋漓的修女,竟然已经恢复了健康。如果让那个青蛙脸医生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生命的奇迹吧。

“原来你那么在意这种事啊?其实身上有没有味道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流汗的味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在路上两人正在闲聊。

没有办法,如果不理修女的话,修女就会用嘴巴咬住当麻的上衣袖子,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叫着上条的名字。虽说少女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单调重复的内容最叫人受不了。所以当麻只好和少女说着有意义的事情。

“小萌说,日本大众澡堂可以喝到咖啡牛奶。咖啡牛奶是什么?像卡布奇诺一样的东西吗?”

“……大众澡堂没那么高雅的东西啦!」上条要她别太过度期待,「嗯──不过那么大的澡堂,应该会让你吓一跳吧?你们英国的浴室,应该大部分都是像商务旅馆里那种狭小的浴缸,对吧?”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虽说是有意义的事,内容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不知道话题是转到了什么方面,当麻好像是惹恼了修女,被一口咬在了头上。

被惹恼了的修女开始发起了小孩子脾气,故意不合当麻一起走。每当当麻靠近的时候,少女就会加快脚步逃跑。可是走了一会儿,当麻就会看见少女的背影。

就好像是故意在等着谁似地。

但是如果在靠近,又会陷入刚才的循环。

就在这一追一逃中当麻开始想到与少女的相识,羁绊,以及归宿。把少女送回教会的话,修女就会回到伦敦。两个人的缘分,就会这样断了吧。

想到这里,当麻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嗓子也堵的发疼。

“咦?”

有种奇怪的感觉。上条看了一眼百货公司霓虹招牌上的时钟。差不多晚上八点。根本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为什么周围像夜晚的森林般安静?

好奇妙的感觉。

回想刚刚跟茵蒂克丝走在一起的时候,路上也没看见半个路人……

上条歪着脑袋起疑,继续往前走。

当他走到单向三车道的大马路旁时,原本细微的奇妙感觉,变成了很明显的“异常”。

一个人都没有。

像便利商店架上的饮料般整齐排列的大型百货公司,竟然没有一个进出的人。原本让人觉得很狭窄的人行步道,如今变得好宽阔。车道上一台车都没有,看起来简直像是飞机边停放的车子,也是如同被遗弃般,车内一个人都没有。

简直像是走在穷乡僻壤的农业道路上一样。

“史提尔只是使用了驱除闲人(Opila)的符文刻印而已。”

一阵寒意。突然传来的女性声音,宛如一把日本刀插在上条脸上。

事前完全没有征兆。这个少女并没有躲在阴暗处,也不是从后面偷偷跟着上条。她就站在如同飞机滑行跑道般宽广的三车道的正中央,距离上条大约十公尺,挡住了上条的去路。

并不是太暗所以没看到,或是上条自己没有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在一瞬间以前,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但是就在一眨眼的瞬间后,一个少女就出现在那里。

“为了驱散人潮,他让这附近的人产生一种‘不知为何不想靠近这里’的心情。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待在建筑物里面吧,不用担心。”

身体比想法还老实──上条如今全身的血液已经下意识地集中在右手上了。那种如同在手腕上紧紧绑上绳索的疼痛感,让上条有种直觉——这家伙很难对付。

少女穿着T恤及左脚完全没有裤管的牛仔裤,勉强还算是正常范围内的服装。

但是如同手枪般垂在她的腰间,那柄长度超过两公尺的日本刀,却散发着令人发寒的杀意。

虽然看不见收在刀鞘内的刀身,但是光看那如同古代日式老屋的柱子般,刻画着重重历史的漆黑刀鞘,就可以知道这把刀来头不小。

虽然看起来不想,但是既然提到那个“史提尔”的话……

“你是‘魔法师’?”虽说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心中早已作出肯定的判断。

“我叫神裂火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说出另一个名字之前,你能允许我将那那名少女交给我保护。”无视了当麻的问题,少女闭上了一只眼说道。

果然如此!是对茵蒂克丝下手的魔法师!看到了少女身上的长刀,想到了茵蒂克丝身上被斩击的恐怖伤口,上条当麻顿时大怒。

“交给你保护?茵蒂克丝是被你打伤的吧!做出那种事情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谎话的人,怎么会让我相信!”

“禁书目录的受伤,并不是我等想见到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意外。总之,我希望在说出另一个名字之前,接收到禁书目录。”少女愣了楞,依旧用一种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向上条请求。

但是上条当麻听到的含义是:“在我杀你之前,把茵蒂克丝交出来!”

“呵呵……如果不交出来,就要杀人越货是吗?果然是反派的经典套路呢。”上条当麻捏紧了拳头冷笑,“所以才不能把茵蒂克丝交给你这种人啊!”

“那就没办法了,”神裂闭起了另外一只眼睛,“只好说出我的魔法名,然后带走她。”

突然的轰然一响,像地震般让脚下为之颤动。

简直像是炸弹爆炸一样。在视线的一角,原本应该是深蓝色的夜空,却出现如同夕阳般的橘红色。似乎在远处──距离大约数百公尺远的地方,巨大的火焰正在燃烧着。

“茵……蒂克丝……!”

敌人是个“组织”。何况上条也知道那个火焰魔法师叫什么名宇。

上条几乎是反射性望向火焰爆炸的方向,而就在这一秒。

一瞬间,神裂火织的斩击已经袭来。

上条与神裂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公尺远。而且神裂的日本刀的长度超过两公尺,以一个女生而言,别说是挥动了,甚至连拔刀出鞘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照常理来说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就在下一个瞬间,如同巨大的雷射光线闪过,紧邻着上条头顶的空气被撕裂开来。上条惊讶得无法动弹。在他的右后方,风力发电机的螺旋叶片如奶油般安静地被斜向切断。

“请不要再做这种事。”声音从十公尺外传来:“一旦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就只有死路一条。”

长度超过两公尺的日本刀,已经被神裂收回刀鞘里。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上条甚至完全没看到刀身的模样。

上条完全动弹不得。呼吸变得急促,额角的血管随着心脏怦怦的跳着,每一跳都给大脑带来一阵眩晕,恐惧感如同疯长的野草在心头蔓延。上条当麻终于想了起来,尽管面前的看起来是一个少女,但是,他们可是“魔法师”中的杀人专家!

自己现在还站着的原因,是对方故意没有打中!

“想要我问几次都可以。”

唰!一瞬间,神裂的右手莫名地变得模糊,接着消失。

轰!的一声,伴随着风的怒吼,某种东西以可怕的速度袭来。

上条沉默不语,只用力握紧右手,几乎快要捏烂。

从这个速度、威力、以及射程距离来看,她的这招斩击想必是使用了魔法的「异能之力」。这么说来,只要能够触摸到她的“刀身”……“别想些傻事了,”上条的思绪被切断。“史提尔已经跟我说过,你的右手似乎可以让魔法无效化。但是前提是必须用右手触摸到,没错吧?“

──没错。如果摸不到,那上条的右手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只是速度不同而已。神裂火织那变幻莫测的七闪,跟呆板老实的御坂美琴那一直线的雷击之枪及超电磁炮攻击完全不同,根本无法预测。如果上条想对她使用幻想杀手的能力,手腕一定会先被七次斩击给砍断。

“不管几次我都会问。”

大约十公尺。拼着肌肉断裂的气势往前冲,只要四步就可以冲到对手眼前。

……快动啊!

上条对如同被瞬间胶粘在地面上的两只脚,拼死发出命令。

“在我说出魔法名之前,你能将那名少女交给我保护吗?”

大约十公尺。拼着肌肉断裂的气势往前冲,只要四步就可以冲到对手眼前。上条观察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快……动啊!!

粘在地面上的两只脚勉强地剥离地面,往前踏出第一步。就在神裂的一边眉毛颤动之前,如同子弹般的上条又踏出下一步。

“把茵蒂克丝交给你们这种恶人……这种事……这种事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上条当麻带着觉悟,一往无前的大步冲了上去。

“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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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喧闹的现代化大都市里,夜间也是热闹非凡的。尽管这座城市里住的大部分是学生,也没有打破这一铁律。

这么多在平静、平凡中生活的人,没有一个发现天空中乘坐着一架白色飞行器的男子。

静静的呆了片刻,白色飞行器的两翼一振,向一片寂静的地区俯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