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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事


凉月洞府内,距两人十余步外的垂直星空上,自诩“通晓一切之忍”的半藏竦悬臂横指,但见苍穹黑蟒的表皮累累脱落,逐渐裸出全新的肉芽儿。

“老夫不喜欢多说废话,对现在的情形,小子,凭你了解的知识范畴可有什么欺骗自己的高明方法?”

女子虽无法解释眼前手执新月的怪事,但现在也是无暇及此,只是垂目流转在柳生无风自舞的玄紫色衣裳上;她能敏锐地感受到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一直紊乱的查克拉终于沛然凝聚,形成了三股不同却可完美汇融的能量气场。正待松口气时,猛听到先生言道:

“没猜错的话,您所使的是时空系的第一幻遁通灵术。其实,我们决定合作就说明云风两国之间的实力比并非相差多少,不得不承认‘第二传说’的派头也决非浪得虚名……我终究还是太弱了。”

女人合作三年来首次看到这个神态的云之国代理。无法悉知,这个不是已被先生破了的陷阱囚牢缘何再次将他击溃?

面具人把弄着股掌间的圆弧银月,结成一颗璀璨的弓状耳环;听柳生一血言罢,又好像迟疑地把月光梳成了斑点玛瑙手镯。麻利地戴上后,用半愠半叹的口气笑道:

“被迷雾遮住耳目的世人啊,会建筑通天的塔楼!比邻神尊的利器,请碾碎根源的语言之树吧!封歌令咒,解!”这是红衣老火的第二首吟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从下方飞来四样物事,环绕在红色的火焰上下左右四个方位:

仔细再看,发卡失落的日向女忍长发披肩倒是折消了不少戾气;而柳生的能量场也因为少了一层查克拉的支撑气势减衰。

“蓝调蝶,双雷鬼,麒麟带……”

“女人,你以为能不血刃入京师是因为我眼细不紧密?”这声质问似是来源自旷古冰原,打断了深蓝继续惊惧下去的神经运作,“各国的封歌令,从来不许代理离身;三十三年来的第一次代理‘联盟’,这难得的聚首我又岂能放过!”

柳生看到麒麟软丝剑亦已去除腰间,不禁心中泛起无端的波浪:想他从二代柳生七杀那继承了云忍忍术与忍宗的一切,又以豢养于云之国的醉龙马为饵缔结云风盟约,苦心孤诣开办昼夜影流忍者培训营、刺探他国情报,就在三天之前他还以为努力三十余载的家国大计已近完成……突生的变调,摧枯拉朽般地,男人的意志力还来不及崩溃。

承载着四大国一切的歌令容器,正在被炼金的冥炎以十成火力烘焙,淋漓天际的一号明黄炊烟,怕实在烹不出什么绝世佳肴;

七声递高的音律窜淌在刺目的阳光里,困处幽扃太长时辰的两人本能性地闭上了双眼;

“黑夜从大地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

“可以了,快来看你们的奖励品,不,是我的杰作!嗯?也算是我的奖励品,——哈哈,柳生!快睁开!这可就是你苦苦追寻的万物之源,真实!”

……

……

……

这是在哪里?国境湮灭,文化凋零,大云朵!圆天空!千年积雪覆盖的沙漠!冰晶如镜,真空若空,一色瓦蓝,忍者脚下同时践踏着大地与天空。

深蓝很害怕,她发现赖以维系自身查克拉稳定的蓝调发卡是破碎的了,这使得她和十八醉兽的通灵契约时不时会产生短路;那倒是其次,更为甚者是历代风之代理用来传输交流的隔空阴阳遁术亦因此被生生斩断!她年纪尚小,从来行事都是靠前辈的提点,如此方才安稳。她更事也是甚少,心想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举步维艰、看人脸色啦。

也许万事皆空之后的柳生,在这般寂寥的环境里倒是相得益彰。自然环境的景色总是会精妙地和社会环境搭档,完成一次次的谋杀、或是救赎;这是没有夜晚的地带,火之国封歌令记载说“覆白虹,沉晓星,竹乘马,定长生”我们姑且推断,那红衣老火处心积虑发动‘封歌灭却’的直接目的、是做万世万万世不灭的忍界惟一大主宰吧——因为男人与女人在这萧索的关河上已经搜索了不知几个小时,硬是寻不到这业已消失了的始作俑者。

男人回头看了看,瞬身后问:“还不能恢复?”

女孩儿头也不抬,两手里都捏着雪团,道:“你看你,急急忙忙的,这是要赶着去哪儿呀?”

虽然阴阳遁和红衣老火所使“羞罗刹”的通灵术都有着滞缓性的作用,但两者的性质千差万别:那头并未现身的怪兽想来应该是、必须依附特别的阴寒环境方能发挥、传说级的模拟外物,控制查克拉,滞缓时空,束缚性和攻击性等功能吧?这种滞缓性,甚至包括影响到忍术术式的发挥和实现时间,等于变相提供了一种不消耗敌方查克拉的“自我控制”。想到这儿,紫衫男人额头竟渗出了汗;风的深蓝修习的阴阳遁,应该是隶属于“秽土转生”所衍生出的一个系列的旁门死灵禁术。根据各个修习忍者能力的差异,与绑定的死灵间会获得各不相同的“能力”,但这种忍术没有秽土转生那般接近完美性,它的风险极大。与死灵之间可构建查克拉,思想,心理,情绪等巨细不同的链接,前提是有稳固深厚的查克拉积蓄基础;看来蓝调起到了这个作用。一旦查克拉不足,负面作用就会反噬施术者,各视链接情况而定。

柳生想及此,就俯身下去:“这儿不好玩,我带你去个比这里有趣百倍的地方,起来吧。”

“你是谁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会一直是一个人玩吧?那多可怕!”

女孩儿的话似是触动了他某根沉眠已久却又不愿弹起的心弦;他只好站起来,沉默着望了望天畔的流云儿。

许久,他刚又想要蹲下,才发现女孩站着直勾勾朝着他眼里看,不知看了多长时间。

他佯笑着说出纠结好了的新谎话:“我是你爷爷,不会骗你的,跟着我走吧。”

“呵呵……”一串银铃,男子莫名其妙。

“你的年纪可不那么老的呀。你会逗我开心,应该不是坏人,我相信你,走吧。对吧?我猜猜,你是我哥哥,是吧?”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这……”

“走这边,快过来呀。”女孩儿看他木头般的不动,就三小步并两小步的跑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

“哎呀。这块布好闷!我头发也太多啦。”走了不到十步,女孩扯下蓝色的面纱,有模有样地束起了青丝发。

起风了,

柳生恍惚间感觉又看到了一枚,从没见过的,灿烂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