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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遇


火云山,微风从耳畔吹过,吹动的又是谁年少的心。

有些人是否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那树林之间沉默着的一对少年少女,年少的心意又有谁会知道?

“吼”

一声惊天巨吼,从火云山半山腰处传了出来。这声音如龙吟一般,直上九天,声动四野,将人耳朵都震得嗡嗡直鸣。

然而刘玉轩听到这吼声后只觉得浑身血液在那一刹那间都变得冰冷了。

这声惊天吼声过后,脸色有些发白的黄小丫强守住心神,随后惊疑不定喏喏地向刘玉轩问了句:“小轩,这是什么东西在叫啊。”

只见刘玉轩那变得惨白的脸颊,随后口中竟是苦涩地吐出了三个字:“火麒麟。

那巨大的异响就在刘玉轩与黄小丫下方附近响起,惊的黄小丫脸色变得惨白。刘玉轩还好,他毕竟曾今碰到过那异兽火麒麟,甚至还因此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此时他的脸色亦是一阵泛白。他修习“大梵般若”三年越是清楚火麒麟那般异兽究竟有何等毁天灭地之伟力。

而如今的黄小丫因那巨吼如今不仅脸色变得惨白,似乎被惊吓得也有些六神无主了,刘玉轩见此心中一寒。不过他毕竟是男儿,且胆子异于常人,哪怕他一颗心亦是砰砰直跳,但他还是强守住心神装做镇定对黄小丫道:“小丫,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快下山吧。”

黄小丫一双美目惊疑不定怔怔的注视着刘玉轩,只见刘玉轩眼神亦与她自己对视着,他那目光中不知为何此刻竟充满了坚定,仿若风雨再大亦是不能动摇他的心。黄小丫在刹那间似乎觉得有刘玉轩在身边就不那么害怕了。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她全身却是突然颤抖了一下,在那一刻刘玉轩已然牵起了她的手,一步一步向火云山山下快速走去。

是谁在人生中第一次牵起了你的手?可是你最喜欢的人?

手中传来的温暖有一般异样的感觉,在她眼前是刘玉轩那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她自己单薄的背影。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黄小丫看着刘玉轩的背影心中忽地觉得这世间哪怕再有什么风雨,有刘玉轩在身边却也是不怕了。与此同时她心中还了个冒出古怪的想法。如果在这火云山山,他们走不出去,死在了一起,她心中也是觉得美好无憾的。

一个少女的心性,便是如此傻至如斯。

这脑海中的古怪想法让黄小丫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傻了。但是如果,假设如果,他们今日,当真死在了一起,眼前这个牵着自己向火云山山下赶路的男子可会觉得有些不值?与她死在一起他又可会愿意?她那一颗心在那一瞬间都被些这稀奇古怪的想法所占据了,所欲罢不能了。

然而此时牵着黄小丫的刘玉轩心中可没黄小丫心中那么多的想法。观其眉目,此刻带着一丝焦急。只是忽地走着走着,却是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竟有酷似打斗声的异响传来,与此同时,还有声声奇异吼叫从那传来。

刘玉轩望向传来那异声的树林间,只是古树茂密,却是看不出来什么,他又看了看那处的天空,却发现那天空之上竟时不时有金光闪过,其中还夹杂着一似火焰光芒。

刘玉轩心中“咯噔”一声,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那天空时不时闪过的金光,在那金光中他似乎还听到了有谁喧号着的佛号。来自三年前的一个身影骤然袭上心头。

“小轩,你怎么了”黄小丫看着此刻呆呆看着天空,神情带着激动,眼神中还流转着异样光芒的刘玉轩喏喏地疑问道。

刘玉轩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异样的光彩,他盯着黄小丫看了一会,随后咽了口口水对黄小丫说道:“小丫,你自己先回去,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自己要小心。”说完在黄小丫愕然的目光下,随即竟是头也不回疯狂向那传来异响处的树林跑去。

黄小丫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即她却将脚往地下一跺,随后竟是嗔怒道:“想把我甩了,不可能。”然后,她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刘玉轩只觉得两旁的树木从耳边呼啸而过,只是他的心却全被三年前那一个身着土黄色袈裟的身影占据了。他的心跳的从未这么快过,他也从未跑得这么快过。

不一会儿,在他的视线中又出现了三年以来,曾朝思暮想的那道熟悉身影。

只不过,此刻那道身影却是又和他三年前曾遇到过同样熟悉的身影又激斗了起来,那道身影正是那火焰巨兽火麒麟。

哪怕刘玉轩与他们还相隔一段距离,但他的心神却也被那老和尚与那火麒麟的打斗深深吸引了。

只见那场中那无尽的树木被那一人一兽早就破坏得不成样子了,“砰砰砰砰”的打斗声从那场中源源不断的传来。无尽的金光火焰光芒碰撞闪耀不停,一道道斗法余波化作带着金赤气浪向场外波动而去。

刘玉轩只觉得心神巨震,眼前着老和尚与那火麒麟的这场斗法比之三年前恐怕还要来得激烈些。只见那老和尚浑身金光漫天,时不时便有道道佛家真言从他手中那串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翡翠碧玉念珠夺目而出。看来三年以来,那老和尚在佛法的领悟上又精进了一些。而那火麒麟依旧是那般声势滔天,浑身散发着熊熊烈焰与那老和尚斗的是难舍难分。

只是不知为何那火麒麟在打斗中却是忽地分出神往刘玉轩所在之处望来,当看到刘玉轩后不出所料它那巨大的眼眸中竟又出现了几分惊讶和畏惧,随后又似乎全都变成了恭敬。

当那火麒麟向刘玉轩望来时,刘玉轩也只觉得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几分。然而,与那斗法的老和尚似乎也发现了火麒麟的异常,趁火麒麟分神将火麒麟击退到了一旁,随之目光也是望了过来。

只见在一株矮小的松树前,一个衣着平凡的少年呆呆在那站立着,当自己望向他时,他的目光却早已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三年了,那个少年似乎也长高了不少了,脸上亦是少了当年的一丝稚气,多了一丝坚毅。

“大师”

刘玉轩微微一笑对着那老和尚喊道。神色,言语间充满了喜意。

那和尚也微笑还之,又轻喧了声佛号对刘玉轩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怎么你又跑到这火云山山上来了。”

这场惊天斗法不知为何竟是因刘玉轩的到来而暂时停止下来。就连那最为弑杀好战的火麒麟此刻竟也呆呆站在原地,看其模样哪还有刚刚与老和尚大战时宛如魔神一般的样子。但饶是如此,这罕世神兽所散发的滔天威势依旧是那般强烈,直教人忍不住想对其顶礼膜拜。

刘玉轩听到那老和尚这番话微微愣了一愣,随后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闹后脑勺笑了笑。然而这时刘玉轩身后却有丝丝声响响起,伴随着黄小丫那略显惊奇的话语:“刘小轩,终于找到你了,干嘛..”

话语似乎还没说完,来到刘玉轩身旁的黄小丫此时却是惊呆了。在她面前不远处,只见一只巨大的火焰巨兽傲然而立,浑身烈焰滔天,好不霸气威风。

黄小丫一时竟看得出神了,随即扯了扯刘玉轩的袖子茫茫然道:“小轩,我没眼花吧。”

刘玉轩摇摇头哑然一笑,随即却是道了句:“小丫,你没眼花。”

但黄小丫一双美目却是注视在火麒麟身上,视线竟是移不开半分了。

当黄小丫的身影出现在刘玉轩身旁时,火麒麟的目光也好奇的从刘玉轩身上移了过去,只是见着弱小的黄衣女子此刻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若不是刘玉轩在这,换作平时它只怕会对其吼上吼吼,锻炼锻炼她胆子。只是此时刘玉轩在此,它却不敢放肆,它深深知道眼前这个还未‘束发’「注1」少年的来历。那可是它拍马不可及,仰望的存在。

两道气龙从火麒麟鼻中发出,它人性化的皱了皱眉,随即将视线从黄小丫,它不欢迎的人类身上又转移到了刘玉轩身上。正色的看了刘玉轩一眼,它那巨大的眸子中再次是出现了肃然与恭敬。然而它挺了挺身子,又低了低头,缓缓朝刘玉轩走去。

那老和尚本就一直注视当刘玉轩出现后,那火麒麟的异常。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以狂暴弑杀著称的火麒麟看到刘玉轩不仅停止与他交手,且带着奇异目光一直看着刘玉轩,这让他惊诧不已。关键是它那目光中是暴虐还好,但奇怪的是却是它看向刘玉轩的目光,竟似乎带着几分畏惧和恭敬,这让他怎能不惊。

不过他虽是惊诧于火麒麟看刘玉轩的目光,但此刻那火麒麟巨大的身躯正缓缓朝刘玉轩走去,他终究不敢拿刘玉轩以及其身旁那黄衣女子性命开玩笑。驭起法力,他就冲到了那火麒麟身前,他那枯瘦的身子亦将刘玉轩和黄小丫护在了身后。

那火麒麟见那老和尚竟挡在自己身前,将它与刘玉轩阻挡了起来,随之眉头一皱,此刻它并不想和这佛法高强的老和尚交手,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它。但它不能言语,不然它一定会让老和尚让开。虽说这老和尚佛家道行奇高,但它是何等神兽,又怎么惧怕他呢。

“吼”

火麒麟轻轻对老和尚吼了一声,似让老和尚让开,只不过此刻那老和尚理都不理会火麒麟之,却是眉头深锁却是转过头对刘玉轩和黄小丫说道:“两位小施主,这恶兽火麒麟一身御火之力可傲视苍穹,此地凶险,你们还是快快离去是好。”说完只见他手中的翡翠碧玉念珠却是忽地亮了起来。

刘玉轩张张嘴刚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身旁似乎已然清醒过来的黄小丫却是拉了拉刘玉轩袖子道:“小轩,我们还是快走吧。”

刘玉轩转过头来,看了黄小丫一眼,只见黄小丫清澈如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一丝惧怕。

心中莫名一痛,刘玉轩轻叹一声,他又向前的看去,只见身前那老和尚与火麒麟互不退步,正对峙着,林中气氛一下就僵持了起来。

一阵风儿吹过,空气中一股炽气带着一丝浓烈的杀气吹拂在刘玉轩脸庞,眼看一场大战似乎又将激起了。

刘玉轩眉心深锁,莫莫名只觉得烦躁得很,他在内心中是极大不愿那老和尚和与那火麒麟打斗的。只是,弱小如蚁的他又能左右得了什么?

“吼”

这声吼叫比刚刚那声来得更大一些,显然火麒麟似失去了耐心,只是刘玉轩眼前打斗老和尚却是巍峨不动,在他手中那串散发着淡淡青光,晶莹剔透的翡翠碧玉念珠却是更为耀眼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更为剑拔弩张了起来。

黄小丫呆呆地看着刘玉轩,只见不知为何刘玉轩竟是眉头深皱,一副心烦意燥的模样。见刘玉轩这番模样,她的眉间也不由自主皱了起来,目光也从刘玉轩目光所在处望了过去,只见眼前那一大一小,一人一兽似即将动起手来。

“大师。”

刘玉轩轻轻喊道。

此刻,那老和尚正全神贯注与火麒麟对峙着,这时听到后方刘玉轩的喊叫随之疑惑的转过头来。然而却是又听到刘玉轩略带哀求的话语。

“大师,你们能不能不打了。”

听到这句话那老和尚微微愣了一愣,一双深邃如水的眼神盯着刘玉轩看了一会,只见刘玉轩目光殷切正望向自己。而此时原本声势滔天的火麒麟听了刘玉轩的话语后身上气势却是忽地渐渐平息了下来。但它一双巨目却是紧紧盯着那老和尚,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似乎感觉身后那股原本至强之烈的杀气忽地如潮水一般缓缓退却了。

“哎”

那老和尚轻叹了一声,随即转过头看了那火麒麟一眼,然而火麒麟被这老和尚这么一看,浑身气势又在瞬间升起,刹那间一股杀气在林中喧嚣徘徊。

“哎,罢了,罢了”

那老和尚先是摇了摇头,随之又摆了摆手说道。说完那老和尚身上气势,和以及身上原本散发着的耀眼金光也被其尽收入体内。与此同时,火麒麟见那老和尚收了身上气势,随之亦是平静下来,树林中此时竟变得安静无比,除却一丝风吹树叶的声音。一时间气氛却又变得诡异起来。

然而这诡异宁静的气氛过了一小会后,似心有所感,那老和尚与火麒麟竟不约而同目光对视了一眼,随后他们的目光又同时落在刘玉轩与黄小丫右边身旁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里。只见那半人高的灌木丛中却是枝叶茂密,只是此刻看去却藏着一丝诡异。

“阁下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灌木丛中,不敢出来一见。”

只见那老和尚盯着那灌木丛带着一丝凝重传音道。

只是刘玉轩此刻却往那灌木丛中看了一看,只见那灌木丛枝叶严实,微风吹过,那灌木丛中叶子一阵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他的目光又看了看那一双眼睛正全神戒备的看着那灌木丛的老和尚,就连那异兽火麒麟巨大的眸子亦是怔怔看着那灌木丛中。如此,刘玉轩在望那灌木丛望去,却也觉得有一丝诡异了。

“阁下还不出来吗?难不成还要贫僧请你出来。”那老和尚正色朗声说完,随后单手结印,一道金光法印从其右手夺目而出,试探一击击向那灌木丛中。

那耀眼金光眼看就要击入那灌木丛中,只是这是那灌木丛中忽地一个由黑色雾气组成的骷髅头愕然扑出,张了张嘴,凶神恶煞的与那耀眼金光砰撞道一起。

“嗤嗤嗤”仿若水遇到火一般水火消融的声音,那道金光与那黑色骷髅相撞之后僵持了一阵然后仿若耗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全都于灌木丛前消失于无形了。

那老和尚见此瞳孔微微一窒,然而这时那灌木丛中却是传来了一阵“啧啧啧”声,伴随着一个尖锐阴历的声音响起:“嘿嘿,老秃驴,没想到我今天只是多吃了些臭豆腐,就被你察觉我所藏身之处了,也不知你是听到了我的屁声,还是闻到了我的屁香呢?”话毕,却是只见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看上去七老八十的秃顶老头脸上带着诡异笑容双手靠背从那灌木丛中轻轻飞跃了出来。

当看到这么一个怪老头口带脏话,出言不逊的从那灌木丛中飞跃了出来,刘玉轩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秃顶怪老头个子不高,脸上不仅皱纹横生,且目光和长相皆带着一股难言的阴剺。一身如墨黑衣上还似以白骨之色刻画了一个大大白色‘鬼’字。在他身上还时不时似漂浮这一丝阴气,让人一看就有些觉得他不是好人的样子。

“鬼阴子”那老和尚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从那灌木丛中跃出来的怪老头轻轻说道。

“嘿嘿,死秃驴,正是你鬼爷爷我。”那被老和尚叫做鬼阴子的怪老头一脸调坦的说道。

那老和尚听了那怪老头这番话语却是理都不理,答也不答。但刘玉轩听闻那怪老头对老和尚说出如此肮脏不逊的话语,却是不由一怒。但他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却是身旁黄小丫看不过去那怪老头这番嚣狂模样,对着那怪老头大喊了一句。

“喂,丑老头,你胡说些什么呢?看你这副龌龊秃顶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你就是你娘和一些邪魔妖怪所生的吧!大师长得那般慈眉善目,我看大师才更像你的爷爷呢。只不过如今你这孙子不肖,还出言辱没自己的爷爷呢?”说完还对那怪老头作了个鬼脸。

黄小丫性子向来直道,一时说话也未分轻重,铺头盖脸将那怪老头痛骂了一遭,殊不知其实无形之中也将那老和尚也牵扯进去了。

而那老和尚听了正值‘豆莞年华’的黄小丫说出这番话语,面上微微一怔,但心底却对这虽说年幼,但却口才一流,胆色异人的黄小丫有了一丝惊讶和赞许。“阿弥陀佛。”他忍不住低喧了声佛号。

然而那怪老头听了黄小丫这番话却是瞬间被气得老脸通红,一股杀气在他脸上弥漫随之传遍全身,看着他如今这番狰狞丑陋模样黄小丫也暗暗心惊,她的身子不经意往刘玉轩身上靠了靠。

“小女娃娃,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阴剺如同厉鬼一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从那身着大大‘鬼”字黑衣的怪老头口中传出。此刻他的脸色已由刚刚的通红逐渐变成了铁青。只不过他如今这番模样还当真是既丑陋又难看可怕之。

黄小丫此刻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那怪老头。当看到那怪老头老脸狰狞,一脸杀气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往刘玉轩身上靠了靠。她明明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她在内心还真有些怕这老头了,但随后她还是嘟了嘟嘴在口中低声念叨了一句。那一句话刘玉轩并未听清楚,不过料想也是将那怪老头十八代祖宗骂了一遭吧。

阳光下,气氛变得有些寂静诡异。那怪老头看着黄小丫最后还嘟嘴似低声诅咒了一句,脸上杀气更胜。而那巨兽火麒麟此刻却是趴在了地上打了个哈欠。似乎对那怪老头与黄小丫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它一双巨目却是时不时往刘玉轩身上瞄去,随后又看了看那怪老头一眼。毕竟若那怪老头真敢对黄小丫动手它可还是不敢不管之。万一那怪老头一不小心误伤了刘玉轩,到时候那可就..毕竟那黄衣女子离刘玉轩太近了,眼看其身子似乎有一半都在刘玉轩身后了。

气氛尴尬僵持如此,林中似杀气弥漫。那老和尚眉头一皱,却是低喧了声佛号对那怪老头也就是鬼阴子说道:“阿弥陀佛,鬼阴子施主,你也是活了数百年的人了,怎还和一无知豆莞少女计较一些口事之非,这若传了出去恐怕对施主你,以及贵教的名声都不太好吧。若是外人得知,堂堂魔教六大门派的鬼阴派教主竟因与一无知少女发生口角便将其杀害,恐怕这天下所有正道之人,哪怕贵教中人恐怕也会对施主你鄙视指责之。”

那鬼阴子听了那老和尚一番话,脸色微微一变,杀气及怒气也慢慢退却了下去。其实他之所以没有在黄小丫一开始对他说那样的话时杀掉黄小丫却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年轻时与普通魔教弟子一样不在乎这一些世俗面子,但自从他接手鬼阴派教主后却终究还是抵不过世俗眼见,随后也慢慢开始注视自己的名声和声望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鬼阴子此刻已变得较为正常的脸色却是充满不屑。明明知道这老和尚说道是激将法,但他还是碍于面子中招了。

然而这时那老和尚却又是正色肃然对着那灌木丛中稳稳传音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看了这么久的戏还嫌觉得不够吗?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在鬼阴子眼角抽动的情况下,那灌木丛中又是几道身影一跃而出,相继落到那鬼阴子旁边。

然后其中一个轻朗稳重的声音从他们当中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口中发出。

“玄悲,好久不见了。”

火云山的风不知何时竟刮得更为猛烈了。

--------------------------------PS:注1:束发,古代年满十五岁左右的孩子称之为束发。八岁左右称之为垂髫。本书主人公当时年仅十一,故还未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