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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隐儿


“采柳知错了,请娘娘责罚。”采柳跪了下来,眼里却没有什么恐慌。

“不必如此,你本是好意,只不过本宫喜欢鲜活的事物。”扶起了采柳,没有再去看那花,开的再好始终是再无人欣赏。

“娘娘,听说雅妃就是患了天花死去的,我们快走吧。”谷兰过来扶着瑶颜,嘴却一刻不闲,可惜哪来的天花,日日见得人若是真有那么第一个患上的便是东方矅吧,但还是带着他们离开了,再美的宫殿没有人也只是个死物。

转过了宫殿,面前是一片草坪,绿茵茵的,在阳光散发出青草特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没有让谷兰扶着,自己一个人沿着路走下去,想一直走到达天的尽头,这时的太阳竟有些大了。

远远的似乎是听到了马嘶叫的声音,这是后宫,马应当都在马房又何来的马,瑶颜浅浅的笑,怎么会出现了幻听了。一路的走着也不觉得乏,是想看看那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场景一定很热闹可以去了几分这宫里的荒凉,很想一直一直的走不回头……

“娘娘,小心!”谷兰惊呼,一瞬间呼吸几乎要停止了,不知何处冲来一匹马,不偏不倚的朝着瑶颜奔了过去,纵使不是一个怀孕的女子也避无可避,那马蹄向她踏来,一阵疼痛,倒在了地下,却还知道护着肚子。心里想的却是恐怕是看不见今年的荷了。

马停了下来,一人惊慌的下来,却是那络离,采柳已经派人去叫太医,又指挥几个人抬了瑶颜回去,血水缓缓的流出,染红了草地。

东方矅暴怒在瑶颜的寝宫,才刚刚下了早朝依旧穿着那身明黄的朝服,五爪的金龙显示着尊贵不凡脸上却是阴郁和怒气,地上摔了那紫金印花碗,和紫砂的杯子。

房里跪了一地的女婢太监,甚至连络离都跪在其中,一脸的骄傲跟野蛮都收敛了,知道自己是闯祸了,眼泪一直往下掉。

“启禀皇上稳婆已经来了,准备为娘娘接生。”看着东方矅着急气愤的样子,李太医动作也快了些,羊水早已经破了,瑶颜痛苦却压抑的声音阵阵的传来,纠着东方矅的心。

“那还不准备接生都跪着干什么!”一阵怒吼,房里的丫鬟们忙了起来,烧水擦汗,准备迎接着这个早产的孩子。

东方矅进了里屋,紧紧的握着瑶颜的手,瑶颜紧闭着眼皱着眉头,头发也散乱开了,沁出了几滴汗,下面的一片狼藉的血,手,紧紧的握住,身体的热度也传了过去。

稳婆慌乱的赶来,原本这一天应该在一月之后不过夜是做好了准备的,专门从民间找来的经验丰富的稳婆,李太医也在后面,白色的纱帘被放下了隔绝了两个世界,只有紧紧握住的手。

“皇上,请出去吧,在这是不吉利的。”李太医出言相劝,对于一个皇帝是没有必要见这些德。

“有什么不吉利的,朕不也是这样出生的。”眼看向李太医其中含有暴戾之气,吓的李太医缄了言,每次见皇帝都是这样暴怒的情况也习惯了下来。

瑶颜的痛楚,一声声的击打着东方矅的心,这样的早产不知会对胎儿造成怎样的影响,但此刻他想的全是瑶颜,那个孩子,即使是没了也还可以……

昏厥了两次,东方矅掀起帘子为瑶颜抹去那些侵湿了发的汗,脸色蜡黄,真的很痛苦,恨不得受苦的那个是他。

“用力的吸气,呼气,娘娘加油,已经看见脚了。”听了稳婆的话瑶颜更加用力的呼吸,努力只要一点点,即使是那么的痛。

“哇”一声哭声仿佛是划破了这皇宫中的宁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瑶颜也松了口气,晕厥了过去,带着一丝欣慰的笑。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稳婆将孩子抱到东方矅的面前,包裹着的明黄色如同他身上这一身,只是更耀眼,这是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天嬴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以后的皇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放下了所有的掩饰。

从稳婆手里接过了孩子,皱巴巴的小脸泛着红色,眼睛还紧紧的闭着,早产的缘故显得特别的小,东方矅轻轻的抱着,如同抱着稀世珍宝,孩子在他怀里也没有再哭。

瑶颜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就醒了过来,强撑着坐了起来,嘴里沙哑的说出“孩子。”东方矅就在旁边守着,钻进了帘子,将孩子放在了瑶颜面前,虽是同样的皱巴巴的样子却显得很可爱,瑶颜轻轻的抚摸他的脸,目光炯炯的看向东方矅。

“皇上想好名字没?”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已经很有精神了,一脸的喜悦,与放松,即使身子还有些疼痛也都忽略不计了。

“瑶儿你来决定吧。”东方矅浅浅的笑,微微的弧度,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已经是个父亲了,看向瑶颜的眼里有了更多的疼爱,终于保护她到这一刻平安的生产。

“那就唤隐儿可好?”隐去所有的光华也未必不是好事,只希望他在这宫中能够安然的度过。

“隐儿……”东方矅念了一遍,“好,隐了朕的矅。”随即笑了起来,仿佛是风轻云淡了,在隐儿的额头印上了一吻。

新进的乳母很快就到了,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纪,采柳陪着带着隐儿一同下去了。虽然有些不舍东方矅还是将隐儿抱给了她们,想好好陪陪瑶颜,却不想眼随意的往门口一瞟那个身影依旧跪在那,脸色顿时阴暗下来。

“你进来。”瑶颜也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在马蹄落下的时候也依稀看见了她粉红的身影,不可一世的神情收了起来,眼睛也红肿着,一进来跪在了瑶颜的床前,手扯着粉红樱花图案的裙边,花瓣都卷曲了。

“你可知罪。”东方矅的声音冷冷的不怒而威,络离吓的向后退了退,即使他平时就很冷也没那么令人恐惧过,甚至比她那身经百战的父王还有恐怖。

“我不是故意的……”络离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是皇上同意我在宫中骑马的。”

东方矅的脸色更冷了一份,“朕是准你在校马场骑马,不是骑到内宫来还伤了朕的爱妃。”东方矅努力的压制着自己不去吼她,可是言语之间还是冒出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