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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蝶飞(2)


虽然仅仅是一天,但却可以让人深深的沉迷,东方曜依旧起的很早,一夜对他来说已是放纵,今天就要将粮草送往前线,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要耗资不少金费,东方曜从自己做起一切从简,后宫的衣钱减半。

即使是厌恶战争有时候却不得不打,只有战争才能换来短暂的和平。

瑶颜叹口气喝了口新进贡的铁观音,听着东方曜身边太监张一德的禀告,即使那么远也能感受到战争的气息。

轩奴提前打动了战争,押送的粮草可能不保,东方曜此刻一定很烦躁吧,她却依旧是无能为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完全的融入在了东方曜的生活之中,不自觉的跟随着他的喜怒。东方曜一夜未过来,她就担心了整整一夜。身子不知怎的,经常会不舒服也没有什么胃口,也许是太过疲累。

“娘娘,皇后的大丫鬟巧春求见,说是请娘娘过去一趟。”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多久都没有过了,还没梳洗采柳就来禀告,始终是皇后派来的人,不能让她候的太久。

不知皇后寻了是何事,瑶颜起身让谷兰梳了个流云髻,发髻状如云雾,斜插碧玉桃花钗,粉红的的宫装尽可能的打扮的素静,很久都没去见过皇后,上一次还是听说她病了之后。这个女子瑶颜始终看不透,如果她愿意可以可以在后宫横行,她偏偏一让再让,直到被完全的架空,瑶颜不愿和她接触,她们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法相互去理解,交融。

“娘娘,瑶妃娘娘来了。”不用禀报,瑶颜一路跟着巧春就进了内宫,那池里的莲花大部分都败了,显得颓然,曾经也是那样灿烂。

“瑶颜见过皇后娘娘。”巧春扶着皇后坐了起来,发髻都已经松乱散开,脸色苍白泛黄,寝衣却也一丝不乱。看见她来了才略微的睁眼,强打起精神。

“瑶妃免礼,请坐吧。”一字一句的轻吐,瑶颜呼吸都屏住了,怕她突然之间停下。坐在了巧春搬来的檀木椅上。

“娘娘怎病的如此的重,御医可曾来过?”转身问立在一旁的巧春。

“回娘娘,御医每日都来,药也开了不少。”巧春乖巧的回报。

“那怎么不见好,从新换个御医,把李太医叫来。”皇后生病毕竟不是小事,病的连床都下不了却没人禀告她。

“不碍事的,我这病我知道,再找御医也是徒劳。”她勉强的又坐起来,却摇摇欲坠。

“本宫有几句话想和瑶妃说,你们先退下吧。”禀退了她身边的人,瑶颜也示意让采柳出去。

皇后从枕下不知翻出了两封信递给了瑶颜,瑶颜连忙从她颤抖的手上接过。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这两封信,若是有一日我去了请你把这一封请你帮我给皇上,另一封给宁王。”她的语气清淡,听不出什么生离死别,说的仿佛是别家的事情。

“娘娘不要这样说,病一定能治好的。”瑶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自进宫那日便当自己是死了,只是怕死引起更大的纷争。或许是我天真,以为只要有我,我最爱的两个男人便不会发生冲突。现在才明白,我不过也只是个工具,罢了,现在我一切都看淡了。”她轻轻的叹息,苍白的脸上一片黯然让人心疼。

“这宫里的女子大多时如此吧,连我也逃脱不了,娘娘是知道的。”争来争去还不是相同的命运落个可悲的结局,其实谁都没那么坚强,就算这深宫的女子,谁不想深夜里有人拥抱,她才会如此留恋东方矅的怀抱,也那么的怕失去。

“曾经拥有也是好的。”她的苍白的面容上微微泛红或许是想起刚开始的日子,东方矅也曾经给过她宠爱,哪个女子又不想要,她现在的痛,就是应为当初的疼爱。花开花落,望断了多少个秋,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要。心中悲怆,血气上涌,一口血就殴了出来,溅红了粉色的桃花被,触目惊心。

“娘娘。”瑶颜连忙拿了手中的丝绢,把她嘴角的擦干净。又倒了杯茶给她。

“麻烦瑶妃了,把巧春唤来就可以了。”她吞下一口水才缓慢的说道,不知是耗了多大的力。

“那娘娘先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巧春去把御医叫来。”此刻的瑶颜已经没有什么争斗之心,现在得到的已经够了,不想要更多,她的每一步成功即使是不自觉但都是葬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匆匆的逃出了凤仪宫,曾经那样生气的地方,现在的死气沉沉,压抑着瑶颜的心,她惧怕那就是她的未来,她把握不了东方矅,就像掌握不了另一个伊子涵一样,最终被推向深渊。在深宫中漫无目的的行走,来了后宫那么久,却很少出门。

面前的桥就是被唤作霁虹桥的那座了吧,远远望去,石桥像一条白玉腰带,系在池塘柔软的腰间。风拂过凉凉的,白玉砌成的拱桥让人不忍伤踏,听说这座桥曾经成就了一位皇后,那时这池塘还是满池的荷花,此刻已经颓败。

从那之后这桥就是妃子们最爱来的地方,撑一把小伞站在这桥上风拂过,宛如仙子令人心动,只是那有何用,后宫的女子那么多,转眼不过又抛下,一直以来瑶颜对东方矅都还是保持着戒心,爱上一个皇帝就等于让自己陷入了深渊之中,此刻如此的留恋,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蝴蝶在瑶颜身边舞着,流连无限,浑厚的声音响起。

“臣妾见过皇上。”失神的瑶颜连忙的跪下,也惊得蝴蝶飞走了。

“看来朕真的不该惊动瑶儿,如此美的画面都被朕破坏了。”他扶起了瑶颜,他们的见面大多是在寝宫,此刻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下彼此看的那么清楚有些不习惯。

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东方矅竟然失神的抱住她,怕她飞走,如同那只受惊的蝴蝶,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恍然的在乎眼前的女子,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