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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辩论大赛


鸣鹿轩,整个巨鹿县城最大也最豪华的一间酒楼,当然也是消费最昂贵的酒楼。也正因如此,能够在鸣鹿轩吃上一顿饭,自然也成为很多人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可是今天,整个鸣鹿轩三楼都被一个人给包了下来。且不说包下鸣鹿轩三楼需要靡费多少金钱,这“鸣鹿轩”三楼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上得去的,至于被包下来更是闻所未闻,只因为这一次包下它的不是一般人。

张岳来到鸣鹿轩外,看着眼前高达三层的巍峨大楼,心里不禁暗自为我泱泱中华的古代建筑师们喝彩。在这个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工程器械的时代,他们就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和充满想象力的头脑,创造出了无数举世瞩目的建筑奇迹。

“这位仪表堂堂的少将军,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太平道圣子吧?”就在张岳心生感慨的时候,一个守候在店门口的酒楼掌柜上前鞠躬问道:“圣子驾临我鸣鹿轩,实在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张岳没有想到,一夜之间自己这圣子之名竟然已经尽人皆知,这愈发令他感觉到危险似乎正在日益临近。既然自己的名声已经远播,那帮红着眼睛要挣取军功上位的牛人们,还不得拼了命的来取自己项上人头才怪。

虽然心中有些焦虑,但是张岳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有劳掌柜的久候了,不知道田先生是否已经到了?”

“田先生已经为圣子包下整个三楼,特命小人扫榻相迎,还请贵客移步。”掌柜的毕竟是个八面玲珑的生意人,虽然对于起兵叛乱的太平道不是十分看好,也知道如今巨鹿是太平道的天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人。

张岳听说田丰已经到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跟一个酒楼掌柜的磨牙?当即命他带路,急忙跟上楼去,生怕让田丰等得太久了。周仓和廖化也急忙将战马丢给一旁的伙计,紧随其后,片刻不离的护卫在张岳左右。

“元皓先生,元皓先生。”张岳人还未到,其声已经先至。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三楼雅间门口,朝田丰拱手作揖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先生久等了。”

说完话,他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起这位在三国中声名赫赫的大人物。此时的田丰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仪表堂堂,蓄着几缕短须更显出几分精明强干,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能够探知人心底最深处。

“张将军贵为太平道圣子,事务繁忙,迟来片刻却也无妨。”田丰看似满不在意,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浓浓的敌意:“丰不过一介书生,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驱除篡逆,只能每日躲在家中不敢暴露于白日之下,不知圣子突然相召所为何事?”

“元皓先生此言差矣!”周仓、廖化都已经被田丰话中带的刺给气得不轻,可是张岳依旧春风满面,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下,笑道:“说起来,先生与岳也是亲属关系,从辈分来算某还应该称先生一句‘表兄’,先生如今这般言语,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田丰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辞,竟然没能激怒张岳,顿时也对眼前这个所谓的“圣子”多了几分兴趣:“正所谓‘三年不过门,当亲也不亲’,自姑母下嫁你们张家,家祖被气得不轻,当即便和你们断绝了来往,如今圣子这般攀亲带旧,岂不惹人笑话?”

“此乃你我家事,何人能够笑话?”张岳愈发套近乎道:“况且,你我两家乃是姻亲之事虽然知者不多,但也难免会走漏风声,届时先生这番说辞不知道会不会令朝廷所采信呢?”

“这……你……”田丰顿时有些气短,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错,田家大小姐当年执意下嫁张家之事,因为生怕脸上无光所以田家一直遮遮掩掩,就算是田家也只有几人可以得知。可是张岳既然说出了那番话,那就是在隐隐向田丰示威,大有将彼此的关系公之于众的意思,让田丰难免有些投鼠忌器。

“张将军果然好手段,丰自愧不如啊。”田丰身为田家长子嫡孙,虽然性情耿直却也难免被家族牵累,面对张岳这惫懒的家伙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将军让姑母传话邀我出来相见,莫非便是为了提醒我注意这些么?”

张岳笑盈盈的斟了一杯美酒饮了下去,悠悠然的说道:“不瞒先生说,岳此番前来正有请先生出山相助之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笑话,我田元皓堂堂大汉男儿,岂能轻易以身侍贼?”田丰长身而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连声说道:“若是张将军以为握住了我田家的命脉,便可以借此要挟于我,那便大错特错了。田丰虽无安邦定国之才,却有杀身成仁之志。”

“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先生果然好大的志向啊!”张岳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但随即不无惋惜的说道:“只可惜,先生若是一心要与我鱼死网破,留给先生的身后名只怕不甚好听啊。为了这么一个腐朽败坏的朝廷,赔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却连一个好名声都不可得,先生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什么腐朽败坏的朝廷?我大汉建国数百年,一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若非你等妄图颠覆国祚,岂会令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竟致天下万民福祉于不顾,竟然还敢大逆不道的喊出‘苍天已死’的口号,简直罪不容诛。”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哈哈……”张岳顿时忍不住驳斥道:“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先生学富五车岂有不知‘民贵君轻’的道理?若是这天下真是清平世界,百姓真的安居乐业,我太平道何德何能,竟然在短短数月间召集百万教众?常言道‘官逼民反’,若不是没有了活路,谁又愿意提着脑袋来造反?”

“这……还不是你们太平道妖言惑众吗?”田丰犹自负隅顽抗,可是气势已然弱了几分:“天子纵有过失自有朝廷宰辅从旁提点,百姓若有不平之处也可以向地方父母控诉,奈何要揭竿造反呢?”

张岳此时自然乘胜追击道:“岳以为先生满腹经纶自,应该会体察民情、了解民间疾苦,不成想竟然和那些腐儒一般整日只知自以为是。当今天子无道,官位封爵都可以明码标价予以出售。正所谓‘上行下效’,地方官员都只知挖空心思捞钱、盘剥,哪里还会管百姓死活?先生出身高贵,自然不会明白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何等苦难,当然可以在这里高谈阔论,对我们大加鞭挞。”

“先生口口声声说我们这是一己之私,岳却觉得我们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给天下千千万万苦难的百姓,找一条活路罢了。”张岳拍案而起,面色阴沉的说道:“我知道先生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但是今时今日,巨鹿是由我太平道做主。先生若是肯屈就于张某帐下,你我自然宾主尽欢;如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念你我姻亲的情分了。”

田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若是按照他冲动耿直的性格,自然不会甘心被张岳如此威胁,但事关家族的安危,他可就不敢草率决定。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而言,个人的生死荣辱远远不及家族利益来得重要,这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一种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