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牛二点了点头，举步进屋。r
迎面，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儿扑来，带着丝丝热气。借着昏暗的光线，牛二看到这是厨房，两口大锅分在门左右，木盖盖着，丝丝白气从边缘冒出，开得正好。一个穿着本色布衣身上同样满是补丁的女子正在灶台前忙碌着。东侧屋门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坐在那，手里正摆弄着一个灯座和一块砚台，总想把圆形灯座嵌入方形砚台中，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r
“娘子，快来见过两位仙长，他们可是天上的仙人。”王二朝妇女说了一句，招呼牛二两人进到里屋。r
虽说是里屋，也很简陋，一张看不出本色的八仙桌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一铺火炕和几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r
牛二大模大样做到凳子上，千千却皱了皱眉站到一旁。这时王二也带着妇女走进来。r
女人明显没见过世面，头低得深深的，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摆动着低声道：“小女子见过两位恩公，多谢两位恩公救了我家相公。”r
“呵呵，不必客气。”牛二笑着应了一声，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上有高堂，下有儿女，有人做饭，有人洗衣，相比自己整天打打杀杀，逃来逃去，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r
“两位仙长莫怪，我和贱内都没念过私塾，不懂得什么。”王二陪笑一声，转头对妇女道，“去，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炖上，请两位仙长享用。”r
“不必。”妇女刚要动身，牛二摆了摆手。他看得出，王二家过得清苦，或许那只老母鸡生的蛋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来源之一，如果今天为自己杀了，心里实在有愧。r
“仙长，小人穷苦，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小人虽没读过书，但报恩还总是知道的，您就成全小人吧。”王二虽然不识字，却机灵得很，一眼看透牛二的心思道。r
“不必了。”牛二兀自摆了摆手，“老人家呢？我们理当过去看看。”r
“这怎么担当得起。”王二慌忙摆手道。r
“拜见长者，有何不可？”牛二说着抬腿走出西屋，一眼看到坐在门前兀自玩耍的小男孩，低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r
小男孩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含任何杂质，看着牛二道：“你又叫什么？”r
“虎子，不可。”王二立刻上前喝了一句，妇女也赶紧上前拉起小男孩。r
牛二这才注意到，王二的媳妇虽然不施粉黛，粗布衣裳，却也眉清目秀，虽算不上大家闺秀，却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味。r
“我叫牛二，你呢？”牛二嘻嘻一笑道。r
“牛二？你能把这两个放在一起么？”小男孩说着举起手中灯座和砚台。r
“虎子，不可对仙长无礼。”王二也抢了一步到男孩儿近前，抬了抬手却没有打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