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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军魂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些伪齐兵卒成为金人鹰犬后,心中就有忐忑不安,深怕老天爷亦或者列祖列宗在自己死后惩罚自己。

毕竟古代,是一种迷信封建的时代。

也许掌权天下的大人物根本不相信迷信,但是处于基层的贫民百姓,普通兵卒,他们都是迷信的拥护者。

如今见识到了如此神威,这群兵卒还有敢战之气吗?

要知道,这群兵卒并不是铁血骁勇之军,他们原本只不过是身体好一点的贫民百姓罢了。

朔风呼啸,如刀一般冰冷地拍打着南平的脸庞,南平的心冰凉冰凉的,绝望的神色自他眸子中透露出来……

战败了!几乎在辗压性的兵力情况下败的,这……是真的吗?

南平眼前一阵阵发黑,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老天爷真的存在吗?如此剧烈的爆炸,就算将无数石炮,霹雳炮合在一起也造成不了如此声势,唯有老天爷才可以拥有这种毁天灭地的威势。

“将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一名身披明光铠的将领拱手慌忙道。

南平摇了摇头,道:“天意如此,人力难违,老天爷既然要我三更死,就不会留我活到五更”

罢了,南平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一声,反手拔出了宝剑,把心一横往自己地脖子上抹去。

“将军不可!”将领一把扑上来。死死的抱住南平胳膊,哭喊道,“将军,灌云城还屯有三万大军,回去之后,让胡冥将军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呵呵~~”南平哀叹一声,道:“本将军已将五千精锐送入黄泉,还有和脸面去见胡冥将军,就算有这脸面,胡冥将军也不会饶了我的,唯有一死了之也”

说话,南平一脚揣开将领,把宝剑往颈上狠狠一拉,热血激溅,南平身子朝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将军、将军~~~”

……

平原上,一支骑兵策马如飞,声势浩大,只不过,每一名骑士神色都毫无朝气,一个个无神的望着前方,甚至有的骑士在马背上摆弄了几下身躯,然后一头栽落马下。

骑士们大多身上带伤,手中兵器也大多丢了,军心涣散,兵无斗志,几名将领带着部下沿着原路往回逃。

自南平死后,几名南平的部下之将便领导全军朝着灌云县撤退,不过秦家军依旧在后面死死的追逐,咬着不放,不过不知为何,秦家军总是保持一个距离,与伪齐溃兵相接一直不超过一百米。

“杀~~”

激烈的杀声骤然自左右两侧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一支秦家军骑兵如猛虎下山自左右两侧冲杀出来。

“嗯?”

一名伪齐将领神色凛然一惊,不好,中埋伏了!

“希律律~~”

一阵战马悲嘶声响彻起来,一名伪齐将领扬首一望,入目之间,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摔得人仰马翻,隐隐约约的鹿角利刃摸出森冷的虹芒以及鲜血的妖艳。

“嗖~~”

一声隐隐地尖啸划破长空,一支火箭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地轨迹,最终一头扎在草地之中~~

“轰~~”

一道火势顿时冒起,顷刻间后,一根根燃烧的狼牙箭、铁脊箭、羽箭****而来,在空交织成一片红云,****落在地面上,霎时引燃了事先埋在地下地引火之物,只片刻功夫,平原里便燃起了几十处火头,而且,更多地火箭仍在不断地攒射而下~~

“不好~~~”

一名将领大喝一声,不过刹那间,这名将领便再也无法说出话来,因为一根箭矢已经扎透了将领的脖子。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胡冥派遣的骑兵终于在秦家军的埋伏下,全军覆没。

……

灌云城,城楼之上,十多名披甲兵卒持着长矛肃立身子,表面无情的望着城楼之下,几杆旌旗迎着朔风猎猎飘拂。

议事大厅里气氛沉闷,胡冥麾下几乎所有的部下全数在座,诸将等皆皱眉不展、表情凝重。探马刚刚回报,胡冥将军派出去的心腹之将南平已经全军覆没。

“事情非常棘手!”一名大将叹气道:“南平的五千骑军已经全军覆没,叛军又以逃远,我三万大军基本都为步卒,骑兵甚少,派多了军队,则所需粮草辎重必巨,则步卒又行军缓慢,如何能追上叛军的四只铁蹄?派少了军队又怕与南平一样恐遭不测”

胡冥的心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心腹南平死了倒也不算太过心痛,但是五千精骑没了,对胡冥来说可如割肉之痛。

别看胡冥拥兵三万,但那基本上都是步兵,在平原旷野,在山野郊区,想要以步兵去攻击骑兵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双方的机动性差的太远了,就算你拥兵三万,但是速度比叛军差了几倍,那么兵力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叛军会主动与自己激烈交战?

追不上叛军,那么何谈剿灭之说呢?

正当胡冥愁眉苦脸之际,一将抱拳道:“将军,连云距灌云之境也不过就是一片不大的平原,何不飞鸽传书,命连云驻军出兵配合我军一同剿灭叛军呢?”

胡冥眸子抹过一丝芒虹,不过刹那间又暗淡下来,叹气道:“可惜连云的驻军只有区区八百左右,原一万大军都已经调遣剿高丽海贼,我军五千精骑都全军覆没,八百兵卒对我军又有何用呀?”

“将军,蚊子再小也是肉呀”将领劝道。

胡冥摇了摇头道:“就算飞鸽传书给连云守军也没用,八百兵卒必须守备连云,毕竟将八百兵卒调遣出来后,整个连云就无一兵一卒驻防了”

“那这可怎么办呀?”将领疑问道。

一名面貌魁梧的将领道:“将军,如今之计只有将全军骑兵拼凑起来,然后骑兵先行追击叛军,追上后拖住叛军,然后等待步兵的到来”

“嗯,只能如此了”胡冥点头道,旋即对着这名面貌魁梧的将军严肃道:“陈划刃”

“末将在”

“立刻点兵遣将,随本将军亲自率领骑兵先行”

“末将遵命”

“呼哧”

“末将在”

“留一千军士驻守灌云城,然后带领全军步卒随本将军其后”

“遵命”

灌云城,护城之兵屯军大营。

“将军!将军!”一名兵卒从黑暗之中冒出来。

“什么事?”一名身披锁子甲的将领据鞍读书,整个大帐中出了刚刚冒出的兵卒以及将领之外便空无一人了。

“前面的弟兄传来的消息”兵卒低声道,旋即自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纸条。

将领失笑道:“好家伙,伪齐军终于有大动静了,你去拿信鸽来,给将军传信。”

“信鸽?”兵卒疑问道:“我们哪里有信鸽呀?”

“你个蠢猪,屠戮王震府邸时本将军不是缴了几只信鸽吗?”

“可是信鸽怎么知道秦家军的位置?”兵卒疑问起来,摸不着头脑。

“你个蠢猪,信鸽不是有一公一母的么?我们的是公的,秦家军那里的是母的,只要我们把公的放飞,这信鸽不就自然跑去秦家军找母的去了?猪脑子”

“哦”兵卒闻言,转身离去。

一阵之后,兵卒持着一只雪白的信鸽走了进帐。

将领将纸条装进竹管里,绑在鸽子腿上,两手一抛,鸽子展翅而起。

……

午时分,一杆旌旗在平原上迎风飘扬,旌旗之上,赫然绣着一个狰狞的大字“秦”,旗下,秦风策马提槊,神情凝霜。

虽然歼灭齐军,但是秦风之军也为损失惨重。

如若不是炸药包造成的威势,这一战谁胜谁负还难以料定。

秦风面前,是一具具摆放有序的尸体,他们身裹白布,安息的躺在地上。

秦风身后是一队队站列整整齐齐的兵卒,他们握紧着手中马槊唐刀,复杂的看着前面阵亡的弟兄。

“一拜,为阵亡的弟兄~~~”

秦风大吼一声,声如炸雷,清晰的传入每一名士兵的耳膜之中。

秦家军全体将士神情都肃然而坚毅,眼角莹光闪烁、弯腰鞠躬,数千颗螓首纷纷朝下拜去。

全军将士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装腔作势。

空气中,不知道何时开始弥漫着一种让人感觉异常沉重甚至悲怅的气息。

似悲呛,似欣慰,似自豪。

秦风大手一招,霎时旌旗招展、挽联漫天,漫天的黑白两色旗幔似乎要将平原笼罩。

“第二拜,为了残破的国土”

“第三拜,为英勇的将士们招魂”

无数兵卒酣然泪下,头颅纷纷朝着阵亡的士兵身上拜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沧桑的声音,别样的悲然口音,此情此景,无数兵卒眼前似乎再次看到那血火并存的经历。

回事往事,活在世上仿佛终身都是孤零零的一人,多少次血与火的洗礼,多少次差点死亡的经历,多少次将热血抛洒在神州大地的英勇事迹,没人知道,也没人不屑知道,因为他们的命还不如狗命。

悲泪泣下,此刻间,这个世上终于不是自己孤苦一人了,因为,有了秦家军,秦家军就是自己的家。

“林杨”

秦风大吼一声,林杨骤然神情严肃的大步踏出,挺立身子咆哮道:“在”

“送烈士”

“遵命”

秦风下达完命令之后,回首望向自己身后的士兵,只见他们神色中,多出了一丝异样。

军魂。

没错,就是军魂。

此刻间,他们已经完全依赖起了秦家军,因为,秦家军就是他们的家呀,谁敢犯我家者,格杀勿论。

他们都是一群家破人亡的壮士,此刻间,多出了一个家,这让他们如何不好好珍惜?

林杨正带着几名兵卒火化阵亡士兵的尸体,然后将骨灰装入标有这些阵亡士兵的姓名、藉贯的陶罐中。

沉重地脚步声中,秦风下马笔直走过,所有士兵都睁大了眼睛,以最狂热地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风。

秦风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身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士兵立刻挺直了胸膛。当秦风深沉地目光凝注在他脸上地时候,士兵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似乎燃烧起来。

“军魂不死,秦家军永存,家,永存~~~”

霎时间,热血沸腾的激昂在每一名将士地胸膛里翻滚、激荡~~

“军魂不死,秦家军永存,家,永存~~~”

滔天的声音响彻,仿佛传遍了整个世界,亦有环宇乾坤,天地唯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