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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民族大义


此刻金人来犯,稍有不慎打了个败仗,选举的官员必定忘风鸟作兽散,门阀士族必定后部作乱,所以,这一仗,秦风必须打赢,不止打赢,秦风还要大获全胜,杀的来犯金军片甲不留,让徐州门阀乃至天下人知道,秦家军,不是弱旅,而是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如今秦风坐拥徐州四郡、海州两郡,兵员已经扩张到了一万五千人,其中八千人是浴血老兵,剩下的是新招募的新兵。

秦家军,中军营~

秦风坐卧狐皮椅上,麾下文武都已经齐聚一堂,洛言、陈琦、杜琴、刘丰裕、陆游、苏云等文官和夏炎、程昱、林杨、等武将分列两侧,看上去倒也是人才济济了。

秦风沉声道:“探马报,金人杀至徐州,目的就是冲着秦家军而来的~~”

秦风话音刚落,麾下文武顿时色变。

秦风看着麾下文武的表情,道:“不必担忧金人杀至,本将觉得,这次是个机会,是好事”

“好事?”麾下诸将闻言,纷纷露出疑惑之色。

秦风咧嘴一笑,森然道:“据探报达曰,杀至的金军,都乃清一色的步军”

秦风话音刚落,洛言问道:“将军,是否探报弄错,金军乃草原人,盛产战马,每次伐宋都调动大量战马,甚至有时候十万大军全部都是骑兵,而金人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这次攻伐我军,怎么可能都是清一色的步军?”

秦风道:“言之有理,但是,本将相信暗羽卫的情报,所以就当全是步军吧”

洛言连忙劝道:“将军,这样太过草率了,万万不可呀,还是遣斥候再探一次吧?”

秦风摆手,森然道:“本将相信自己麾下的兵将,好了,此事不必多说,就算来犯金军都乃骑军,本将也足可灭之,何况步军呢?”

洛言无奈的叹气一声,不再多言。

“来犯金军自应天府进军徐州,且金军久为战败,兵将骄横,斥候来报,金军舍近求远,放着一座守军虚弱的广陵不取,反而试图擒王,直取下邳”秦风朗声道,神色中,露出了自信。

麾下诸将见秦风面色,纷纷站起身来,铿然单膝跪地,拱手道:“我将,听后将军差遣“

秦风眸子里杀机流露,凝声道:“既然金军已经在对我军虎视眈眈,并且即将兵临城下,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了!。”

“传令军需官将火器厂的全部火器运出,列于城墙之上,城外千米的小山之上”

“遵命。”

火器统领陡然挺起胸膛。

秦风又道,“广陵守军集结金军后路狂野,待开战之时,广陵守军给我死死的咬住金军的尾巴,再以八百里加急提醒琅邪守将,当金军遭遇我军恶战时自知不战,必回逃至琅邪,令琅邪守将死守城池,不予金军可乘之机。再令沛城守军准备夹击金军。”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两个时辰后,秦家军营中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

秦家军的两千精锐开播城外,只见城门外地荒原上,一支军阵已经肃立沙场,旌旗猎猎、兵甲森严,俨然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

军阵前面,一名身着铠甲的兵卒策马飞驰而来,手中举着一支羊脂火把,来到一名大将面前,凄厉吼道:“报,金军至百里外的雁谷扎营”

大将闻言,扭头对着身后的大军厉声道:“金军即将杀至,全军严阵以待”

“遵命”

大将麾下的校尉纷纷抱拳大喝。

……

秦家军备战之事以及金军压境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顾氏家族、李氏家族、徐氏家族等大小家族拥有实权之人纷纷共聚一堂,商议大略,只见一间面积硕大的屋子中,各大家主围坐一团,家主之下的长老等或站或坐,一个个挤在家主身后出谋划策。

李氏家主率先道:“诸位,金人压境之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不知有何建议?”

李氏家主话音刚落,一名徐氏家族中的长老道:“呵呵,建议?李家主,这事还需要建议吗?”

李氏家主道:“此话怎讲?”

徐氏长老道:“秦家军的力量想必诸位在座各位都调查过,老夫只能说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不堪一击,秦家军兵不过万,将不过百,且军力分散,一方镇守海州,一方镇守徐州四郡,在座各位认为,仅仅凭借秦家军这么点兵力,能抵挡金人的铁浮屠吗?”

徐氏长老话音一落,立刻得到了诸多大小家族的支持。

是啊!连大宋的百万雄兵都在金人的铁浮屠下颤抖,兵不过万的秦家军,能抵挡金人的汹涌之潮吗?

这时,顾氏家主发话了:“没错,的确以现在的秦家军根本不能抵挡金人的来潮,但是诸位想过没有,我们是汉人~~”

我们是汉人,这一句话语气极为沉重,顿时令诸多家主一颤。

徐氏长老不屑道:“汉人有如何?我们现在可不是讨论民族大义,而是讨论家族生存之道,如若支持秦家军,到时金军压境,诸位认为,我们家族还有活路么?”

“是呀,徐长老说得对呀~~”

“家族才是我们这次商议的主题”

“没错,什么民族大义,狗屁,支持了秦家军,到时候我们家族都会被金人抹除的”

一众家主长老纷纷附意那名徐长老的话语起来。

“砰~”

顾氏家主拍案而起,怒道:“都乃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也罢,不与小人谋也~”

说完,顾氏家主转身离去,那些顾氏的长老纷纷如影随形的跟在家主身后离去。

看着顾氏家主的背影,徐氏长老不屑道:“顾氏家族,灭族已至~~”

士族门阀的支持永远只会献给最符合家族利益的事情,如若对家族利益有失的事情,这些士族门阀绝对不会去支持的。

当顾氏家族的人离去后,徐氏家主道:“诸位,不如现在书信给金人,到时候金人进城,我们也好保全家族?”

徐氏长老话音刚落,一众大小家族之人纷纷赞同。

……

陆氏分家。

一名抱着书卷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他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一顶方形帽子盖住了黝黑的鬓发,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有神的看着一名站在他身前的少年。

“游儿,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在徐州众多文士之中脱颖而出,选官之会夺取首榜,被秦将军格外重视,正是光我陆氏列祖列宗的脸呀”中年人得意的道,面色中浮现着笑容。

站在中年人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游,而那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游的父亲,陆宰。

忽然间,陆宰神情一边,厉声道:“跪下”

陆游立马双膝跪地。

陆宰厉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参见选官之会的?如今金军压境,如若秦军战败而覆灭,你可知你的命运将是什么吗?”

陆游道:“孩儿知道”

“那你还..”陆宰还没说完,陆游插嘴道:“爹,你常年将国土流失,山河碎裂、民族大义挂在嘴边,但那又有何用?简直宛如腐儒,只说不做,现今孩儿已经开始做了,为了抗金,为了国家,为了民族,秦军若覆,我死又有何妨”

陆宰看着神色坚定的陆游,神色呆滞起来,久久未说出下文。

“罢了、罢了,我符钧‘陆宰表字’有此虎子,真不知乃大喜还是大幸”陆游喃喃起来,说到底,陆宰也是一位爱国之士。

“游儿,现在为父问你,你可敢发誓?”陆宰凝声问道。

陆游问道:“什么誓言?”

“若秦军战败覆灭,尔等安可玉石俱焚,也不可降金而苟且偷生?”陆宰森然道。

陆游闻言,站了起来,神色犀利如刀,一手高举而起,厉声道:“我陆游对天发誓,若秦军战败覆灭,我玉石俱焚也不可降金而苟且偷生,违背此誓言,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陆宰看着发誓的陆游,眼眶中滑落出大把大把的泪花。

“有此孩儿,上报民族,下报国家,真乃陆氏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