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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韩世忠的愤怒


与此同时,齐军大营,齐宋交战之地。

“天杀的伪齐!天杀的刘猊!天杀的逆贼”韩世忠几乎咬碎钢牙,因为剧烈的愤怒,他的眼角居然崩裂,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凄厉如鬼,森然大喝道,“不手刃刘猊,杀尽伪齐,我韩世忠……誓不为人!”

韩世忠表情狰狞,骑在马背上厉声大吼,身后的数千骑军朝着败退撤离的伪齐军杀去,顿时像虎入羊群般,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爱妻梁红玉抗金阵亡后,韩世忠就没有了眼泪,因为,他的眼泪,在梁红玉死的时候就哭光了,可是现在,韩世忠哭了。

“杀”

韩世忠脸色狰狞扭曲,手中长矛猛然脱手呼啸而出,自空中旋转起来,锋利的矛刃在空中划出一圈圈耀眼的寒芒,仿佛一圈旋转的锋利矛轮,挟裹着冰冷的前面逃命的伪齐兵杀气~~

“噗~~”

“噗~~”

“噗~~”

十几名伪齐兵卒还在逃命,顿时感觉身下凉飕飕的,自己好似在空中飞舞起来了,地面渐渐远离自己。

这些兵卒不由低头一看,顿时,这群伪齐兵惊呆了,这群士兵只见自己上半截身躯飞了起来,而自己腰部以下的躯体连同下肢,却仍然好端端地留在原地,伪齐兵们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团团的鲜血夹杂的内脏,一一条条肠子,正从自己“身下”款款坠落~~

“呃啊~~”

“啊~~!”

哀嚎不止,但是骤然之间停顿下来。

韩世忠杀了十多名伪齐兵卒之后,手举长剑,无奈,愤怒,痛苦的神情自韩世忠脸色传出,他仰天长啸,长剑虚指苍天,高声呼肃:

“呃啊,为什么,苍天,你不仁呀,我已经失去了妻子梁红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的儿子韩耀直夺走,呜呜呜~~~”

哭泣,伤心,悲愤,在韩世忠神情中一一表现而出。

这时,一名宋军骑兵策马过来,双手抱拳道:“韩帅,伪齐降兵该如何处置?”

“杀,杀,全部杀光,屠杀~~”

韩世忠好似发了疯似得,厉声咆哮。

“韩帅,伪齐降兵有万余之人,不能杀呀”骑士连忙想要阻止发了疯的韩世忠。

韩世忠眼神冷彻下来,宛如万丈寒冰,盯的骑士全身胆颤。

“呃。”

突然间,骑士一声闷哼,一道剑锋轻飘飘地从骑士咽喉间抹过,血光激溅,那骑士猛然一头栽倒在地,喉咙里血泡咕咕直冒,却已经不能成声。

“本帅说杀,就要杀,苏胜~~”

韩世忠厉声高呼。

一员大将策马走来,拱手道:“末将在”

“将伪齐降兵都给我杀光,还有,查出杀死我儿的凶手,本帅,要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韩世忠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狰狞如鬼。

“末将遵命”

………………

齐宋之战,不在兵力悬殊,而在统治谋略,兵将素质。内部平和。

几万大军,轰然溃散,刘猊带着残兵败将东逃淮南,留下七千之余溃散之兵。

齐军大营,不,现在应该是说宋军大营了。

幽幽烛火,主心大帐,统领宝座狐皮软垫上,韩世忠闭眼修目,据案独坐,一名文士弓腰塌肩侍立韩世忠身后,五六名将领坐据下殿,几名韩世忠的亲兵手持钢刀,像一尊雕像一般,守于帐前。

帐内,无比清静,每一员将领都知道韩世忠的儿子战死沙场,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触及韩世忠的眉头。

这时,苏胜撩开大帐,疾步走来,对着韩世忠拱手道:“将军,末将擒获一员伪齐将领,他似乎知道是谁将韩小将斩余马下”

韩世忠闻言,难掩眉宇间的激动之色,连忙道:“在哪里,快,快请他来~~”

“遵命”苏胜抱拳,转过身躯,对着帐外泣声大喝:“齐飞,速速进帐”

一员身披破旧战袍,头发乱哄哄的将士走了进来,仰望了一下独坐统领宝座上的韩世忠,旋即低下头,膝盖跪地,膜拜道:“齐飞,拜见韩帅”

韩世忠不耐烦道:“唔儿可是何人害死?”

齐飞看出了韩世忠的不耐烦,瑟瑟发抖道:“禀韩帅,此人姓秦,名风,字七曜,担任伪齐副将”

韩世忠携着浓重的杀意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齐飞道:“可能死于乱军之中,可能与刘猊撤军南进,也可能单落在某地落草为寇”

“你可是亲眼看见我儿被他斩余马下?”韩世忠迟疑问道。

“回禀韩帅,我看见的是他将一名脸带交叉疤痕的小将连同首级一同斩余马下”

韩世忠闻言交叉疤痕时,脸色一变,韩耀直年少日夜陪同韩世忠征战四方,一次在战场上被敌军弓箭侧面射杀两次,还好,两次都只划破了脸皮,虽无性命之忧,但是脸上却烙印下了两条长长的交叉疤痕。

闻言疤痕,韩世忠相信了齐飞的话语,也相信了是秦风将韩耀直斩余马下,韩世忠闭目道:“来人,去给我查,看看降兵之中,是否有他秦风,如若有之,碎尸万段”

“遵命”

一名韩世忠亲兵虎咆一声,双臂拱手,疾步走去。

韩世忠又看了看齐飞,道:“赏此人白银十两,收编为宋军屯长”

“谢韩帅”

齐飞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

因为连续数日强度作战而筋疲力尽的伪齐降兵们被分成四批分别驱赶进了四道翁们内,当沉重的营门轰然合上时,四周地高塔上忽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宋军,每一名宋军将士的手都拿着一柄长弓,一支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

到了这时候,伪齐降兵都已经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你们这些混蛋,说话不算数。”一名伪齐降兵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答应过的我们的,只要我们投降,就不杀我们,为什么要撒谎谎,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原本都是大宋子民,我们是被强征入齐的,为什么”

“大宋兵卒不是以仁义成名的吗?不是以保家卫国而战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杀金寇,却杀我们这群中原汉人”

无助而又绝望的伪齐兵卒们愤怒地咆哮起来,靠近营门的降兵更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插有长矛的营门,试图将紧闭的营门撞开,可惜,这不过只能是徒劳的。

撞击在营门的伪齐降兵纷纷被插在营门的长矛刺杀,如扎葫芦串一般,一串连着一串,血咕噜咕噜的直冒而出。

苏德按剑肃立高塔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伪齐降兵,有地只是冷漠与呆滞。

“弓箭手准备,放箭”

弓弦响处,箭如雨下,绵绵不息地向拥挤在瓮门里地降兵射杀,惨叫、哀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毫无抵抗能力的伪齐降兵们如等待被屠杀的羔羊,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

一次,只能杀掉五百人,四道瓮门,能杀去两千人,一天,就要杀掉两千人。

冷漠,残酷,野蛮,在宋军大营不断进行。

而降兵暴乱,也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