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那些监军挡了我们的路,该怎么办?”秦风大吼一声,一手将马鞍上的长矛举起,手中长矛直指虚空,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杀气,顿时发出一阵壮怀激烈的长嘶。
“杀,杀,杀~~”
将士们齐声大吼,疯狂挥舞刀矛剑戟,眸子中,杀机蔓延而至,猎物般的看着前方监军队伍。
“杀”
秦风大吼一声,策马狂奔数十于步,手中长矛对准一名弓箭手朝下一刺,锋利的矛尖恶狠狠的插入弓箭手的头颅之中,然后朝上一挑,弓箭手的整个脑袋瞬间爆开,脑髓,脑浆,脑血朝着虚空,喷洒起来,身体仰上一翻,在半空中滚滚飞舞。
策马如飞,长枪肆意挥舞,阻挡在前的兵卒不是被长矛刺死,就是被极强的惯性撞飞身亡。
一骑叱咤乱军之中,宛如杀神苏醒,杀戮不断。
一个刀盾兵手中钢刀一举,面色狰狞扭曲,身形一跃,一抹冷芒自钢刀冷刃上散发出来,幽冥般的身形极快来到一名背装箭壶,腰系弯弓,手持一把长剑的监军士兵面前,霎时,钢刀狠狠劈落下来。
“叮!”
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钢刀斩落在长剑之上,迸溅出一道缭乱璀璨的火花。
“挡我者死”
那名刀盾手的钢刀先是竖直劈下,与长剑相互撞击,然后手臂微微一抬,斜着挥,霎时,锋利的刀刃将监军士兵的肚子砍断,鲜血肠子不止的流落。
“哇”
一口呛血喷出,那名士兵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
监军的兵卒早知无法阻挡汹涌来潮的军队,一个个纷纷丢下武器,混入大营里外的散兵溃兵大军之中。
见到秦风率领一军叱咤撤离,那些散兵,溃兵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紧随其后,与秦风一军一起撤退。
齐军的素质,不用多说,基本上都是刚刚放下刨地锄头的农民,从而拿上刀剑,变成士兵,这样的士兵挖地种田不错,但是要打仗靠他们,母猪都会上树了。
………………
“你说什么?一名部将率领他部人马朝大营后方撤退,并且杀死监军?!”接到一名大营后方守卫的报告,刘猊麾下一名文士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齐国军队的将领虽然算不上什么勇猛之辈,但是现在交战胜负难料,正打的热火朝天,这个时候有将领竟敢当逃兵,这样的话,不但整个齐军会杀他们,宋军也会杀他们,而天下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文士怒道:“立刻调集夏炎的一千人马,给我追杀那群逃兵逃将,将首级给我奉上刘猊大将军面前”
“遵命”一名传令兵轰然应诺,转身离去。
…………
大雪之地,刘旭策马奔疾,身后三员凶神恶煞的大将及二十名精锐兵卒策马如影随行,前方,密密麻麻的宋军站在一跳高谷之上,为首二将,正是宋将呼延通,楚寻二人。
来到一定的距离,刘旭在高谷之下一拉马绳,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的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然后停顿下来。
刘旭昂首挺胸,看着上面的宋军,笑道:“原来是呼延将军在此设防,本将起初还大惊,羞愧,羞愧呀”
呼延通笑道:“刘将军,莫惊,莫惊,韩帅派遣我等在此设防等候,乃是想对刘将军人马护驾,要知道,此地到处,山贼多如牛毛”
“哈哈哈,呼延将军多虑了,区区毛贼,本将军岂会惧之?”刘旭高昂道。
“刘将军何不将所部人马聚集此地,与我二军交流交流作战经验?”呼延通道。
“哈哈,还是算了,谁不知道韩家军威名四海,更是在黄天荡将金兀术杀的大败而归,就连火头正盛的岳家军都无法与韩家军对垒争锋,我齐军不过是一群溃散杂兵,哪敢与贵军交流呀”
刘旭调侃道。
就在此时,刘旭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来,周围的空气响起一阵破风声,霎时脸色一变,身子急忙朝后一翻,背部躺在马背之上,双脚勾住马镫,围住重力,一个携带着尖锐呼肃的箭疾从刘旭脸上划过,刺破了表面的一层肉皮,流出点点滴滴的鲜血。
刘旭大惊失色,身子连忙一番而起,一手将马鞍上的长矛拿起,一手挽住马绳,狠狠一拽,顿时马匹发出一阵“咴律律”的长嘶,策马回返准备逃离。
“呼延通,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旭一边策马疾奔,一边反过头颅对着呼延通大声吼叫。
呼延通见没有将刘旭射杀,顿时心中一怒,奸笑道:“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作用,留你何用?”
呼延通左臂高高举起,吼道:“弓箭手,全体准备,射杀刘旭”
“哈~~”
数千弓箭手大喝一声,宛拉长弓,锋利的箭尖直指远方。
“嗖嗖嗖!”
连绵不绝的沉闷弓弦嗖响,自山谷之上接二连三的响起。
嗖响未落的刹那,无数尖利的呼啸声响彻整个天地。
无数只三丈长、儿臂粗细的粗大弓箭,带着森冷的光芒和尖利的呼啸声仿若瞬移般陡然出现在齐军骑兵头顶上空,狠狠的贯落而下。
“厄啊!”
“呃昂!”
伪齐骑兵临死前的凄厉惨呼声伴着战马悲鸣的声音,自大雪之地下响起,每一匹马及每一名士兵背上,都挂满了无数的箭疾。
“呼延狗贼,你敢射杀本将,本将必定告到韩帅那里,诛你九族”刘旭嘶鸣凄厉大吼一声,在听到身后梆响的时候将身体躲入战马腹下所避免杀伤。
“嗖嗖嗖~~”
五六只箭疾射中战马的马背上,躲在战马腹下的刘旭免遭了箭疾的射杀。
战马背上,密密麻麻的箭疾直插上面,鲜血如喷洒的涌泉流落下来,躲在战马腹下的刘旭满身淤血。
最终,伴随着战马悲鸣的声音响彻,战马前面两只前蹄无力的跪下,头颅朝前翻滚起来,溅起漫天飞起的白雪,马腹之下的刘旭也被战马的倒地翻滚的惯性甩飞,摔落在大雪之下。
“来人,拿我兵器来”
呼延通爆喝一声,一名兵卒将鞍在马背之上的大刀抬起,交给呼延通,呼延通接过之后,跨上一马,策马如飞,一马冲下山谷,一手持着刀柄,刀尖在雪地下拖起,分割出一道深深的黑线,如波分浪裂,两边的碎雪与战马后蹄溅起的碎雪一同滚滚飞舞。
“刘旭小儿,留下来吧”
呼延通身后,数百精骑策马狂奔,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下,平面直指,锋利的尖刃闪耀着刺眼的冷芒。
因为风雪以及地形的原因,弓箭手以没有能力射杀刘旭了,朔风一吹,弓箭飘动,改变斜线,而此地障碍物极多,只要刘旭躲在一处障碍物后面,基本上就可以躲避弓箭的射杀,如果刘旭不死,让他回到他屯兵之地,那么势必会有一场激烈的决死之战,要知道,刘旭出齐军大营,所带兵卒一万,如若不是宋军与刘旭关系较好,更是有合作的关系,单凭宋军在此设防,以刘旭的性格,早就带兵厮杀了。
刘旭也没有想到,宋军说翻脸,就翻脸,前一刻还结为盟友,后一刻就变为敌人。
刘旭持着长矛,直指飞驰而过的骑军,凄厉大吼:“呼延通,本将军是你们宋军的盟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不过是我大宋的一颗棋子,用完之后,当然舍弃喽”
呼延通策马大吼,手中钢刀举着上空,冷辉发出一阵寒芒,最终,战马发出“咴律律”的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然后照着刘旭的面门狠狠踩踏下来。
如果这一下被踩实,刘旭的脑袋只怕会像西瓜般碎裂开来。
刘旭一个侧滚避过了这致命的一踩,但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又听到了脑后一阵锐啸,顿时,刘旭大惊,双臂奋力撑地侧身一滑,“砰”的一声,呼延通大刀狠狠砸在了地面,漫天溅起的飞雪洒了刘旭一身。
“哼”
呼延通一击不中,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策马靠了过来,手的钢刀再次高高扬起……
目光所及,一抹寒光已经照着刘旭的脖子切了过来。
刘旭发出一声狼嚎,将捡起的长矛奋力挡格,两把利器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剧烈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一震麻痹自刘旭双臂发出,当场张嘴喷出一股血箭,然后笨重的身体已经像风筝般飘了起来,在空翻翻滚滚地往后跌落。
“哈哈哈,刘旭小儿,去死吧”
呼延通看着垂死的刘旭,大笑起来,手中钢刀扬起,正准备狠狠斩落之时,一杆长枪划破虚空,携带着呼肃的破风之声恶狠狠的扎进呼延通的坐骑,霎时,战马发出一阵惨叫的悲鸣,斜着一歪倒下
呼延通也是直接从马背上摔落,顿时大眼一瞪,只见前方,一队队黑压压的齐军兵卒疯狂朝这里奔进而过。
“杀~~~”
“嗷~~~”
一队队齐军骑兵密密麻麻的在齐军军阵策马奔腾,长矛平面直指,马蹄之后,滚滚碎雪漫天飞舞,杀气蔓延而至,使天地的灰暗都为之消退,千万兵卒的嘶喊,在天地之间,回响不绝。
这个时候有大量的齐军援军赶到,呼延通二话不说,放弃了追杀刘旭,手中钢刀对准身边一名宋军骑兵狠狠砍去,宋军骑兵眸子闪现一道不可置信的眼神,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骇人的声音,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呼延通一摆身子,骑上了无主的马背,一手挽着马绳,策马回返,周围的宋军骑兵虽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但还是如影随形的跟在呼延通身后撤离。
宋军一像以仁爱成名,今日这些骑兵肯定不会相信了,因为,呼延将军的狠辣,仁爱用在他身上,简直是侮辱仁爱这个词语。
地面上的刘旭心神恍惚,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子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刘旭站起身子,长矛直指对面宋军,撕裂的声音顿时凄厉大吼:“杀光宋狗~~,给我杀,夺取呼延通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官升四级”
齐军兵卒闻言,一个个如嗅到了血的野狼,一个个嗷嗷咆哮,朝前冲锋而至。
呼延通策马疾奔,回头一遥,千万齐军健儿汹涌疾奔而至,寒芒的利刃闪耀出璀璨的光芒,呼延通顿时大惊,全身朝前一趴,一根锋利狼牙箭从呼延通头上擦边呼肃而过。
好险!
呼延通凄厉大吼一声:“陈武”
一名宋军骑兵大声回应道:“末将在”
“带着所有骑军兵卒,给我挡住伪齐军”
“啊~!”陈武神色闪现出惊讶的表情,二十多骑兵,去挡住潮水般的伪齐军,这不是去送死吗!
呼延通将陈武的神色看在眼中,大吼:“这是军令,你不去,也得去”
陈武咬了咬嘴唇,一挽缰绳,胯下战马发出“咴律律”的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随即战马停下。
“弟兄们,给我向伪齐军冲阵,杀”
陈武策马转身,长矛平面直指,身后跟随着二十多名宋军骑兵朝着潮水般的伪齐军发起冲锋。
几个呼吸之间,二十多名宋军骑兵被潮水般的伪齐军吞噬,而呼延通也成功的到达宋军阵营。
一场腥风血雨,凄厉杀戮,即将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