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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盗宝记(一)


杨二学艺方成,但对于如何处置内山彦次郎却成了难题,在这个问题上,杨二和牛大分歧严重,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战友惨死在敌人枪下的情景,牛大极力要求杀掉内山彦次郎,而杨二在学艺过程中,随着相处日久,对内山彦次郎的仇恨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亦师亦友的一种复杂的情感,他坚决不同意杀死内山彦次郎。

我们不能制止杀戮,但是我们可以保持人性。马三想起了马王爷的一句话,那是在一次抢救一个快要死的敌军伤员时,马三问他到:

“我们每天要杀掉那么多人,对一个快死的人,干吗还要这么坚持着救他?”

马王爷的这句话,已经深深刻在马三的记忆里。对于内山彦次郎这样一个残弱的俘虏,马三也反对残忍地剥夺他的生命。

乘着牛大值勤的一个晚上,杨二决定偷偷地放内山彦次郎走。临行前,杨二用刚学会的简单的日语再三叮嘱,要内山彦次郎装作哑巴,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他是个日本人了。杨二还雇了个当地人,安排他一直将他送过黄河。内山彦次郎塞给杨二一个包裹,深深地鞠了一躬,辞别而去。

牛大知道内山彦次郎失踪后,气冲冲地来找杨二。杨二告诉他,内山彦次郎是自己逃走的,还叫来马三作证。牛大哪里能相信,立时就拔枪吼起来:

“再不交人,我可就开枪了!”

马三见此情景,赶忙拦腰抱住他:

“牛大哥,你疯了,都是自家兄弟!”

拉扯间,枪响了,所幸是枪口对着天空,没有伤到人。但是,这动静惊动了营地的长官。

听说他们放走了日军俘虏,长官直接就把杨二和马三他们关进了牢房,说次日上报上级后直接枪毙。见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牛大慌了,毕竟是结拜过的兄弟,要是因为自己丢了性命,那还了得。听闻到杨二他们要被处死,他也顾不了许多,上马一路飞奔,就直接到了团部,嚷嚷着要面见团长。

说来也巧,马继援正好在此地巡查,和团长在团部议事。听到外面有人大叫,遂跟着团长一起出来。牛大一见马继援,几步上前,一下就跪在地上:

“马公子,你可要救命啊!”

真是杨二他们命不该绝,马继援不但安排人赦免了他们,还顺便将他们带回了青海。

到青海后不久,杨二他们听到了王洛宾即将回来的消息。原来,王洛宾被国民党军统特务抓走后,马步芳一直在联系营救。

在兰州沙沟监狱,牢里关进来一个姓边的,此人属于军统方面的特务人员,因为贪污,被判两个月监禁。他是受优待的,可以在牢房间走来走去。王洛宾知道这个姓边的很快就会出去,见他贪财,他就对那个姓边的说,我在青海有很多熟人,连马主席都认得我,待我好,你若把我在这里的消息传给青海方面,让马主席知道了,将来我出去,可以给你在青海找个好工作。这老边把王洛宾给青海驻兰州办事处的信转交给了那里的谢主任,谢主任连忙向青海的马步芳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