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长堂堂的王爷，客串做戏子，倒是似模似样。他的调虎离山计，北寞刹又不是凡夫俗眼，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凡夫俗眼的流长，并不知道汩儿是非人族。
昨天春骚药之事，误以为是北寞刹施法作怪，冤枉了他一次。北寞刹并不介意，今天因为吃不到猴脑和浇驴肉，他又再被流长冤枉一次。
如果不是他刚才两次出手，把小汩儿施的伤痛转移术逆转到厨子身上，想必此时流长也不能够如此完好无损坐着，实施他早已筹划好的调虎离山计。
不过北寞刹也不解释。
他没有向人解释的习惯。
北寞刹随着那两位婢女离开的时候，朝小汩儿一眨眼睛，来个媚眼如丝，回头一笑百媚生。
小汩儿耳际边，回旋着他的笑声。这笑声，北寞刹用的是传音术，也只有小汩儿才能听到，其他人浑然不觉。
乐师的乐曲持续。
歌伎们的舞蹈也持续。
有衣着光鲜的婢女上前来给小汩儿倒酒。小汩儿正看着歌伎们精彩的舞蹈，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到婢女偷偷摸摸的往她酒杯里倒上白色的粉末。
如果小汩儿没猜错的话，这白色粉末，肯定是春骚粉。
小汩儿佯装不知。
狡猾地静观其变。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流长一脸笑容，殷勤道：“汩儿姑娘，来来来，吃些糕点。这是府中厨子刚做的，他做的糕点在南安城极有名气，宫中的都比不上。特别是这水晶饼，厚太后那老太婆最喜欢吃，嘿嘿，只要我不高兴，那死老太婆作梦都吃不到！”
言下之意，当今帝王之生母厚太后，想要吃他家厨子做的水晶饼，都得看他脸色。而小汩儿能吃到，是三生有幸。
小汩儿拿过一块水晶饼。
这水晶饼，外形看上去晶莹透亮，如同水晶石一样。吃到嘴里，起皮掉酥，凉舌渗齿，甜润适口。
流长问：“汩儿姑娘，味儿如何？”
小汩儿边吃边道：“嗯，不错不错，挺好挺好。”
她的吃相不怎么佳。大朵快颐，风卷残云那样，把桌上的一碟水晶饼很快扫荡了一干二净。
流长见惯了扭拧作态的女子，不拘小节与众女不同的小汩儿愈发让他喜爱，心痒更是难忍。
想要得到她之心，更是迫不及待。
当下摇头摆脑道：“汩儿姑娘，你可知道人世间的美人，共分为几等？”
小汩儿摇头：“我不知道为几等。”
流长道：“共分为四等。一等美人：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二等美人：万中挑一，气场极大，出场就会惊艳全场；三等美人；姣好面容，出众气质，看着养眼；四等美人：比较出众，看着顺眼。”
“淮南王爷——”小汩儿神情一派天真：“我是几等美人？”
她长相不俗，五官精致，称得上是绝色美人胚子一个。只是还是黄毛丫头，没完全长开来，没有成熟女子那种销魂蚀骨的风韵。
于是流长道：“马马虎虎，勉强算二等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