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着两个苹果,一手牵着沈月走到住着的宾馆门口,花店还开着们,老板看见来了一对儿情侣,热情地推荐那一束束包好的各式各样绚烂的花儿,说是打烊价,想要一定便宜。r
沈月没理会热情的老板,说晚上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家百合开的好,想挑几枝。r
丁建听了,连忙殷勤地在插着一大束百合的大花筒里选着。r
沈月凑上来一起选,扯过他手里选好了的两枝怒放的百合插回花筒,轻声说:“要全是花苞的,刚刚开的也可以,要九枝,不要太多。”r
丁建闻声抬头看着自己老婆,长发披散在身前,干净的脸上泛着柔柔的光,灯光下这个选百合,要选九枝百合的女人,周身沉浸在一种叫认真的情绪里。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这一幕温暖又美好。r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尖颤动的声音,然后缓缓地泛滥开去,填满了自己整个心房。r
他想起了那个九月的早晨,想起了那个鬼使神差的自己,眼睛眯起,嘴角开出一个大大的微笑。r
回到住处,丁建抱着沈月腻歪着要一起去洗澡,沈月说自己浑身没劲儿,脚也疼,要歇会儿,让何建自己先去洗。何建百般讨好不起作用,见自己老婆果真一脸疲惫,心不甘情不愿地扒光了自己,一脸懊恼地走进了洗手间。r
沈月放下手上的水杯,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咧嘴笑了笑。r
她哪敢一起去,下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再进去,还不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切,小样。沈月从沙发坐起,耷拉着拖鞋,轻轻地拿起茶几上的百合,放进好看的玻璃花瓶里。看着那磨砂的花瓶,沈月不由地又笑了。r
本来买完花要走的,可是却不见丁建跟上,转头叫他,见丁建正在认真地瞅着架子上的花瓶。“急什么呀,有好看的花儿,没花瓶儿怎么行,你让它怎么开呀,反正你不要人家老板包好的花儿,我再买个花瓶,以后你这不浪漫的女人相中了好看的花儿,还可以继续插着用呢。多实惠!”丁建当时这样说。r
他最终选定了这个磨砂的花瓶。简单,大气,自己老公眼光还不错。r
沈月轻抚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想着,自己不浪漫吗?是谁当初说自己有文艺小青年的情怀的。切,什么男人。她还没告诉他,其实自己准备把那个营养快线的空瓶子给剪了,插花呢。r
沈月从一边儿的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拿着丁建钥匙扣上挂着的水果刀,窝在沙发上削起了苹果。r
丁建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沈月窝在沙发上削苹果的一幕,百合已经被她插在了花瓶里,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香。他就靠在了洗手间门口,这么静静地看着。r
沈月削苹果的手法很娴熟,一圈儿一圈儿,薄薄的苹果皮渐渐地细细长长地卷了下来。r
丁建看得很专注,恶趣味地期盼那条果皮断了,结果在他惊叹的眼光中,沈月手里的苹果削到最后还是完整的长长一条。于是他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这突然冒出无聊,一边走向沈月,在苹果刚好削完的时候接到手里,扑上去大大地咬了一口。r
沈月没搭理他,瞅了他一眼,拿起第二个就要接着削。丁建咔哧咔哧地咬着苹果,嘟囔道:“不是说累了,还不快去洗澡!”“哦,是哈”沈月放下手里的东西,伸个懒腰,从包里翻出睡衣,踢里趿拉地走进洗手间。在门口的时候回头冲何建抛了句:“别吃完,给我留点儿!”r
沈月冲得很快,出来的时候,丁建正啃着苹果,看着电视。他只留了床头灯,电视闪烁的画面,照的他的眼光忽明忽暗。他就那样光裸着胸膛闲闲地靠在床头,昏暗光线下,这一幕竟然该死的充满诱惑的味道。只是她无心再欣赏。她真的累了。r
沈月在丁建身边躺下,轻声说:“睡吧,很晚了,我困了。”r
丁建闻声,俯下身,一手把苹果伸向她的嘴边,一手不安分地伸向她的脖子、下巴、锁骨轻轻地抚摸,呼吸渐渐粗重。r
沈月象征地啃了一口嘴边的苹果,闭着眼睛嚼着“别闹,我真的困了,真的很困。睡吧!”r
丁建怎么能放过她呢,他扔了果核,把沈月抱向怀里,开始吻她,额头、、鼻梁、眼睛……可是他渐渐发现怀里的女人不太对劲,没有回应不说,呼吸确越来越深,越均匀,睁眼一看,晕,他的老婆已经睡着了。r
环抱着双臂,蜷着双腿。典型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姿势。他用脚顺直了她的膝盖,发现沈月的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大睡。丁建无奈地笑笑。灯光暧昧,花香萦绕,丁建关了电视,心痒地轻叹一声,唉,难熬的夜呀!r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轻轻起身下床。r
走到茶几跟前,捧起花瓶走进洗手间接了半瓶凉水,回来又把花瓶放好。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抱着沈月,渐渐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