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看着杨艾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居然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石头落地了的感觉，他看着杨艾的眼神不由地也带着些嘉许。
杨艾感觉到他的目光，向他嫣然一笑。苏山就有点愣神了，仿佛处在四处花蕾的春天里，她这一笑，所有的花瞬间开放。
此刻刘老板再愚笨，也觉得眼前这一对璧人在当着自己的面暗送秋波，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他脑子一转，心想，晚上再安排点节目给对方，苏老板这回应该对自己的招待满意了吧？
刘老板正待开口，杨艾已觉察到，她抢着对苏山说：“苏总，刚才接到杨总一个电话，公司那边有个急事，需要您本人马上回去处理。我刚才已向航空公司订好了最快的航班，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杨总那边急得不得了。”
苏山看着她编理由不用草稿的样子，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应了一声后转头对刘老板说：“刘老板，打扰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我公司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刘老板很为难：“苏总，您只是转了一圈，就要走了，小弟还没有好好款待您呢。这怎么可以走了呢，有什么事叫下面的人处理一下就行了嘛。我今晚还安排了好多节目呢。”
苏山打断他，说：“刘老板客气了，您好好养好狐狸，就是对我最大的款待了。我对你们的养殖很满意，下次我还会来订货的，放心吧。”
刘老板似乎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一张肥脸终于松懈下来：“好的好的，承您照顾。跟苏先生做生意做爽快了。多介绍些客户过来啊！”
双方又寒暄了一阵，刘老板才放他们上了车。
车上杨艾问道：“为什么这个刘老板这么客气啊，好像热情过度了，一副怕你跑掉的样子。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买家，他干嘛非这么讨好你啊？”
苏山答：“因为我出的价格比市场价要高。”
杨艾奇怪了：“为什么你要出价这么高？难道他家的狐狸特别好，非他家不买？”
苏山说：“我不想把价格压低，如果价格压低，那么他就会从其他方面去压缩成本，比如减少饲养成本，降低养殖场的舒适条件等。这样受苦的是那些狐狸。”
“哦。这也是一个道理，如果生活条件降低，那狐狸的成长环境不好，长得肯定也不好。”杨艾点头。又问：“你说跟刘老板合作多年了，合作好久了吗？除了他，还有没有什么养殖场要去啊？”
“没有了。有在联系别的养殖场，但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因为我对养殖场条件比较苛刻，而那些条件差一点的养殖场，就算我出价比市场价高许多，也不愿意改善养殖条件。这个刘老板，去年我跟他聊过，似乎他有意要改行，当然我也希望他早点赚多点钱改行做别的生意。这也是我出价高的原因之一。”
杨艾更加奇怪：“如果他改行了，那你不就买不到了吗？如果你每接触一个养殖场就希望别人改行，那所有的养殖狐狸老板都改行了，那你不是买不到了吗？”
苏山笑着说：“我并不是必须要买狐狸的。如果没人养了，我也照样很高兴。”
杨艾摇摇头：“我还是想不明白。”
苏山表情有些沉重，说：“我只能用一句话解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并不一定要现在明白，但以后你也许会明白的。”说完闭上眼睛休息。
杨艾没再多问，也闭上眼睛。
两个人各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