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波查顿。
几乎没有一丝征兆,披希奇就已经变成了一堆肉块,让莱比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他就变得一无所有。
『你还要,取走我的性命吗?』莱比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死灰一般的眼神看着阿特凡斯,慢慢地挤出了一句话。
『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虽然高塔瓦解了,不过我给高塔里面的人留了全尸,你可以每天看着你的朋友们的尸体生活下去。我想,你一定喜欢一直看着他们。』
阿特凡斯慢慢走上前,将莱比特提起,『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的朋友们,一个个活过来,再毁灭。』
其实阿特凡斯现在并没有复活的能力,不过他却可以让亚克特里送来一些能让尸体“苏醒”,成为人偶的法器。然后,阿特凡斯再亲手将人偶毁灭,让莱比特再一次感受自己的亲信被杀的痛苦。
原本阿特凡斯并没有这个打算,不过当他看到莱比特那绝望的神情时,心里莫名感到愉悦,他想再次看一看那样的神情,来满足自己扭曲的乐趣。
『希欧菈,将他随意关到一个房间里,扔几个奴隶过去吧。』阿特凡斯说着,便消失在了原地。
（阿特凡斯大人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莱比特是否会通过折磨奴隶来逃避现实吗?看来您已经在冥界找到一些乐子了。）
希欧菈明白了阿特凡斯的用意,不禁笑了笑。
不到一个小时,阿特凡斯和希欧菈就将整个波查顿控制了下来,莱比特的势力也宣告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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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阿特凡斯和艾瑠莎留在了波查顿,让希欧菈独自回去幽冥主城。当希欧菈回到幽冥主城时,就被戴厄塞邀请到了自己的小庄园内。看着戴厄塞邀请自己时的表情,希欧菈也明白了戴厄塞已经知道了波查顿的事情。
『听说阿特凡斯先生与你去了波查顿,是这么一回事吗?』戴厄塞的表现依然十分绅士,给希欧菈倒了一杯茶后,明知故问道。
『戴厄塞殿下,您如何评价莱比特?』希欧菈并没有正面回答戴厄塞的话,而是反问道。不过,这个举动也相当于直接跟戴厄塞坦白了她确实跟阿特凡斯去过波查顿。
『莱比特吗?说实话,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感到十分厌恶,沉浸于色欲中,以折磨奴隶为乐趣。但如果从另个角度来看待他的话,在当上贵族之前,莱比特所付出的努力确实值得被肯定。他对他的亲信们的态度,也无可挑剔。』
戴厄塞默默喝了一口茶,向希欧菈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对莱比特的印象。
『那如果他看到自己通过努力得到的一切在一瞬间毁灭,会怎样?』希欧菈追问。
『你该不会?』戴厄塞的面上鲜有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似乎明白了希欧菈和阿特凡斯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戴厄塞的惊讶也转瞬即逝。
『其实士兵们应该是无辜的,他们只不过是单纯地听从命令而已。』戴厄塞也曾经见识过腥风血雨,对于阿特凡斯和希欧菈的所作所为也能够理解。
但即便如此,戴厄塞依然觉得,守护波查顿的士兵并不该死。并非是因为他们并未做出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而仅仅是因为戴厄塞不愿看到因为这场王位的争夺而死去太多的人。
『在这场争夺里面,又有谁是无辜的呢?哪怕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也可能成为这场争夺的牺牲品。』希欧菈显然看穿了戴厄塞的内心所想,也进一步验证了自己当初第一眼看到戴厄塞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可能是会当上冥帝的人的想法。
戴厄塞太过渴望宁静与和平,但这场争斗注定不可能和平。如果最终幽冥族发起内战,不让太多平民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说的确实没错,可能是我太过幼稚了。』戴厄塞的神情有些落寞,他有些无奈地看向窗外,远处的幽冥主城灯火通明,其他贵族的领地也散发着宁静的气息。
一切,仿佛都显得那么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这一切,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等到莫纳塞出征的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可能就会席卷整个幽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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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主城。
『是吗……波查顿已经被阿特凡斯他们控制了,那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我们就少了一个敌人。』莫纳塞看着瑟尔斑递过来的卷轴,不禁发出了感叹。
阿特凡斯摧毁掉莱比特的高塔所用的魔法其实相当隐蔽,加上希欧菈特意添加了阻隔感知的法术,从外部来看波查顿内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不过,这显然瞒不过瑟尔斑的眼睛。
瑟尔斑的能力是能够透过阻隔法术看到事物的内部,而且希欧菈的法术并没有发挥出她一半的实力,虽然可以骗得过其他人,但绝对不可能骗得过瑟尔斑。
在阿特凡斯摧毁掉莱比特的高塔时,瑟尔斑就已经感受到那股强烈的黑暗气息,并暗中观察着波查顿的情况,结果发现了这样一幕,便立即汇报给莫纳塞。
莫纳塞似乎也不因为阿特凡斯和希欧菈的随意行动而感到不悦,他不认为一个魔王带着手下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一定会有其原因。只不过,莫纳塞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明天就是出征的时候了,不知您要如何安排?』瑟尔斑见莫纳塞对波查顿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兴趣,便转移了话题。
『目前主城里可用的士兵有多少?』莫纳塞也正思考着这个问题,便反问道。
『正式兵力总共有一千五百,但如果要考虑到提防贵族们的偷袭,最多只能将一千投入到对死灵族的战斗中。』瑟尔斑恭敬地回答道。
莫纳塞听到这番话,脸上显然露出了不满,可用的兵力,太少了。
（萨利叔父给我的兵力都是精锐部队,但死灵族也并非弱势,算上我和哥哥的话,再带一千士兵,可能依然会陷入一场恶战。）
莫纳塞陷入了沉思。
他非常想让与死灵族有过战斗经验的阿特凡斯或者希欧菈,又或者是艾瑠莎加入到出征的队伍中,但这样一来就会暴露自己与外族联手的事实。在自己还没有当上冥帝的时候,任何与外族的交往都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歪曲,影响自己在幽冥族内的声誉。
而且,莫纳塞也不可能把瑟尔斑也带上,瑟尔斑是守住主城的关键。尽管阿特凡斯答应了如果主城出现什么危险,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不过莫纳塞最信任的还是瑟尔斑。
『殿下,老朽认为,您可以更加相信魔王陛下。』瑟尔斑似乎看出了莫纳塞的心思。
『说来听听。』莫纳塞真正担心的,是阿特凡斯和希欧菈会因为幽冥族并非同族的关系,而不会全力以赴。但瑟尔斑这么说到,倒是让莫纳塞想听听瑟尔斑的想法。
『殿下已经跟魔王陛下联手,魔王陛下既然来到这里,便无论他身份如同,都有责任协助殿下。再者,既然魔王陛下希望通过得到殿下承诺的报酬来提升自己在暗狱的声誉,他不可能不认真对待。最后,魔王的尊严,可能并不会允许魔王陛下在这次行动中出现任何污点。』
瑟尔斑清了清嗓子,便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明给莫纳塞。
莫纳塞听后,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确实,如瑟尔斑所说,阿特凡斯哪怕对幽冥族没有任何感情,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但想到这里,莫纳塞又陷入了纠结。完全将幽冥主城的安全交给外族,真的好吗?
『殿下其实并不需要如此纠结。』随着大门被打开,希欧菈跟在了戴厄塞身后,慢慢走进了大厅。
『这是什么意思?』莫纳塞不解。
『阿特凡斯大人要求我协助您攻打死灵族,而他会在波查顿随时留意主城的情况,必要的时候他会出手。不知,殿下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意见吗?』希欧菈笑了笑,回答道。
『那么……』莫纳塞似乎还在顾虑。
『至于您所顾虑的我并非幽冥族的问题,阿特凡斯大人早有计划,他会让一切倒向有利于您的这边。』希欧菈直接打断了莫纳塞的话。
有了阿特凡斯和希欧菈的保证,莫纳塞倒是放心了不少,他也不再纠结。
『那么,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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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凡斯大人,莫纳塞殿下已经接受我们的提议了。』离开了莫纳塞的会议厅后,希欧菈立即将结果传达给了阿特凡斯。
此时的阿特凡斯,正悠闲地倚靠在波查顿某间房子里的软椅上,透过水晶球看着似乎是在泄愤而不断鞭打着奴隶的莱比特。
『是吗,我现在开始期待了,希望这场争斗不会让我感到沉闷。』听完希欧菈的汇报,阿特凡斯不禁露出了一丝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