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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顺势而为,势是什么?(2)


  万联网

  万联网是“物联网+人联网”的升级版,让万人、万物、万事互联。思科首席执行官约翰·钱伯斯预测,万联网仅仅对公共项目的贡献即可达到4.6万亿美元。他相信万联网将会对一切产生巨大影响,包括城市规划、应急救援、军事、健康及其他几十种场景。

  据市场调研公司IDC预测,到2020年,联网设备使用量将达到2200亿部。可以将这些传感器植入信标机、家庭自动化系统等设备中,但它们也可以被放入公司的移动处理器中,来为手机和平板电脑供电。

  万联网是下一波大趋势,若要让它完善运作起来,各行各业仍然需要解决安全、隐私、硬件兼容、软件兼容、同步、有线网络、无线网络、数据挖掘、数据分析等数十项技术问题。[5]

  高德纳过去连续两年把万联网评入十大趋势技术。万联网最简单的理解就是把移动互联网和物联网彻底打通。在高德纳对2015年十大趋势技术预测中,有七项直接支撑万联网。[6]

  ——计算无处不在。下一步的焦点不是移动设备本身,而是移动用户针对不同场景的需求,强调关联性和使用环境。

  ——物联网。物联网不仅仅把“物”全面数字化,也需要关注描绘万联网的四个基本使用模式:管理、变现、运营、延展。

  ——高级泛在和隐性分析。万联网造成了数据的爆炸性增长,但是数据的价值是数据带来的答案而非数据本身。

  ——富于关联(context)的系统。系统能理解用户多次请求之间的关联性,决定如何给用户提供信息。这样就可以极大地简化日益复杂的技术世界,使万联网的使用变得比较智能。

  ——智能机器。深度分析技术开始用于关联性的分析,机器能够理解所处环境、能够自学习、能够自我判断决策。现在开始出现一些智能机器的原型,例如自动驾驶汽车、高级机器人、虚拟个人助理和智能顾问等等。智能机器会是万联网高度进化的结果。

  ——云端/客户端计算。万联网时代,终端不仅仅是单一手机,终端无处不在。在云里把应用集中协调起来,派发给形形色色的终端设备。

  ——软件定义的应用和基础设施。计算技术已经从静态模式演化到动态模式,软件可以敏捷地变更应用和基础设施。从上层应用到底层网络,规则、模型、代码都可以动态地组装起来,对各个部件进行配置。

  社会再结构化之势

  上一章已经对结构重塑进行了剖析。这里,再看一下其他几个方面的趋势。

  创客化

  笔者与《创客学》作者菲尔·麦肯尼有过对话,希望从更深入的角度探讨创客、探讨创新。他说他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读者,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创客,不论你是供职于大公司,还是你的公司刚刚起步,甚至你可以是自己家的一名创客。每个人都可以有创造性,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要如何才能有创造性。我们从没有被教过如何变得有创造性,如何能够真正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从而能得出一个有创造性的解决方案。

  创客概念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提供一种简单的方法,释放所有人的创造性潜力。科技行业发展的这些年,经常能看见产品过时的迹象,这个行业是建立在“更新换代”的概念上的。说白了,就是把现有产品不断升级,把它们变得更新更潮。在这种更新换代的风气下,就算你并不需要更快的速度或更大的存储量,你也不愿拿着去年出的旧手机在竞争对手或客户面前晃来晃去。市场中真正的赢家,是那些敢于无视显而易见的庸常答案、跳脱俗套、打破常规、用新方法做事的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而你的竞争对手做到了,那你就要被甩到后面去了。

  个人相对于大公司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执行的速度”。大的公司做任何事情都会花费更长的时间。像惠普那样的大公司,有32万名员工,很长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情;而在芬兰赫尔辛基的一家5个人小公司,可以很快地实施计划,比如做出《愤怒的小鸟》。所以小公司可以比大公司行动快得多,虽然缺乏资源,但小公司成功的关键就是行动更快。

  关系、信任与社会资本

  几乎所有用过互联网的人都会承认一点:互联网从一开始的工具,慢慢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最终变成了生活本身。互联网连接人、事、物,在经济、社会生活各部门的扩散、应用过程中,对我们改变最大的,就是我们和他们以及它们之间的社会网络关系。

  《互联网与社会》[7]一书的主题就是互联网对于社会的改变,以及正在形成的“网络社会”。早在21世纪以前,很多未来学家就已经设想到,由数字技术支撑的未来计算机通信技术会对社会造成影响。

  1973年,凯利·戈特列布(Kelly Gotlieb)等计算机科学家描述了计算机对关键性社会问题的影响,比如表达自由、隐私、就业、教育、安全等。直到今日,其中很多问题仍然是有关互联网社会角色的关键问题。

  通过互联网进行连接后的社会网络即社会资本;同时,人们利用互联网,最终的目标是为了获得社会资本。

  什么是社会资本?斯蒂格利茨在1999年世界银行出版的《社会资本》一书中指出:“社会资本包括隐性知识、网络的集合、声誉的累积以及组织资本,在组织理论的语境下,它可以被看作是处理道德陷阱和动机问题的方法。”说白了,社会资本就是人脉、关系与信任。

  网络1.0时代,无论是门户网站还是搜索引擎,人们只是用来检索或接收信息。虽有大量的行为数据记录,但人们对其感知度并不高。这时,互联网更像是工具,只是提高生活效率的方式。如果互联网忽然没有了,问题并不很严重。社交网络兴起后,“关系”就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社交网络包括早期的IM(即时通信)工具,后来的SNS(社会性网络服务),以及移动时代的所谓“两微”(微博微信),等等。从来没有任何一种手段,把人们那么近地连接在一起,时间上每周7天、每天24小时,空间上跨越五湖四海。

  商家闻风而来,对于商业机构来说,哪里人多且常出没,哪里就是战场。人与商业组织就此建立起了关系——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人们所效力的各种组织也被卷了进来,因为这是它们和自己员工最好的沟通手段。在基于社交网络的基础上,职业社交网路、企业社交工具,纷纷被发明了出来。

  简单地看,互联网就是将众多点连接起来的网,有节点、有连接。从信息论视角看,连接是什么?就是连接了各种“信息关系”。“节点”可以是各种事物:信息、人、物体;“连接”可以是各种介质:网线、无线信号,甚至电线。网状结构是一种最平等、最安全的拓扑结构,就是说网络上任意两个点之间,有超过一个的连接通路。

  互联网的设想,来自美国在冷战期间的国家战略思路:美国的任何一个通信节点被苏联的战争武器破坏,美国都可以通过网络结构实施快速通信反应。

  从智能程度看,互联网有几个逐步演进的阶段:首先是信息网,然后是人联网,接着是物联网,现在是智能网,最后可能是脑联网。

  互联网之于人类,从零星分散的个体行为,转变为连接一切的社会网络,最终变为给参与者带来回报的社会资本。

  正如斯蒂格利茨所言,“社会资本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概念,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社会资本是一种可以为参与者带来回报的资产,可以理解为不同于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第三种财富形式。根据斯氏的观点,首先,社会资本是隐性知识,部分是产生凝聚力的社会“胶水”,也是一系列的认识能力和素质。其次,社会资本被认为是一系列的网络,即社会学家所谓的“社会群体”,人们加入某个群体后得以社会化,得到一种归属,形成共同的规则。再次,社会资本既是声誉的累积,也是选择声誉的方法。个体对声誉进行投资,是因为这样有助于减少交易成本,并有助于打破壁垒而进入种种生产和交换的关系当中。最后,社会资本包括了组织资本。经理人们通过管理和激励、实践、争议解决机制、营销风格等发展出组织资本。

  范式转移之势

  信息、数据、知识的资本化

  在中国的学界,对于互联网商业模式的研究很多,而对于经济要素的研究却很不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特别将知识要素列出专节讨论。

  稀缺是经济学的全部前提。什么是稀缺的?经济要素稀缺。那么,什么是网络经济的要素?

  《互联网与社会》一书的作者估计,现存的网页总量已达近75亿,假定一秒钟浏览一页,那么看完现存的全部网页,需要至少230年时间。视频网站YouTube每分钟接收超过72小时时长的新增视频内容。维基百科词条(以英文字符计,每日可产生400万字信息),推特所出推文(每天产生4亿条),以及电子邮件(每日约2940亿收发量)以同样的速度激增,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接受能力。简言之,新产生的信息与关注这些信息需要的注意力表现出供大于求的状况。正是这种注意力的短缺使得一些广告商为抓住特定个体消费者的“眼球”而支付额外的资金。的确,一条内容的生命力,往往取决于它能否获取源源不断的注意力来维持一种商业模式。对稀缺注意力的分配,会切实且深入地触及经济和社会细枝末节。

  经济学原理从未改变过,互联网时代信息爆炸,但有价值的信息仍然稀缺!互联网出现后,人们开始思考,如何把原来本无连接的东西连接起来。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互联网究竟连接了什么?答案其实是数据,只有数据才有可能被连接。人类社会的各项活动与信息(数据)的创造、传输和使用直接相关。信息技术的不断突破,都是在逐渐打破信息(数据)与其他要素的紧耦合关系、增强其流动性,以此提升使用范围和价值,最终提高经济、社会的运行效率。

  信息(数据)成为独立的生产要素,历经了近半个世纪的信息化过程,信息技术的超常规速度发展,《连线》杂志前编辑、互联网预言家凯文·凯利曾说:“液体化、流体化来临,数据成为液体化、流体化连接一切的平台。媒体之间以信息的方式流体化重组,所有信息(数据)都是流体指数级增长。数据的本质就是平台,平台的本质就是移动。”人类经济社会也进入了大数据时代。

  数据的课题可以再往未来推演,从数据走向信息,再走向知识。当今“知识资产”最著名的研究者、西班牙ESADE商学院马克斯·博伊索特将知识资产从简单到抽象分为三个层面:数据、信息、知识。

  简单地说,知识是信息的子集,信息是数据的子集;同时,知识比信息更智能,信息比数据更智能。人类现在刚刚开始在数据层面进行研究和探索,可以想象,从“大数据”到“大信息”再到“大知识”,还蕴藏着多少发展机会和力量?

  继续往未来推演,从知识到智能。作为全球互联网最早的企业家之一的诺瓦·斯皮瓦克(Nova Spivack)曾提出了网络1.0~网络4.0的“互联网进化路线图”。诺瓦说,如果知识是代码,智能就是程序;智能是有“生命”的知识。人类过去传播的只是知识,下一步就是智能的传播。

  近年,他又从人类知识和人脑智能的角度,提出了基于网络的“全球脑”的概念——先是全球的网络连接在一起,接着是人类所有的大脑连接在一起,这可以独立进化出“全球脑”。

  先不评价人类伦理正当性,借用分形学的描述:经过相当于量子跃迁的进程,全球脑将上升为母体,而人类的大脑“下降”为一个个相互连接的“个体”,这就从今天的知识连接进化到了未来的智能连接。

  智力资本化

  张晓峰博士曾经在《关键:智力资本与战略性重构》(中国经济出版社,2006年7月)一书中将智力资本重新定义为本身具有价值并能为企业创造价值的、企业所特有的核心能力。企业的竞争优势实质上是由智力资本决定的。中国的科学发展,也要更多地通过智力资本来挖掘价值,这是未来可持续的基础。

  企业的智力资本来源于三个方面。[8]

  一是人力资本。员工、客户、合作者都有可能是企业智力资本的持有者。人力资源被激活,才有可能转化为企业的智力资本。对管理而言,纯粹的雇佣关系而非合作关系会戕害人力资本化。那么为什么客户也可能成为企业的智力资本?现在新经济已经越来越体现为客户驱动创新、客户参与创新,小米手机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二是结构资本。它可能包括企业战略与定位、路径、价值观与文化、知识产权、制度、规则、流程、商业模式、价值网塑造、组织结构与治理结构、打造的平台(电子商务、厂商互动),等等。

  三是关系资本。全球化驱使合作,企业发展要求合作,关系成为资本,企业如何梳理并管理关系、挖掘关系价值、建构价值网日显重要。熟稔关系管理之策略,掌握客户关系管理、员工关系管理、合作关系管理、社会关系管理之方法,成为企业可持续对企业管理者的基本要求。

  过去我们看待、管理企业往往拘泥于供应、研发、制造、营销等不同的环节,和财务、人力、行政等分散的职能;而智力资本则给我们提供了完全不同、更进一步、更具战略性的视角,上述来源组成恰恰是企业的战略要素。企业要持续成长,就要做好这些战略要素的管理与运营。所以企业管理的对象变了,其背后的逻辑也要进行再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