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有点时间,就顺便再更了一章....这一篇是关于堎茔的,以后将还有一篇雪让与笙歌的,我就是比较喜欢写一些在故事里已经死去的人的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悲哀的命途---所以,就把它们都展现出来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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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伯爵之后,奥丁帝国第六军团长非天的独子.r
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他所领导的第六军团是帝国最强大的军团,在与法蒂的战场上,父亲的军团永远冲在最前面,即使法蒂著名的皇家近卫军都多次败在父亲的手下.那时候的奥丁帝国是大陆上占有大半领地的国家,而法蒂只是一个小国,我的家,一直都在奥丁的边线城市---克林城内,那个城市,现在已经属于法蒂帝国,它有了另外一个名字---荒城.r
父亲与母亲都是第六军团的,他们忙碌得几年都见不得回家一次,每一次在那座大宅子中,就只有我孤单的身子,我努力修炼着斗气,也努力学习着枪法,虽然对父亲母亲几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行为很不满,可是我对那个战场是敬仰的.r
我也想像父亲那样,穿上赤红色的铁甲,骑着高头大马,腰佩长剑手执铁枪,在血染红的大地上笑言生死,在军营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每个战役后的晚上,与战友们聚到一起围着篝火唱起战场上悲壮的战歌---这是这个尚武帝国中很多人的梦想.r
可是我太弱小了,由三岁到十三岁,足足十年时间,我都在那个大宅子里面,我练枪,很少会出门,我练习了木系碧斗气中的青风斗气,再加上的天生的巨力,十三岁的我已经可以打败很多六阶的强者---那时候的我只有三阶.r
有时候在家里高大的阁楼上,我一个人买下很多很多的酒,我坐在阁楼的顶端俯视这个城市,眺望远处血染红的战场,想象着父亲与母亲在那个地方叫着激昂的口号,如同利刃一般的骑兵直直冲杀进法蒂人的军队中.r
我喝酒,在我家的宅子外,有孩童与他们的父母玩耍,有商贾的往来,那是与我隔绝的两个世界,我在十年不变的寂寞中,渐渐长成一个冷漠寡言的少年.r
可是就在我十三岁的某一天,灾难降临到了我们家的头上!r
我在夜晚的睡梦中被火光与血色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全身浴血的父亲在我的床边!坚毅的军人身上的铁甲已经有多处破损,长枪上布满了鲜血,我看着父亲冰蓝色的眼眸,那里已经布满了怒气与绝望,同时还饱含着那么一丝...愧疚与慈爱!r
父亲与第六军团仅剩的十来人将我从宅子中接了出来,向着克林城外闯去,每个战士都带着决绝的气势,我在血腥味的环绕中看到了家的方向---大火冲天而起!r
我被吓坏了,我问父亲:妈妈呢?为什么爸爸要带我离开?r
然后我真确地感受到父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那个硬如磐石的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竟然就那样留下了两行混杂着鲜血的鲜血!r
你的母亲...已经死了!父亲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个帝国出卖了我们!原本要增援我们的第一与第十军团在大战之后偷袭了我们---仅仅是因为我与你的母亲身上,有法蒂的血统!r
我们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第六军团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大帝都畏惧无比,所以他捉住了血统的问题,对我们进行了无情的杀戮!你的母亲....她已经死在了那次的偷袭中!r
不断有人在我身边死去,有第六军团仅剩的战士的,也有别人的,父亲与剩下的忠心战士在做困兽之斗---他们要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个背叛了他们的国家!在我尚且年幼的眼中,克林城上空被染得通红,大火一直烧到了天上,不断有血光在我身边溅起,我缩在父亲怀中,看着父亲身上闪烁起红色的斗气,他的长枪所过披靡!r
在我们终于冲出了克林城后,身边的战士只剩下了两人,父亲勒住马回头看着那座在大火中的城市,眼里带着苍茫与无奈,随后,他将他那把枪塞到我手中,将我放到那两名战士的马上!r
那里---父亲指着北方的草原:穿越那片草原,就是法蒂的领地,你们---带我的儿子去那里!r
那两名战士顿时急切下来,其中之一急忙道:那将军你呢...r
我不走!他们还会有追兵,我们的马已经不堪重负,他们只是想要抓拿我,并不是我的儿子!你们带着我的儿子逃,我在这里.父亲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悲哀:这个帝国背叛了我,我要用自己的血,证明我对她的忠心!即使我的体内有法蒂的血统!r
那时候的我已经几近昏阙,只是朦胧中感受到有液体不断击打在我脸上,一只冰冷的铁甲包裹的手拂在我脸上,我听到父亲的声音:茔儿...你是我非天的儿子!你要坚强!去那个国度吧---这个奥丁帝国,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你会是最好的战士,带着我的枪,活下去!r
随后我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火光再度在视线中出现,我感受到了驮着我的战士已经开始策马奔驰,我紧紧握着父亲的铁枪,用力抬起头向马后看了一眼.r
我听到父亲的怒吼与人的叫声,父亲高大的身躯被淹没在人群中---随后,他的头颅高高飞起.r
......r
数年之后,我已经是法蒂中顶尖的将领,我认识了罗那夫,认识了雪让,我们三人在冰雪纷飞的夜晚饮血为盟,结为兄弟,许下只愿死在兄弟手中的愿望!我们成为了法蒂大军的新星---冰雪魔法团,罗那夫之矛,苍狼之爪,第六军团.r
对,就是第六军团,我重建了这个军团.r
我们三人为整个法蒂打下了无比巨大的版图,包括那个克林城---那个时候,我亲自为它改了名,荒城.我亲自镇守这座城,那时候的战事已经渐渐趋于稳定,我们也轻松起来,我重新装修了那个已经破败的大宅,买很多很多的酒,在阁楼上喝到烂醉,在宅子里的小树林里练枪.r
那个时候的我,突然就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情.r
为什么要重建它?罗那夫这样问我.r
他一直都是一名智者,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小时候,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十年.r
我就那样在阁楼上喝酒,在树林里拿着木质的长枪练习,时间过得那么地慢,每天都可以看到有孩童在我家的宅子外玩耍,偶尔有人跌倒,他的父亲或者母亲立刻就迎上去将他扶起---那时候我多么羡慕,多么嫉妒那些生活.r
可就在我的父亲连夜赶回来,在血与火的天空下将我救离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愧疚与懊悔,他在谈及母亲死亡的时候流下了眼泪,他将他的长枪交给我,要我来到法蒂的国度---然后他从容赴死!r
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这个父亲---他其实一直都在尽力保护我啊...他不想让我沾染上战场的血,也不想我像他那样,每天在生与死之间奔波!我苦笑着,看着已经被还原的大宅:这个地方---我把一切都还原到了十多年前的样子,这座阁楼,那个小树林,甚至院子里的小石桌与屋里的家具.r
我才发现,无论我怎样将它的一草一木重现,这个地方,都不可能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了!这个地方...r
已经不再是我的家!r
那时候罗那夫只是沉默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与我一起喝酒喝到日落,然后第二天,他回到了帝都,他即将要被封为晨王爵了.r
第二天,奥丁的战火再次烧到了荒城,我带领所有的战士在草原上与他们战斗了半个月,然后被围困在荒城外的大山中.r
就在我被数千人围困住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以一个战士最光荣的姿态战死,可是我听到了罗那夫的声音!r
在千人的包围圈外,那个黑甲的骑士拿着奥尔伽达之枪,如同利箭一般冲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内,他像一个疯子一样见人就杀,紫色的雷斗气所向披靡,他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直直向我射来,我听到他大叫:r
堎茔!我来救你了!r
他很强,真的很强,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在他摧枯拉朽般的冲击下,那些敌人既然毫无还手之力!厮杀持续了两天两夜,那时候的我已经全身乏力,身上插满了羽箭,还有两把铁枪贯穿了我的胸膛---我并不如罗那夫一般,是天道的强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星辰者.r
一切都平息之后,罗那夫喘着粗气站在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上,夕阳照射在他身上,如同末日的战士.r
那个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站在夜色中的父亲,腰杆挺直,好像一尊神像一般站在那里.r
罗那夫履行了我们的誓言,我最终还是没有死于床榻,我死在了他的奥尔伽达之枪手上,罗那夫叹息着喝下了我临死前的鲜血,用长枪刺死了我.r
那一瞬间,我望向荒城中那个已经不再是我的家的地方,夕阳如血,是不是还会有一些小孩童在那座宅子旁玩耍?r
我想起我第一次遇到罗那夫与雪让的时候.r
我叫伊瑟尔.罗那夫,你可以叫我罗那夫.r
我是一名魔法师,我叫雪让.r
我...堎茔.r
然后我死去,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我成为了罗那夫墓前守灵的灵体,我看着罗那夫在我面前将奥尔伽达之枪插到幕后,然后躺在墓坑里,用斗气震碎了自己的全身经脉---那时候的他已经白发苍苍,我几乎认不出他来.r
笙歌的墓就在他的身旁,他们会在下一个轮回里相遇,而我呢?r
你是最好的战士!带着我的枪!活下去!r
我叫伊瑟尔.罗那夫.r
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r
数千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守着这个森林,日复一日地想着过去的事情,原来时间不过如此.r
一切的东西都已经离我而去,仅剩下枯燥而漫长的岁月,我成为了无法转生的魂灵.r
那么,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亲爱的罗那夫,雪让,你们都在哪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