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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说分离【2】


女儿的早熟令我心酸,从医院回来后我做了她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她埋头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她吮着油滑的手指笑了,妈妈,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天天吃你做的可乐鸡翅。我无语,心却针扎似的痛了起来。r

晚饭后去扔垃圾,一开门吓了我一跳,一个全身黑衣的老婆婆站在家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见我开门她咧开没牙的嘴笑了,太太,请问您家有没用的东西卖吗?她一面问一面自作主张地踮脚伸头朝家里张望,小美嗖地蹿回了房间,我有些厌恶地皱眉,答她没有,轻轻在她面前合上了门。r

小美从房间出来,妈妈那个老婆婆,长得好吓人哦。她端来小凳从猫眼向外看,直到笃笃笃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跳下来。不知为什么,我也觉得这老婆婆有些神秘叵测,明明是耄耋之年,眼神却犀利得紧,目光对视的刹那令人似觉心悸,而且我们这个小区管理非常严格,门卫又怎么会为一个拖着大袋子收废品的老太太放行呢?我下了决心,假如下次再碰见她,一定要向物业报告,不过好在后来她再也没有出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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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了,阿辉仍让没有从病危中醒过来,而所支付的医疗费用对我们普通工薪阶层来说已经接近天文数字,无良的肇事司机当场逃逸,这意味着所有的费用必须我们自己承担。催款通知又下来了,我知道我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要么卖掉我们现在居住的公寓支付昂贵的医疗费,要么,只能终止治疗,那就意味着前功尽弃,亲手将阿辉送上黄泉之路。r

晚上我在网上一家二手房交易网站发布了售房信息,电脑却突然死机,重启后登陆网站,发现发布的信息全无,再次发布信息,再次死机,再次重启,这次,突然停电,屋内一片黑压压,只能借着路灯朦胧看到室内摆设,奇怪,路灯是亮的,为何家中会停电?伏在窗口向外望去,万家灯火阑珊,心下愈是疑惑,突然身后一双手伸了过来,我惊得颤抖了一下,却听见是女儿的声音,她叫我妈妈,我惊魂甫定,却听她说道,今天爸爸回来了,还给我做了好吃的西湖鱼……我颤抖着声音道,胡说,爸爸还在住院,怎么能回家给你做饭?小美搂紧我道,是真的,爸爸做的西湖鱼还剩了一半在餐桌上,小美没有骗妈妈,以后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r

灯突然亮了,雪亮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一回头,却看见屋内光滑的瓷砖上狭长的身影,一条——是的,两个人,一条影子。r

我大叫一声,昏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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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终于醒了……r

睁开眼睛,雪白的病床,明媚的阳光,父母、公婆还有女儿围在我的身边,父母已经喜极而泣,拉着我的手道,你出了车祸,昏迷整整八天了,我们都以为你以后就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