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影一进门已经发现了放在茶几上的硕大的奶油蛋糕,经胡亮一提醒这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一丝温暖的感觉缓缓浮了上来,“好吧,”她说,“我坐一会儿就走,免得……”r
胡亮已经兴高采烈地去点蜡烛,他居然还准备了一瓶红酒和几个小菜。r
“来,我们先闭上眼睛许愿,然后一起吹蜡烛。”r
20支蜡烛全被吹灭了,两人相视而笑,胡亮又斟了两杯红酒。r
“干杯!”r
江月影发现沙发旁边摆放着一幅相框,是胡亮和胡院长和合影,胡亮是惯常的朝气蓬勃的模样,胡院长也显得很年轻很漂亮。她拿起相框仔细端详着,笑了,“你跟你妈长得不象。”r
胡亮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两眼放着光,“要不要看我的相片,从小到大的?”他窜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捧着两大本相册。r
一本相册全是胡亮的单人照,从襁褓里憨憨的奶娃娃,到系着红领巾中规中距的小学生,到稚气未脱却已懂得摆pose的中学生,再到近期神采气扬气宇轩昂的大小伙儿……各个时期应有尽有,江月影一页一页翻看着,不时由衷地赞叹,“真是太可爱了!”r
另一本相册则全是胡亮和母亲的合影。江月影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一张很古老的黑白相片,一对青年男女,女的有着短短的蓬松的卷发,显得娇小而妩媚,男的理着当时流行的“小平头”,眼神明亮,神态俊朗。相片右下角打印着四个小字“结婚留念”。r
“他们是谁?”江月影的声音低弱了下去。r
“是我爸和我妈,不过打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我爸,有人说他们离异了,也有人说我爸抛弃了我们去了国外,小时候也问过我妈,她说我爸死了……”胡亮摊开双手,耸耸肩膀。r
“死了?”江月影的声音象是发自一个没有生命的朩偶。r
胡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白,,身体不舒服吗?”r
江月影费力地摇了摇头,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象是疾风中断线的风筝慢慢地离她远去……r
“血!”胡亮惊叫,“你流血了!”tr
她感觉到有甜腥而黏稠的液体慢慢渗入她的鼻腔,一滴两滴地流淌着,很快便汇集成了小股奔涌的泉水,胡亮手忙脚乱地撕给她纸巾,她仰起头,用纸巾堵住鼻孔,甜而咸的血液立时倒流入咽喉,她被动地吞咽了一口,意识完全恢复了,“快,”她简短地吩咐,“要湿毛巾,冷的。”r
胡亮很快弄好毛巾,递给她,她把它围在颈子上,问,“还有吗?”r
胡亮返身又去了浸了一条,她仍然半仰着头,将另一条毛巾敷在额头上,没过多久,血慢慢地止住了。r
胡亮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真吓死我了!怎么流那么多血?你该上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才是。”r
“不碍事的。”江月影将毛巾卸了下来,“从小的老毛病了,两条湿毛巾就治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