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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站起来【2】


我连连摆手拒绝,可旭阳已一把拉起我,走进了舞池。这是一曲欢快的快三步,一个飞速的旋转之后我一阵眩晕,站立不稳人直朝后仰去,旭阳惊慌失措地揽住我,半拖半抱将我放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半晌我喘息甫定,心中象有一个噩梦铺天盖地攫住我。r

音乐太吵,宛如一万只小鹿在来回奔踏,我挣扎着走出舞厅,门外有一株硕大的桂花树,我伏在树干上软软地不能动弹。旭阳跟了出来,拍拍我的肩,“怎么了?”r

我没动,也没吭声。r

旭阳忽然伸手揽过我,一瞬间我觉得很累,累得无力做任何抵抗,顺势伏在他怀中。夜深了,我的手脚冰凉,额上冒着冷汗,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旭阳下意识地抱紧了我,隔着薄薄的衬衫,我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和心脏的跳动,快速而有力。r

“怎么了,嗯?”淡淡的月光下旭阳温柔的声音犹如一个美妙的童话。他伸手替我掳了掳零乱的长发,他的热咻咻的鼻息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

我偏过头去,旭阳灼热的唇印在我的脸颊上,脸颊冰冷,心中那团阴影越来越大越浓。我使出全力推开旭阳向寝室跑去,旭阳在身后大声地喊,“梁小爽,你记住了,我爱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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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这逝去的一年对我一生有着转折性的意义。r

周围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个心脏病患者。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有风湿性心脏病,且瓣膜损害逐年加剧,我被告知不能激动,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着凉受寒,甚至吃饭不能过饱,曾有医生预言我活不过二十岁。r

我身体瘦弱,双颧发红,口唇淡紫,可我还是活过了二十岁,并且挺到了这一天——在北京最著名的协合医院,我接受了由最著名的心外科教授所施行的复杂手术:心脏瓣膜成形术。r

至今想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仍象是在做梦,可是当我大笑时,当我奔跑时,甚至当我游泳嬉戏时,那个噩梦般的心悸已不再来纠缠我,我清楚地知道,我已是健康的了,我可以象正常人一样生活!r

这时我想起了旭阳,我曾和他约好毕业后一起去当地一家报社工作,可是我违约了。不知旭阳是否还在那里上班,是否已有了新的女朋友?对于他来说毕业后我是彻底销声匿迹了啊。r

可是想他的念头象连绵不断的呼吸,象我健康有力的心跳,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恍惚惚的刹那。r

我鼓足勇气,按着那个地址给旭阳发了一封信,信中简单地做了解释,附着我的地址和手机号码。r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的音讯。我知道,我是彻底失去旭阳了。r

独自一人去看电影,偌大的影院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大多数是情侣。普普通通的影片,我却看得流下泪来。忽然手机响了,我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良久那边有熟悉的嗓音传来,“是小爽吗?”r

我挺直了脊背,是旭阳,没错,旭阳的电话,“是啊。”我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r

“你在哪?”r

“在家对面的影院看电影,你呢,你在干嘛?”r

“在想你。”r

手机突然断掉了,我坐在黑暗中,脑中一团乱麻。忽然身边人影一闪,一个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喂,同学请你站起来。”r

我又笑又哭地扑在旭阳怀中,眼泪唰唰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