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做笔录的小□□对她嗤之以鼻,哼,就凭你,还想对我们于队用毒?自不量力!r
印青苔突然想起每次换药完后于谦总会躲进卫生间,莫不是在重新处理伤口,而那些被她置换了的香烟,他也应该早有察觉,只不过不动声色地看她表演,她所谓的陷阱其实只是自掘的坟墓。r
于谦轻轻喝止了小□□,依然对她和颜悦色,这些天你就住在警局吧,外面怕不安全。r
她点头,心里却明白,自己已经被软禁了。r
(五)r
半个月后,印青苔被释放出来,她在于谦的楼下反复徘徊,却没有勇气走上楼去,正在这时碰到了隔壁李大爷,诧异地问她,于警官昨天端掉了一个特大贩毒团伙,你这个做侄女的怎么没有去看看他?他受了重伤,还在市医院抢救……r
话没说完印青苔拔腿就往市医院跑,她一路横冲直撞地奔着,狂乱的泪在脸上不停肆虐。在监护室外面,印青苔一眼看到了以前的钢管舞女郎,鲁旖旎,此刻,她尽收风情,美丽的脸庞端庄而且神圣,对了,使她神圣的是她帽檐上的那枚警徽,在晨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熠熠夺目的光芒。r
印青苔终于明白,所谓的艳舞女郎,不过是女警打入罪犯团伙的幌子,她不知道什么是这些□□不能付出的,她只知道她心爱的男人已经永远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她的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如同一把小刀,一直剜一直剜,直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r
(六)r
印青苔终日侍奉于谦左右,打也不走骂也不离,她说了,他照顾她的那三个月,她将用一辈子来偿还。r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于谦一反常态地沉默,他静静地看着印青苔,在她左边耳垂的中央,有着一块血滴子样鲜红的胎记,犹如一枚透明的红色琥珀。于谦久久地盯着那枚琥珀,半晌突然长叹一声,青苔,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看穿了你的计谋,因为你实在不是个善于掩藏的女孩子,可我没有揭穿你,因为,因为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在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从此再无音讯,我的女儿,左耳垂有特殊的红色胎记,如果能够找到,她快十八岁了……r
印青苔先还笑容满面,渐渐浮出错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你骗我,我不会是你的女儿,不会的……她双手掩面奔了出去,一路泣不成声。r
身后,是于谦略显伤感的微笑,说到底,这个女孩,还是单纯又质朴的。r
花园内,印青苔试干了泪,谁说她不善于掩藏,谁说她的计谋会被人一眼看穿?这次,这次终究还是于谦落了下风。r
她早已通透地了解过这个男人,因为职业的不稳定,他拒不成婚,怎会有女儿?可是他要令她死心,不忍误了她终身,那么她何不将计就计,因为,不论是以女人的名义还是以女儿的名义,只要能够陪他到老,她心甘情愿,并且,心满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