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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斗诗师爷


见着蒋太平无形中给自己扣了一定高帽子,谭潇洒也不推诿,他知道目前宁王招纳贤才,不过并未成什么气候,这些都是暗箱操作,私下里拉拢,并不敢摆在明面上,若是自己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来,没准这蒋太平见自己如此招摇,便会放弃这念头。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施了个礼,满脸堆笑着说道:“没错,正是在下。”

见着这厮一点也不谦虚,哪怕脸上也严肃一点,但是谁料这厮从头到尾都是一脸堆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蒋太平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在他看来,即便这谭潇洒再若有才华,有胆识,但是树大招风,显然不能重用。

蒋太平微微一笑:“闻名不如见面,以老夫所见,先生不仅才华横溢,相貌也不差,将来稍加磨砺,定能成大气。”

谭潇洒那一脸堆笑却并不改变,他赞许般地点点头,“多谢蒋老爷美言,有的时候,在下也会这么想。”

蒋太平的城府不浅,虽说心中多有不满,但是脸上还是一副肉菩萨的模样,简单与他聊了几句之后,忽然蒋太平话锋一转。

“老夫府中的师爷当年也是举人出身,在整个蒋府上下,师爷的才华无人能比,刚才先生的才华已让老夫见识了一番,但是毕竟只能管中窥豹,以老夫所见,不如将师爷叫出来,先生与师爷相互切磋一下技艺可否?”蒋太平边说边笑眯眯地摸着胡须说道。

毫无疑问,蒋太平将了他一局,目前的形势是长者为先,况且他谭潇洒今日前来拜访,于情于理,都不能驳了主人的面子,更何况这书房之内还有蒋正河以及两个仆人。

见此,谭潇洒只得点头答应,不过这切磋技艺的技巧那可得把握好,既要将自己稍微有才的地方体现出来,但是结局又显然不能让那师爷输。

很快只见一个头戴方巾,一身黑衫的矮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谭潇洒定睛一看,顿时觉得这矮胖子有些面熟,但是他却一时半会儿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厮。

师爷打量了谭潇洒一番之后,施礼道:“既然是技艺切磋,也不便太过于世俗。那么在下做东,就先开始了。”

谭潇洒点点头,“师爷请便。”

师爷点点头,接着摇摇晃晃了几下大脑袋之后,张口说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谭潇洒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师爷如此眼熟,原来跟星爷电影里的那个师爷长得一模一样,而这对联显然也与电影有关,只见他浓眉一皱,顿时计上心来,“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师爷听完之后也一愣,他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最后那“一等下流”四个字却有指桑骂槐之疑。

师爷点点头,脸上微微一笑:“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谭潇洒同样微微一笑,抱拳说道:“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师爷的脸色略微一沉,随即恢复正常,这一微妙变化被谭潇洒抓了个正着,他知道自己该收手了,若再不收手,自己不但一等下流,这后果也是十分可怕。

师爷拿着扇子轻轻地朝脑袋上拍了几下,显然他也在构思上联,很快师爷出口成章:“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生可笑可笑。”

谭潇洒脸上一片茫然,接着他眉头一皱,良久,只见他面带愧色地对蒋太平说道:“蒋老爷,在下实在惭愧,无言以对。”

蒋太平还是老样子,大手一挥,一派豁达之模样,“无妨无妨,相互切磋罢了。”

接着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说了几句连谁也摸不着边界的话语之后,加之有下人进门告事,谭潇洒便起身告辞。

“爹爹,孩儿送送先生。”蒋正河说道。

蒋太平点点头,“嗯,送送。”

蒋正河见老爹同意之后,忍不住朝谭潇洒抛去一个眼色,谭潇洒假装没看见,他知道接下来该这厮表现了。

刚走出蒋府大门,只见两抬大轿早已恭候多时,谭潇洒一愣,不解地看着蒋正河。

蒋正河哈哈一笑:“做学问,在家里不方便,你我不妨去幽乐阁叙叙。”

一听要去幽乐阁,谭潇洒心中顿时颤抖不已,他担心在那里又会遇见祝诗霜,若是这祝诗霜再将自己拉进闺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下全民公敌的名声那就更加是满城知晓了。

见谭潇洒一脸的犹豫,蒋正河小声说道:“谭公子,放心吧,今晚这些都是在下包了,你尽管享受。”

谭潇洒摇摇头,“能不能换个地方,幽乐阁上次那事,蒋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计那些人见了我,恨不得将我诛之,再者说,我俩若是在幽乐阁讨论祝诗霜,万一被耳目听见了,在她的地盘说这些可不好吧。,在下担心蒋公子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呐。”

见谭潇洒说的倒也是这样,蒋正河不由得点点头,“也罢,也罢,那不如换一家,咱们去月凤楼如何,那里的妞也不错,吴侬小曲唱得令人听了骨头都酥了一半。”

谭潇洒除了知道苏州城的幽乐阁之外,其余风月场合他还真的不知道,见着蒋正河提议去那里,他不由得点点头,心想自己毕竟初来咋到,涨点见识也不错,没准遇上几个妞,当晚还可以消消火。

正欲上轿,不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看见蒋正河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

“少爷,你可让老生找惨了。”管家一脸的哭丧。

蒋正河细眉一皱,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团去了,“什么事?”

“老爷刚才吩咐小的,让少爷就在家候着,哪里也不许去,说是等一下你表叔带着女儿上门拜访。”

“什么?表妹来了?”蒋正河脸色一下子变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管家点点头,“应该是奔着亲事而来。”

蒋正河摇摇头,“这不行,那表妹长相丑陋,我定是不会娶她。”

管家赶紧劝慰道:“少爷,娶不娶那是你的事,老生现在恳求少爷不要出去,老爷一旦怪罪下来,这老生可担当不起呐。”

蒋正河摇摇头,“我与先生去做学问,你说究竟是学问重要还是留在家里重要。”

管家看了一眼谭潇洒,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暂时不要做学问了。

谭潇洒巴不得这蒋正河不要前去,毕竟这厮一看那模样,十足的纨绔子弟。

“既然蒋公子多有不便,那么改日咱们再好好研究一下诗词,这次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谭潇洒做了一个告辞的动作,随即便潇洒地离去。

“喂,先生……”蒋正河急得直跺脚。

管家笑了笑,“少爷,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你表叔很快就来了。”

蒋正河听罢之后,一脸的苦笑,“说什么这门亲事我也不会同意。”说完之后,他的身子竟有些摇摇晃晃地朝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