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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白二叔,”黎清清低声截住白二老爷的话,“清清当初已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再也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白二叔还是去找别人合作罢,以前的事不必再提,就当你我从不相识,我不会对别人说二叔的事,也请二叔莫再理会我,你我还是……各做各的事罢。”

白二老爷“呵呵”地笑了几声,不紧不慢道:“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我那外甥女此次到白家做客所为何来罢?若不是我在中间调停,只怕这会子我家老太太早便做主将她配给了沐昙,而既然清清你不打算再合作,我也就省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把沐昙便宜了我那外甥女好了。”

黎清清闻言一阵陈默,良久方低低开口:“白二叔,何必呢?您若想与我商量合作,叫人托信给我就是了,又何必把自家外甥女拉下水……那姑娘是无辜的,我不想看着她步上我这条不归路,您也不必这么激我,我……唉,您说罢,需要我做什么?”

罗扇在屏风那边听见黎清清这话,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女人啊,真是爱情的奴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用爱情拿了住,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做,聪明人也变成了傻子。

白二老爷笑得十分温柔:“乖丫头,这就对了,将来你就是我的侄儿媳妇,咱们一家人又何必那么生分呢?时间不多,你我长话短说。这一次也没有特别难的事让你去做,而且同样的事你也已经做过了——把这包东西想法子让沐云服下去,你亲自动手也好,让你身边的丫头动手也好——我被沐昙盯得太紧,行动多有限制,所以只好托你来办了,一来沐昙为了避嫌不可能总盯着你看,甚至只怕全船人他看向你的次数是最少的,所以你是最有机会动手的人;二来……我不确定沐云现在是否已经恢复了神志,如果他是装的,你可以以对他说明当年之事为借口将他带到避人的地方去下手,如果不是装的,做为女子来说总比男人更能博取他的信任。记住:下船之前务必完成此事,到时你把头上这根翠云钗拔了收起来,我看见没了它便能知晓。”

黎清清声音里有些颤抖:“这纸包里……是什么?”

白二老爷笑道:“莫紧张,不过是些令人酣睡的药罢了。”

“为何要让他酣睡?”黎清清追问。

“你只管下药便是,”白二老爷喉间低低笑着,“又不是害人的药,怕个什么?我不过是嫌他太闹腾了些,让他好生在船上睡一觉而已,他是我亲侄儿,我能怎样他呢?”

黎清清半晌不语,想来是默许了,白二老爷便笑道:“接下来便要商量帮你的事了……你是想今日就促成呢,还是想改日?”

黎清清声音愈发低了:“白二叔所谓的促成是指?”

白二老爷笑得暧昧:“自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再无转圜的余地……你可知道,石冻春与清白堂这两种酒若混着喝的话极易醉人,沐昙虽然在饮酒上极为注意适量,但哪里防得住那些宾客们拎着自斟壶上来热情有加地替他杯中斟上不同的酒呢?宾客的酒我来安排,你只管做好准备,暗中注意着我们这厢,待我把醉了的沐昙扶入客房后,你找机会进去就是了,到时候我想法子把你哥哥哄去那房里,之后要怎样说,你自己临场发挥罢。如何?”

这一次黎清清沉默了更久的时间,终于用微乎其微的细小声音道:“成与不成,这一次都将是你我最后一次合作,望白二叔明白。”

“晓得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这是最后一次,成与不成你我都不再来往。”白二老爷淡淡笑道。

片刻后罗扇听见一道脚步声轻轻地开门离去,像是黎清清先走了,这两个人当然不能一起出门,进来的时候许是谨慎小心地打量着没人注意才一起来的,出去的话就不好再一起走了,只能分头离去,以免一开门就被人看见。

罗扇的外衣都被紧张出来的汗给浸湿了,身体也早僵得失去了知觉,一动不敢多动地撑了良久,仍不见白二老爷离去,心道这混蛋不会子宫癌突发猝死在椅子上了吧?却听得他在那厢轻轻叹了一声,语意幽幽地道:“你越是不理不睬,我越会变糟变坏……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就这么把我抛开了,你说……我该不该剜了你的心、剔了你的骨,让你痛不欲生,如此你才会多看我一眼?你呀……傻子,大傻子!不知道我比你还傻,不知道我宁愿你打我、骂我、把我践踏到土里,也不愿你把我当成……”

我去——这货穿越到琼瑶奶奶的剧本里了嘛?!谁来把他拖走啊我说?!跑错剧组了喂!点右上角的×赶紧退出本页面吧亲!罗扇僵坐在那里各种焦躁,高度紧张的神经时间一长快要崩断了有木有!

眼看罗某人就要彻底崩溃在白二老爷充满湿意的忧伤里,就听见他的脚步声往门的方向走过去,紧接着开门关门,房内回归静寂。

罗扇持续僵硬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软化,冷汗淋漓地偏过头望向窗外,窗外日光亮得刺目,清亮的湖水将波纹折射在房顶上,使得满屋粼粼闪闪的如同置身于水帘洞中,以至于罗扇觉得刚才这一场几乎不像真实发生过的,可怕的阴谋就在身边赤裸裸的呈现,这令她有些难以消化,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不是没见过没听过,可那也只限于在那一世同事之间或是同行之间的利益斗争,而像眼前这样搭上清白、甚至很可能搭上亲人性命的“斗”,简直让她吓坏了,要知道,她穿之前也只是个仅有岁的女孩子啊!涉世未深,哪里经历过这种阴险可怕的事啊!

好容易稳住了情绪,罗扇准备悄悄离开这里,赶紧把听来的内容告诉给白二少爷去,一转头,突地就看见屏风处站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白二老爷竟然没有走!

罗扇吓得一声尖叫,从榻上跳起来却不知该往哪里跑——屏风口被白二老爷堵着,根本没有办法夺路而逃冲出门去。白二老爷却已经迈步向着她过来,一张原本秀气的面孔此刻全是狠意——他要灭口!

“救——”罗扇才喊出一个字就被白二老爷一把推在肩头,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命”字被撞得咽回了喉咙里,还没待再度开口,白二老爷已是两步过来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牢牢压住,一双大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子,直令她登时窒息巨痛难当。

“傻丫头,”白二老爷手上用着力,脸上却温和地笑了起来,“你说你死得冤不冤?我本未发现你,只因心里有事不曾注意,而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地发现靠着墙的那只蓝釉花瓶上映着一抹花花绿绿的颜色,这才动了下心思假作离去……莫要怪我不知怜香惜玉,只因你听了不该听的……你且放心,我会给你个葬身之地的,来生……来生莫要再投奴胎了,更莫要投到豪门世家里……好生地做个普通人,享受简单的人生罢。”

罗扇人小力单,无论怎样挣扎也难以撼动身上的白二老爷,她拼命想要掰开他掐着她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她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既不甘心又无比怨恨,她想就算是死也不能这么窝囊地死,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给这王八蛋留个念想才行!

罗扇放弃了继续掰他的手,费力地伸出冰凉的手指,指尖的指甲并不长,也不锋利,但总比人肉要硬吧!照准了白二老爷的脸,狠狠一爪挠了过去——目标是眼睛,可惜被他偏头躲开了,倒是没躲过脸去,指甲在他的颊上留下了三道抓痕,伤痕处先是一白,紧接着便溢出血来,顺着腮滑下,映着他苍白的脸色分外刺目。

白二老爷加大了力气,罗扇渐感不支,神志开始模糊起来,隐隐约约中忽听得砰砰砰地敲门声:“绿蕉!绿蕉!我找着你了!你一定躲在里头对不对?!快出来!你输了!换我来藏猫猫,你来找我了!快出来!”

——是白大少爷的声音!罗扇眼看就要涣散的真气重新凝聚了一些,这个时候她突然诡异地想起了一句话:如果命运扼住了你的喉咙,那你就挠挠命运的胳肢窝。

……于是罗扇费力地抬起已经垂下的手,照直伸向了白二老爷的腋下……白二老爷万料不到罗扇都要死了居然还能想出这么猥琐的招术,被这只幽冥鬼爪挠了个正着,偏赶上他天生最怕呵痒,这一挠过去立时就条件反射地往回收胳膊,手就连带着松了开来,然而罗扇被掐得太狠,一时间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身子又被白二老爷压着,想逃也逃不了,只好边嘶声喘息边有气无力地挣扎。

“绿蕉!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硬闯进去了!”白大少爷将门拍得山响,罗扇猜测那会儿白二老爷假作出去时已经悄悄地将门上了闩,所以这会子只听得门板儿被白大少爷摇得吱吱响,就是不见门开。

白二老爷一手将罗扇摁住一手去捂她的嘴,这个时候再想把她勒死已是来不及了,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这丫头倒是个有运气的,可以晚一会儿再死。”说着忽地扯住罗扇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向地面上一磕,罗扇就俩眼翻白晕了过去。

白二老爷飞快地扯下罗扇腰间的裙带将她的双手双脚反扣在背后牢牢地反捆在一起,又从她怀里摸出手帕来,再同她腰上挂的盛着香饼的荷包团成一坨,塞进了嘴里以防她醒来后发出声音。

最后白二老爷把罗扇推到了小榻的下面藏起来,榻上小桌摆的食盒就手扔出了窗外,想了想自个儿脸上还有被她抓出血的伤痕,便掏了自己的手帕先将血迹擦干净,然后把头发拆散,整个儿披下来分在脸的两侧,倒也能将伤痕挡住。

四下环视了一遍见没有什么漏洞了,便绕过屏风去开门,门外的白大少爷先是纳了一闷儿:“长发哥哥?怎么是你?绿蕉呢?绿蕉是不是在里头?”

白二老爷很无奈地笑道:“你这小子!我好容易逮个空子在这屋里躺一躺罢,你又来捣乱!这儿没什么绿蕉,你到别处找去。”

“你骗人!”白大少爷叫着冲进屋来,“我方才明明偷看见她进来了!快说!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在床底下?”边说着边要往屏风那边去,白二老爷正阻挡不及,就听见门外响起个声音来:“白大公子,我知道绿蕉在哪儿。”

回头看时见是黎清清,便冲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黎清清三步并作两步地进来,从后面一伸纤手,便握住了白大少爷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