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发生这么大事,已经有和赵斌关系不错的给他打了电话,陈真死了,赵斌已经知道了。因为他接到了那个短信。杀手朴永昌的临时手机号,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朴永昌居然把他的手枪遗留在现场。
听说万局长亲自去了案发现场,一开始赵斌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仗着自己省城的关系,他开始没有李这茬。可是,那个同僚给他打完电话之后,赵斌就懵了,听说案发现场发现了警用手枪,赵斌就知道丢枪的事情极有可能东窗事发了。事已至此,再隐瞒已经不可能。所以赵斌需要马上报告万局长,自己的枪丢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赵斌满头大汗地跑到了这家私人会馆,上楼的时候甚至险些绊倒在楼梯上。刚到二楼大厅,就看到本市的那些高级警衔的人物围在那里。市局局长、政委、还有其他两位副局长全都神情凝重的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其余一些区公安局局长、副职全都噤若寒蝉地站在周围,气氛沉寂的要死。
抹了两把头上的汗,赵斌平静了一下心情,在路上已经编好了台词,在心里又默默背了一遍。妈的,眼前的情景太压抑了,赵斌两腿有点发软。走到人群中间,焦急地说道,“万局长,我来了……”
“你他妈的还知道来?先给我拷上!”万局长面沉似水的喊了一句。不管怎么说,赵斌也是市局的副局长,逼他不过小半级。可是暴怒中的万局长,已经有点不顾逮捕程序了。丢枪并引发重大恶果,就算这人不是赵斌杀的,赵斌也已经犯罪了,进监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他之所以这么怒,是因为这件案子的影响太恶劣了。高级警务人员丢枪,结果造成了命案。市领导会怎么看滨江市公安局这个领导班子?会怎么看他这个市局一把手、主要负责人?社会的舆论压力又会大到何等程度?所以,万局长心里很窝火,这一肚子火全都撒到赵斌身上了。
局长一声令下,两个干警冲过来,拿出手铐,就把赵斌铐上了,赵斌哆嗦了一下,弯着身子语音颤抖:“万局,你这是干什么?我刚丢了枪,正准备向你汇报呢,你这是不按章程办事,我丢枪是失职,但我没有杀人啊……”
万局长气呼呼地说:“你还嘴硬?刚丢个屁,汇报个吊!人死了一个小时了,你敢说自己是刚丢的?我问你,丢枪的第一时间干什么去了?试图隐瞒不报?混蛋王八蛋,人命关天,你能瞒的过去?”
这时候,技术科的同志又过来了,“玩具,犯罪嫌疑人的手机上,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短信。”说着,将从那个军火商人手里搜缴来的手机交给万局长看。
万局长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老板,陈已经被干掉。”
万局长哼了一声,按照接收短信的电话号码拔了回去,随着一阵音乐,赵斌上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万局长这一次真的闹了,“******的赵斌,你真给我们警察队伍丢人。”一开始,万局长也以为赵斌虽然丢枪,但没有杀人。看是,这条短信说明什么?
一气之下,他冲上前去,狠狠一脚踢在了赵斌的肚子上,然后把手机短信给赵斌看。赵斌这一次彻底傻了。“给我带走!”万局长怒吼道。
就算赵斌和军火商没有口供,法院已就可以根据现场的证据定他俩的罪,这件事影响太恶虐了,万局长让手下把排在外面的记者全部撵走。然后带领这帮子高级警官马上回到市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议这个事怎么向滨江市的市民交代。
回到市局后,在会议室中,张昂站起来想万局长汇报说:“局长,我有个事情需要坦白。”
万局长不知道张昂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同意张昂发言,张昂说:“今天傍晚十八点钟,赵副局长以工作为由,约我吃了个晚饭,席间,赵副局长匆忙离开。”
“什么?赵斌约你吃晚饭?”旁边的崔政委一愣。小昂你没开玩笑吧?吃晚饭?赵斌就是吃晚饭的时候丢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昂,你当着大家伙,把这个事情的细节说一下。”万局长也沉不住气了。于是,张昂当场详细说了赵斌在酒桌上对她的一番真情表白,以及那些肉麻的黄段子,最后要求她“好好考虑”,然后就去洗手间,等于是给她一个考虑的时间。
全场一片哗然,万局长和崔政委两个当家人也都气得脸煞白,“他娘的,赵斌这个混蛋,这一次不管他在省城有什么靠山,一定要严办这个败类。”这是局长和政委的共同心声。
张昂继续说:“报告局长,当场,我就严词拒绝,但碍于他身为领导和同事的双重身份,也不想搞得太尴尬,所以这个事,没有马上向你汇报。”张昂继续说,“我想等他去完卫生间,马上告辞。可是等了足足十好几分钟,他才匆匆回来。看到我,说家里有事,日后再聊,随后他就急匆匆走了。”
以前主管过刑侦工作的万局长马上对技术科科长说:“马上给我调出赵斌今天下午六点半钟以后的通话记录。看看他都跟谁联系过。”
同时,又派人连夜提审赵斌,询问他和张昂吃饭的这个事情,究竟是不是属实。赵斌的口供,很快出来了,主管副局长想万局长汇报说:“赵斌的口供和张昂同志汇报的基本吻合。”分管副局长顿了顿,说,“不过,关于他骚扰张昂同志的那些细节,他的口供里没有。只说,就是吃了一个饭,谈了点工作就告辞了。”
万局长点了点头,不用明说大家心里有数,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黄色小段子,他怎么说得出口?所以刻意回避了那些敏感话题。万局长也不追究那些细节了。现在就等移动通讯那边的消息。
一直到凌晨三点,去移动营业厅的同志们回来了,把赵斌的移动电话通讯清单一看,见到赵斌在六点半以后联系的几个电话中,有一个十分熟悉的号码,已经调查居然是刚刚被下岗的原东城分局局长秦胜军的电话号码。
万局长当即作出指示,“马上拒捕秦胜军。”
睡在两个小妞的温柔乡里的秦胜军,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被抓获,经过预审科的审讯,秦胜军得知赵斌已经落网,自己硬抗也扛不住了,就把赵斌让自己帮忙找个杀手,杀了陈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铁证如山,人证物证面前,赵斌已经无话可讲,现在,赵斌还一直认为,现场被抓获的那个军火商,就是秦胜军给自己找的杀手呢。要不然,杀手办完事之后,怎么会给自己发短信报喜?令他感到气愤的是,这个杀手太笨了,杀人之后,居然被抓了活口。还有,自己的手枪,怎么出现在杀手手中?
不过,这一切疑问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赵斌这一辈估计永远都翻不了案,谁让他本身就是主谋呢?那个杀手简直是冤枉死了,本想捣鼓几只黑枪,挣点钱养家糊口,结果被卷进了一场政治漩涡,最后粉身碎骨。他贩卖枪支,本身就是违法,不值得同情。
这个案子终于真相大白,最后,定案为赵斌,秦胜军,陈真,陈超一伙警匪相互勾结,后来,秦胜军和陈超因为艳照门事发,陈真买凶报复,失败!赵斌为了保全自己,唆使秦胜军开车撞死陈超,随后又唆使秦胜军雇佣杀手杀死陈真灭口。虽然杀手已经逃走,但是幕后主谋落网,这个案子也就算结了,公安机关将卷宗移交司法部门,按照龙国法律,给赵斌和秦胜军定罪。
赵斌一伙覆灭,张昂的工作逐渐走上了正轨,春节即将到来,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五小年,江南一大早起来,打算今天带领大家外出购物,多多储备一些年货,茗儿昨天晚上说要放礼花,鞭炮之类的也不能少买。
过年,就要有个过年的气氛。
在这个别墅里,居住的几个女人,都有着相同的命运。沐卉和茗儿少年时代没有了父母,张昂更是三岁时候家中遭遇横祸,至今杀父杀母的仇人都不能找到。苏寒玉虽然出身军旅世家,可也有着相同的命运,家中只有一个与她不怎么和睦,而且高高在上的姐姐。
江南更是如此,听爷爷讲,自己本就是一个弃儿,是爷爷收留了自己。现在自己长大了,爷爷整年云游天下,也不知道踪影何处,好在身边有这帮红颜知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来到楼下碰上了身穿运动服的茗儿,这小丫头今天居然起这么早?“茗儿,你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来没见过你早起啊?”
茗儿脸色有点不正常,支支吾吾说:“江南哥哥,我有件事情告诉你,我说了之后你不许生气,更不许打茗儿的屁股上。”
江南一皱眉,看来这丫头又惹祸了,他尽量放平缓自己的语气,说:“说罢,究竟犯了什么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