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大学士林兢远的长女,终日金奴银婢、锦衣玉食。父亲林兢远忙政务,聘请了西席入室将林语婷充以子嗣教养,三岁上能识字,五岁上能断文,七岁上能吟诗作赋。r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r
诗词歌赋,无不知晓。r
那算不算是一段幸福的时光,林语婷微微蹙起纤纤细眉,她兀自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些,她不喜欢枯燥的文句,也不喜欢堆砌的词赋,更不喜欢坐在香炉前,抚弄高深莫测的古琴。r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她也很想像要同龄的女孩子那般嬉戏、玩耍、过家家酒。每苦读之际,她甚至于有些羡慕那些奴婢的女儿,哪怕浑身上下是脏兮兮的,可人家活得自在、活得真性情。r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得父亲林兢远的亲睐与高兴。r
她似乎有些能够理解天耀帝所说的寂廖,她能见到父亲林兢远只有在他检视她的课业之际,一个月里也就是月初与月末。r
每当林兢远端坐在高高的书案之前,腾出吃一盏茶的时间,以俯视而赞许的目光望着她、嘉奖她,她便感到快乐,仿佛平日里所有吃的苦头、等待的寂廖都是值得的,都是尽然的。r
当父亲玉树临风的身影翩然离去之后,短暂的光环消失殆尽,她便又陷入孤独,又陷入等待。r
等待,从小到大,哪怕是到现在,比起她后来所吃过的所有的苦头,都更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与艰辛。只有一次做得比一次好,似乎才能得到父亲更多的宠爱。r
小的时候,她是一个寂寞的孩子,成年之后,她是一个孤独而残缺的女子。r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r
“没、没什么!”r
“撒谎。”r
“……”r
“你可知,你不会说谎?”r
“我似乎记得你说过我很会骗人,很有勾搭人的本事。”r
“那是因为那个人心甘情愿被你骗!”r
“既然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