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太后娘娘俱在,外头的御前侍卫虽然将金刀架在大家的脖子上,可未等到真凭实据是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的。”r
天耀帝心疼的望着她,她的身子是这般赢弱,病歪歪的连站都站不稳。可这个时候,她还要站出来替他说话,安大家的心。r
内疚,愈来愈多的内疚一点一滴涌上心头。r
纵使她不说,他也知道,想必查抄林府那日,官兵们像强盗一般将她吓着了。她终究只是一个弱质女子,惊吓之后还要强打起精神与自己作交易,与赵无忌作交易。r
想来当日,他这颗心真是浸在墨汁里,黑透了。r
“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九门内的禁军会不会闻风而动。”r
赵太后端坐在宝座上,双手交叠,平放在绣满累丝珠花的绣夹棉裙上,她的眼珠澄黄中透着抹浓浓的晕黑,像两滴乌黑的墨水滴在琥珀上,凝滞中闪过两道杀气。r
该死的,她居然动用了禁军。r
“太后,朕问你,虎符在朕的手中,你如何能够调用禁军?”r
“禁军是皇上的亲军,若入宫护驾,那守护的人终究是皇上不是?”r
“朕在问你,没有虎符,禁军统领是如何听从太后的调度?”r
“禁军统领病入膏荒,宰辅上了折子适逢那几日皇上微服,军机大事不可一日无主,哀家临危不惧推辞不过,只得暂时将驸马顶了这个缺,哀家原想着待皇上回来将此事再交由皇上指定,不承想一路下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扔在脑后了。”r
天耀帝握拳隐在纹袖中,慢慢靠后,原来赵无忌与贞珏公主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未去封地,而是留在太平馆中听赵太后调派。r
也不知赵太后这黑了心肝的女人用什么样的手段逼迫禁军统领,将赵无忌填了空缺,统领原是应听命于虎符,即皇帝,可因为是赵无忌,这规矩自是被废除成为空谈。r
这个女人趁他不备,就要动用家族势力谋反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