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镇上,孙守财心情大好,在八仙楼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自从在树林里和蔷薇私会后,他就一直乐呵到现在。
“县老爷,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遇到喜事了?”
孙守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听见师爷王灿的问话,他更高兴了,得意的道“是啊,遇到喜事了,你别说,这女人啊,各有千秋,”
“哈哈……县老爷……你是不是?”
“打住,有些话只可领会不可言传啊,”
“小的明白,明白,”
汪锐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走进了这八仙楼,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这盛产美女的花仙县,这一趟还真不虚此行,所以心情大好。
“小二,好酒好菜一样上一盘,”侍卫进店便高声吩咐道,
三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本来按理来说侍卫是不能和皇帝同桌的,但汪锐说出门在外不用顾忌那么多礼数,其次也不想招摇自己的身份,所以硬让侍卫落座。
不一会,小二就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三人便吃了起来。
“吃饱了,咱们走,”
孙守财酒足饭饱把嘴一抹起身便要离开,店小二见客人还未付账就离开自然拦住了他们,点头哈腰恭敬的道“客官,你还没结账呢,”
结账?衙门里上至县太爷下至衙差,他们在外面吃饭从来都是拍拍屁股走人,这还是头一次听见结账这个说法,只见师爷瞪了一眼店小二,道“你新来的吧,你见过县太爷吃饭付钱的吗?”
店小二是店家的外来亲戚,昨天才来店里干活,以前也没见过县太爷,听说面前的人是县太爷吓了一跳,不过又顾忌老板那边不好交差,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望了望柜台处的老板,
老板见了衙门的人就像见到瘟神一样,巴不得避而远之,可又顾忌他们的权势,这些年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县太爷,不好意思,这伙计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你多包涵,你的账我已经帮你记下了,以后再结吧,”
孙守财双手背在后背,扫视了一眼唯唯若若的店老板,冷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让你的人把狗眼擦亮点,影响老子的心情。”
说完衣袖一甩愤怒的离开,王灿瞪了一眼店老板和伙计也得意的跟了出去。
一旁的汪锐把整件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这县令简直就是仗势欺人吃霸王餐,朗朗乾坤,没想到在自己的国土上还有如此昏庸的官员,他愤怒的叫道“等等……”
孙守财见有人居然敢多管闲事,藐视的看了一眼汪锐,威胁的说道“小子,本县令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是吗?今儿个这事我还管定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知罪?”
王灿见汪锐说得气势磅礴,不免嘲笑起来,这天高皇帝远的,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的道“小子,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舒坦了想吃几天牢饭了,来人啊,此人藐视县令,抓回去关上三天以示刁民,”
几名衙差凶神恶煞了围了上来,把汪锐和两名侍卫围了起来,还拔出了锋利佩刀,两名侍卫见有人对主人不敬也做好了迎战准备,汪锐本以为避免不了一场恶战,同时也想借机会惩治惩治这帮贪官污吏。
“住手,掌柜的你翻翻账本查查本官欠你多少钱,今儿个一起付给你,”
顷刻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旁的掌柜的听见县令的话顿时傻了眼,这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昏了头,他竟傻愣在了原地。
“大人,你说什么呢?你在店里吃饭就是给他面子了,干嘛付钱呢?”
“放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白吃白喝压榨百姓的官吗?”
王灿见孙守财大怒且行为举止异常,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便知趣的退后了两步,
汪锐看了一眼面前的县令,他现在的表现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难道是被他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事已至此,他只好假装咳嗽了两声,淡淡道“老板,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翻翻账本呀!”
店家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笑道“我马上去,大人稍等片刻,”
不一会店家查好了账,孙守财吩咐王灿付了钱,还破天荒多给了一两银子方带着衙差匆匆离开了八仙楼。店家收回了银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乐呵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的向汪锐鞠躬致谢,还吩咐小二不收饭钱。
“店家,平时你们的县令大人待百姓怎么样?”
听见汪锐的问话,老板瞬间变了脸色,面露难言之隐,神情也变得有些慌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别有所顾忌,我们主人没别的意思,随便问问而已,”
听了侍卫的话,在加上汪锐确实也帮了自己的忙,老板也不要隐瞒,望了望四周和门外没发现衙门的人,叹了长长一口气,无奈的道“你们是外来人吧?”
“是的,我们去京城路过此地,”汪锐撒了一个小谎道。
“难怪了,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的县令大人名为孙守财,名如其人,视财如命,经常以各种名义压榨百姓,在加上这几年收成不好,老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看着老板泛红的眼睛,听着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汪锐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没想到在自己的统治下还有这等狗官,此次定要铲除贪官为民除害。
“恩,好的,谢谢你的坦诚相告,咱们后会有期,”
听了老板的这番话,汪锐的心里五味陈杂,早前是有奏折说花仙县年年收成不好,百姓过得很艰辛,当时也播了一些赈灾银两,看来全部被狗官们自肥腰包了。
孙守财带着衙差径直回了衙门,衙门后堂的书房中,师爷王灿紧跟在他身后,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人,你刚才为什么让奴才付钱,难道咱们害怕那几个小子不成?”
孙守财没回答师爷的问题,而是直接坐在了书桌旁,如有所思的端起茶杯,胸有成竹的道“王师爷,我看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啊,刚才我无意间发现那年轻小伙子身后的两个人身上佩戴着大内侍卫的腰牌,”
“什么?难道他们是京城的人?”师爷王灿听见孙守财的话后吓了一跳,这如果真是京城的大官,今日这祸可就闯大了。
“恩,目前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你赶紧派人去打探打探,我也托京城的朋友问问,”
“遵命,奴才立马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