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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等境界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跟我说文绉绉的,掉书袋了。”王云笑道。

无间也笑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王云:“我们南蛮之地,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个我们的护身符吧。”

王云接过盒子,打开看:“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还专程跑过来。这是!先知虫!?”王云有点不敢相信。

先知虫,南苗地区最有名气的一种生物,传说它能预知危险,并在危险到来之时提醒主人,释放出身体特有的香气。它的一生,只有释放三次香气的机会,第三次之后,就会死亡。先知虫外表就如同普通的蚕茧一般,很难被人发现,只有南苗世代沿袭的祭祀,掌握一套独有的方法,可以区分先知虫与蚕茧。传闻大华圣上的龙袍内侧,封着一个口袋,里面就静静地卧着一只先知虫。

这虫子价值连城,是无数达官贵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块大陆上最富有的门派领袖——醉仙楼楼主,求购先知虫的价格,已经出到了千万两白银。

王云起身,将房门关好,把小盒子盖回去,塞给无间。然后瞪着眼睛质问道:“无间老弟,我与你相交如君子之交淡如水,你送我这个东西,叫我如何收的下。”

“云哥,正是因为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你可知道,这往年的西北监军,为何频频出事?”无间把玩着手中价值千万的小盒子。

“莫非你知道?”王云冷笑道。

“天下人都知道,现在的西北大将军冯强,仗着军功卓著,天高皇帝远,拥兵自重,早已有不臣之心。过去的几任监军,死的很可疑!”无间拿手指敲了敲桌子。

“这事,没有调查清楚,就不能随便下结论。圣上此次将我发配边疆,就是要我查清楚前几任监军死亡之事,我若是带了你这宝物,提前预知了风险,那又怎么能把事实查清?此事我早有准备,这宝物你先收回去吧。”王云胸有成竹。

“好,既然云哥你有了决断,我也不勉强了。小弟先行告退,望云哥你能顺利完成任务,到时候再到我苍山洱海,赏花饮酒。告辞!”无间见王云不肯收下,而且大病初愈,就先行离开了。

“这小老弟,还有脾气呢。”王云望着大门外,笑道。

……

无间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先知虫并没有发出预警。难道,是果果出事了?他纵身一跃,运起玉女派独门轻功“飞花摘叶”,在房顶上疾驰,往大罗城最高的客栈——“群英楼”赶去。

……

无间带来的那个小女孩,名叫果果,是上一任玉女派圣女青瑶认养的孩子。

当初,无间与上一任玉女派圣女青瑶相恋。彼时无间还不过是一个武功低微,平凡的外事弟子。无间为爱刻苦修炼,只为能配的上这位人间仙女。这一切,青瑶都看在眼里。

传说中,玉女派禁地小洞天里,有开山祖师留下的武功秘籍,和独门兵器。而小洞天,只能由玉女派的圣女开启,至于怎么开启,只有圣女代代相传,他人并不知道。

那一个夜晚,青瑶和无间来到了小洞天门口,只见雅儿在石壁某处按了一下,石壁下方出现了一口枯井。青瑶带着幸福的笑容,对无间说道:“吴郎,无论你有没有绝世武功,其实,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站在武林之巅,成就你的梦想。但是可惜,那一天我看不到了。答应我,养大果果,她是我们开山祖师的血脉,是下一任圣女的人选。”她说完这些话时,就跳入了那口枯井当中。而无间这是才明白,原来,要以圣女以自身的血脉为引,激发枯井的机关,才可以开启小洞天。

枯井里传来汹涌的轰隆声,紧接着,石壁打开了。

石壁里有什么,只有无间知道。人们知道的是,三个月后,他确实带着神兵,和绝世武功,再一次出现在了玉女派。这一次,他再无敌手。

……

武林中把练武之人分为五重层次,将武功招式分为三重境界。

“出庐”,意味着武功初出茅庐;

“小成”,是略有小成;

“融通”,是融会贯通;

“造极”,是登峰造极;

“返真”,是返璞归真。

这一片大陆上,只有三人,曾经达到过返真的层次。大华的残缺二道人,以及北戎国的圆满大和尚。

武功的招式,有残缺、齐全、完美之三等境界。

凡是沿用书本或他人的招式,练出的招式,必定是残缺的境界;在原有招式的基础上进行改良,与自身内功融合的招式,是齐全之境;而最后的完美之境,是将招式、内功与心意三者结合才能达到的。

境界与层次相辅相成,展示了一个人最强的功力。一个出庐层次的新手,如果能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痛,将招式练至齐全之境,也有可能战胜一个久久停留在小成层次,而招式是残缺之境的江湖名宿。

李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层次,师傅告诉他他的先天三棍,离完美境界很近了。很近了是多近,他还是不知道。

在他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正在奋力地用着残缺的百花掌,对付着三个小混混。

很明显,那三个小混混不普通。他们只是游走着,展示着小成的功力,并没有出招。但是李乐看的出,其中一人的步法,与他自身的内功融合的相当和谐,是齐全之境的轻功。

有古怪。李乐站在墙角,静观事变。他已经认出来,这个小女孩,就是在群英楼楼上跟着那个俊美的喝酒男子的那个。只是不知道这时那男子去了何处。

小孩的体力总是有限的,很快,果果就累了,她停了下来,喘着气喊道:“你们再不走,我师尊就来了,打的你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小妹妹,我家公子有请你去府上做客,我们几个不完成任务不好交差啊,请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轻功较好的那混混越走越近,试图趁其不备,一把抓住果果。

果果盯着他说道:“我师尊说了,江湖凶险,不能随便跟陌生人交往,你们再不走,我可就要报官了,别看我打不过你们,我的轻功肯定比你们好!”

“可惜了,你要是一开始就跑,我们还不一定能抓住你,现在你没气力了,我们三个抓你,还不是笼中捉鸡?”那小混混笑着一把伸手过去。

不过扑了个空。

果果不见了。

她的声音在墙上传来:“我在这里呀,笨蛋们!”

墙头上除了果果,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岁上下,面目清秀,飘动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哪里来的高手,管我们罗公子的闲事?”那小混混抬着头,喊道。

李乐没有多言,他从腰中拿出了一块牌子,展示了一下:“六扇门办事,需要你们同意吗?”

“六扇门?倒霉!快走快走。”那混混赶紧拉着其余二人,飞也似的跑了。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啊,一下子飞这么高,跟我师尊一样神奇。还有那块牌子,可以给我看看吗?”果果瞬间就忘了刚才的事情,拉着李乐的衣袖不放。

“不可以。你家大人呢?喝酒喝的把你也忘了?”李乐把腰牌收回了原处。

这块腰牌,是陈志辉先前给他的,陈志辉告诉他,如果他改变主意,要加入护送利真郡主和亲的队伍的话,凭这块腰牌,到大罗城六扇门分部,就可以拿到地图等相关物品。

“我师尊呀,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哥哥,我叫果果,你叫什么?”

“我叫李乐。”

“哦,李乐哥哥,你刚才是怎么从地上飞起来的,是什么轻功,是我们玉女派的飞花摘叶吗?可不可以再带我飞一次?”

“好,你看好了。”李乐领着果果的后衣领,就从墙上又到了地上。

而这一幕,正好被原处赶来的无间看到。

“放开她!”无间运足真气,大吼一声。

李乐浑身毛孔立刻收紧,一把将果果藏在身后。取出了腰上的神棍:“至柔”,准备迎战这个出山以来最强的敌人:登峰造极,玉女派,无间。

未知境界,大寒山,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