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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阿梅何处去


阿梅中午吃饭时,跟父母说了大队里老书记答应让她到小卖部的事,并且说和香兰私下结成了姐妹。阿梅父母好生高兴,让阿梅第二天请香兰、还有开怀乐一家来家里吃晚饭,以表答谢。

开怀乐一早邀阿梅一道去上班,秋日的清晨,两人一前一后,前面是一群上学的孩子。台阶般层层叠叠的稻田里,抽穗晚稻已经颗粒饱满,一阵凉风掠过,绿波翻滚,波澜起伏;远处山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微黄;空中偶有迁徙的鸟群飞过,湛蓝的天空如同被清洗了一番,深邃而干净。眼前的景色,是那么的美妙,而阿梅,仿佛这绝美天地间的美丽精灵,赋予这大地一片勃勃生机。开怀乐一边欣赏着这秋日清晨的美景,一边憧憬着未来。

今天是小学校正式上课的日子,老胡带着大伙来到他们为之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小学校,查看学校的教学情况。这小山村,第一次迎来了朗朗读书声,几个老师也都各司其职,老书记很满意。走到四年级教室外,老胡停下了脚步,注视着正在里面给学生讲课的鲍大春,那眼神,似乎想要看穿鲍大春似的。

“老鲍啊,你家大春多大了?”老胡问道。

“二十一了,您是知道的啊,怎么了?”老鲍有点奇怪,咱俩比亲兄弟还亲,这孩子多大还用问。

“也不小了啊,该给说个媳妇了!”老胡心里想着,这孩子得给找个媳妇了,要不然,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大事呢,咱俩这关系,可不能毁在这小子手上。

“哎呀,这孩子不听话。他娘给他说了好几个人家姑娘,他不是嫌人家个子矮了,就是嫌人家胖了,太瘦的他也嫌,不喜欢说话的不要,话太多的他也不要,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样的。他娘就说,这都是我让他开拖拉机天天在外跑,见得多了,心思就花了。这不,为了让他收了心思,老硬逼着他上识字班,让他当个老师,就是为了不让他到处跑,好老老实实地找个媳妇。”这老鲍没撒谎,别看鲍大春平日里那吊儿郎当样,一般姑娘他还真看不上眼,他心里就想着香兰、阿梅那样的,可一来阿梅还太小,二来那天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看见阿梅跟着开怀乐一起来的,就觉着这阿梅肯定是喜欢开怀乐那样的,所以,老鲍让他参加识字班,他一口就答应了。

老胡听到这,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小子还真看上香兰了?不成,这念想得早点让他断了,老胡家和老鲍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那他有没有说喜欢哪家姑娘了?”老胡问道。

“这还真没跟我们说过,回头让他娘问问!”

“好,你回头赶紧让他娘问问,他要是喜欢哪家姑娘了,我去给他说说!”老胡急切地想要消除未来的隐患,主动要给鲍大春当媒人了。

这鲍大春心里还真就看上阿梅了,但他见阿梅和开怀乐那样,就猜准了阿梅喜欢开怀乐,一直不敢跟他娘说。鲍大春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他怕万一到阿梅家里一说,阿梅不乐意,这以后还不丢人死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识字班他下课了,鲍大春一个人去大队部后面林子里解大便,就听见好像小卖部的门吱呀了一声,但又没看见点灯。解好大便,他就偷偷躲在小卖部的窗户下听里面可有动静,这一听不打紧,就感觉里面有人。他就一直贴着耳朵听,不一会,就听见又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了,门又是吱呀一声,过了好一会,听见里面开怀乐和香兰在说着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过了一会,听见里面噗嗤噗嗤的声响,伴随着木板床的响声,还有香兰低沉的“啊啊”声,他就明白了,原来这香兰和开怀乐在里面干好事呢。第二天晚上,他拉着一个平时最要好的兄弟鲍大成,又来偷听。这兄弟俩从此每天晚上下课后,先都佯装走了,然后再偷偷折回来,到小卖部的窗下偷听着,差不多隔个一两天,都有收获。

从此,他心里就盘算着,这回阿梅非她莫属了。他没打算先让父母找人去阿梅家说,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时机成熟了,让香兰私下去给阿梅先说说,阿梅同意了更好,万一阿梅不同意,他就拿出杀手锏,逼着香兰和开怀乐帮他说服阿梅。

晚上,阿梅邀了香兰、开怀乐一起就到小刘庄去了,阿梅父亲也去把开怀乐父母给接了过来。家里桌子已经摆好,阿梅妈从邻居家借来的凳子也都摆好了。

香兰进门,叫了声:“刘伯、刘妈,你们太客气了!”

接着又跟开怀乐父母打招呼:“伯伯、妈妈,你们也来了啊!”

刘伯、刘妈赶紧给香兰让了座,就到厨房忙活去了,阿梅忙着给大伙斟茶倒水。

香兰往开怀乐妈身边一坐,一把搂住,说道:“妈,想死我了!”

“好闺女,妈也想着你呢,可这天天要上工,家里事又多,没得功夫去看你呢,这不今天听人说你有了,妈正想抽空去看看你呢!你这有了身子,做事得注意着,这怀孩子头几个月最危险,什么重活都不能干,走路都得注意着,到出了怀就好了。”接着开怀乐妈把嘴凑到香兰耳边,小声叮嘱道:“这往后,孩子没生下之前,都不能让抗美碰你!”

香兰点了点头,把嘴凑到开怀乐妈耳边:“妈,你看,阿梅跟怀乐是不是很般配啊!”

开怀乐妈瞧了瞧阿梅,又瞧了瞧儿子,笑着说道:“嗨,这俩孩子,才多大啊!”

“那有什么,古时还有指腹为婚的呢!”香兰不依不饶地说道。

这阿梅和开怀乐都听见了,阿梅脸一红,跑厨房帮忙去了,阿梅父亲就出来,陪开怀乐父亲说着话。

“老刘啊,你们家阿梅真不错!”开怀乐妈听香兰这么一说,就上心了,想试试老刘的口风。

“嗨,这还不都是香兰和怀乐帮着嘛!还是你家怀乐有出息,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到大队当文书了,这十里八乡的,也找不到第二个!”老刘很谦虚地说道。

“老刘啊,你要是看得上咱家怀乐,咱俩家就结个亲家,你看好不好?”开怀乐妈得寸进尺了。

“哎呀,你家怀乐我看着喜欢,就怕咱那丫头高攀不上呢!”

“瞧你说的,有啥高攀的,我们两家也都知根知底的,我看挺好的!”

“现在娃儿都还小,怀乐妈,等他俩都长大了再说吧!”

“好,咱就这么定了啊!到时你可别反悔啊!”

“太好了,刘伯,这个媒人可不能让别人做了啊,到时候我要吃二斤半!”香兰插话道。

这地方,年轻人找对象,得有两个媒人,男女双方各找一个,结婚前逢年过节还有结婚时男方都要给媒人送礼,这礼物当中得有二斤半猪肉,二是代表两个人,半谐音伴,寓意二人终身作伴,所以,这二斤半是媒人专属礼品,吃二斤半就代表给人做媒人。

“好,这媒人怎么能少得了我闺女呢,老刘,你说是吧!”开怀乐妈满口答应着。

这么着,香兰把承诺开怀乐的事,就给办成了。

今天晚上,老胡在老鲍家吃饭,在饭桌上,老胡就故意提起白天的事,这事一时不落实,他这心里就不踏实。

“大春啊,我看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不是,你大你妈也想长一辈了呢!”老胡说道。

“胡叔,您也和我大我妈一样,这事能急得来嘛?总得要找个自己想要的才是吧,要是随便就找一个,这性格脾气要是不对,以后天天吵嘴打架,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您说是不是!”鲍大春说道。

“那你可看上哪家姑娘了?”老胡问道。

“呵呵,看我倒是看上了一个,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

“你跟叔叔说说,叔帮你问问!”

“嗨,你们就别操心了,这个我有主意,要是人家能看上我,我就跟你们说,你们再找人说媒,要是人家看不上我,也就算了,免得到时候没面子!”鲍大春嘴上说着,心里就在想,您老人家的儿子,绿帽子戴着,不关心自家的事,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了。不过,他可不想现在就把香兰和开怀乐的苟且之事跟老胡说了,他知道,这事一旦说出去,那是非同小可的。

“嗬,你小子,看不出啊,还挺好面子的!”老胡听到这里,又觉得,这孩子,不像那种人啊?可那几个人里,除了鲍大春,更不会是别人啊?他这心里,对香兰被“强奸”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这一夜,阿梅家里默认了开怀乐和阿梅的事,鲍大春在家里盘算着怎么能将阿梅给顺利地娶了。到底阿梅会何去何从,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