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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药仙


看着躺在床上情绪低落到极点的欧阳武,正在烤兔子的老药仙嘿嘿一笑,不知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倒是欧阳武有些耐不住寂寞,刚安静没一会儿,又开口问道:“老药仙前辈,我有一个哥哥,之前在被仇人追杀的时候走散了,不知前辈有没有见过?”

“你的哥哥?没见过!不过之前有辆马车从山下经过,你哥哥是不是在马车里就不知道了。”老药仙没有犹豫,马上就回答了欧阳武的问题。“那个马车应该是落仙谷的马车,根据我的估计,你的哥哥八成是不在那辆马车上。”

“哦?老药仙此话怎讲?”

“落仙谷乃是江湖中第一大门派,自落仙谷建立以来就从不与外人打交道,谷内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女孩子。而落仙谷有个规定,就是不准落仙谷外的任何人踏足落仙谷。意思就是只要你不是落仙谷的人,进入落仙谷范围就都只有一个字,死!”

“啊……这落仙谷这么霸道?”

“虽然霸道,不过这第一大门派也不是自封的。在江湖上,不管门派大小,出了事都可以求救于落仙谷。只要不是求救的门派自身的问题,落仙谷通常都不会袖手旁观。久而久之,江湖上不论大小门派都对落仙谷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姿态。”提到落仙谷,老药仙似乎有些肃然起敬起来,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落仙谷的尊敬。

“想不到一个全是女弟子的门派竟然这么强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欧阳武第一次听说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也是第一次听说落仙谷里面全是女弟子,难免有些好奇。

“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去了,否则让落仙谷的仙子们知道了,老药仙就是再好的医术也救不了你了。”从进屋到烤兔子,一直表现得悠然自得的老药仙很严肃地说道。虽然这落仙谷帮助过的门派不少,但其威严却是无人敢触。

欧阳武有些无语,茅草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老药仙烤好了兔子肉,两人分而食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药仙撕下一块肉塞进欧阳武嘴里,又撕了一块自己吃了起来。

“欧阳武,燕州欧阳府人。”现在的欧阳武,完全就是个饿鬼投胎,嘴里的兔肉只匆匆咬碎就直接咽了下去。之前老药仙烤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已经让欧阳武无法自拔了。

“欧阳武,嗯……欧阳府有个叫武雁的,是你什么人?”老药仙见欧阳武吃得这么快,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自己认真烤出来的兔肉不是这么吃的!这么吃怎么能吃出这兔肉的美味来,真是暴殄天物!虽然老药仙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很快就又撕下一块放进欧阳武嘴里。

“那是我娘。”欧阳武也不客气,自己现在动都动不了,根本没法自己吃东西,加上欧阳武已经快三天没吃过一点点东西了,老药仙喂多少欧阳武都照单全收。

“呃,你是他儿子?应该是了,想不到啊,当年这匆匆一别,黄毛小丫头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真是岁月无情。”

“老药仙认识我娘?”欧阳武有些奇怪,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算认识吧,想当初,你娘还是个黄毛丫头,做些事情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多亏了有我老药仙从中周旋,不然你那食古不化的老外公肯定将你娘给打死了。”

“哈?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我娘提起过?”

“这种事你娘怎么跟你说?你知道你外公为什么要打死你娘吗?”

“呃……不知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爹啊傻小子!你娘认识你爹的时候,你爹已经有了一个不仅美若天仙,而且温柔贤淑的妻子。江湖儿女嘛,原本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知道女儿喜欢的人已经有妻室你外公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可偏偏你爹的正室是穆金刀的女儿。这下你外公不乐意了,穆金刀是什么人?凭什么他女儿做正室,自己的女儿就只能做妾啊?于是乎,你外公说什么也不让你娘嫁给你爹欧阳无双。”老药仙侃侃而谈,像是在讲诉一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

“这穆金刀和我外公有仇吗?不然为什么一听说大姨娘是穆家的女儿就不乐意了呢?”

“是不是有仇就不知道了,老药仙只知道你外公和穆金刀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死对头了,平日里总是大眼瞪小眼,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后来又发生了你娘的这件事,这两个老家伙就更不对付了。不过嘛,两人好像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两人闹得再怎么不可开交,我老药仙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相互动手。”

“老药仙前辈,有水么?”欧阳武吃了不少兔肉,但一口水都没有喝,不免有些口渴。

“水没有,这外面黑咕隆咚的,我也懒得去打水。酒倒是有一壶,你要喝吗?”

“呃……行……吧。”欧阳武平时在欧阳府从来没喝过酒,府上除了管家会喝酒以外,就是自己的父亲欧阳无双也几乎从不喝酒,老药仙说屋里只有酒,欧阳武就犯了难,可自己又实在口渴得有些难受,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

欧阳武在茅草屋里呆了有半个月了,头两天还丝毫不能动弹,拉屎撒尿都得由老药仙帮忙,弄得老药仙怨声载道,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一个五十好几的老头子居然给一个小屁孩儿端屎接尿,当初真不应该满口答应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过了大概七八天的样子,欧阳武终于能够下床慢慢走动了,老药仙顿时松了口气,自己端屎接尿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现在的欧阳武,不仅能跑能跳,还能帮老药仙干些轻松的活计。不过从此,欧阳武就又多了一件事——泡温泉。每天傍晚时分,老药仙都会带欧阳武到茅草屋旁边的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大,里面有一口常年温度都比较高的温泉,大小和比井口稍微大上一点,刚好只能容下一个人泡在里面,除此以外山洞里什么都没有。

每次泡温泉老药仙都会在里面提前放入一大捆药材,等上一刻钟过后才会让欧阳武进入温泉。等时间一到,欧阳武从温泉里出来,又必须将里面的药渣统统捞上来,一点都不能剩下。

起初的时候欧阳武很怕烫,第一次进入温泉的时候仅仅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欧阳武就被烫得全身通红,说什么也不泡了,作势就往外爬。老药仙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欧阳武还没爬出来就被他一脚给踹了回去。欧阳武被烫得惊叫连连,鬼哭狼嚎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毫无顾忌地骂了出来,就差问候老药仙祖宗十八代了。

虽说泡温泉的时候被烫得痛不欲生,但每次泡完温泉欧阳武都觉得浑身舒畅,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也好得特别快,就连睡觉都踏实多了。